“好了,该送你们回去了,各位客人,一共是五个,对吧。”它确认般地说道。
“是的。”伊丹坦言,“你怎么了。”
少年忽然用右手捂住了额头,脸颊上浮现出了细密的汗水,今晚的空气,还算是凉爽。
“没什么,就是有点,风寒。”
他冷冷地说道,至始至终,他的左手的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孤零零地挂在身旁。
“好了,那我就不留你们了,走吧。”
少年转过身去,一柄乌黑的长柄一直从他的手中向着两侧延伸,还不及几人反应,略微闪光的刀刃已然出现在每个人的下颚之上。
“啊!”
两位少女惊呼一声,倒地不起。
头顶的数字归零,血条消失,另外两位男子也在此刻失去了最后的生机,闭上了双眼。
心脏停止跳动,血液静止,脑中的思绪也顺着意识,飘向远方,不复存在,那是真正的死亡,那是他幼时曾经见过的景象。
悠远的钟声始终无法散去,在伊丹的胸口游荡,尖锐的镰刀也只是在他的颈部划过,光与影的交错,并未造成任何的伤害。
“嗯?”
这倒是有点出乎了少年的意料。
“你······”
他瞟了一眼,俯下身子,蹲在伊丹的面前。
那张面容,竟然和伊丹,一模一样。
“你也是囗囗的人?不对。”
被消音的几个字伊丹根本无法辨别,伙伴死去,原本应该被点燃的怒火消散,对方也并没有丝毫的恶意。
少年伸手从伊丹的领口将项链掏出,仔细的摆弄起来。
“原来是这样,你是个半吊子,不,可能只是三分之一的半吊子。”
少年的脸上浮现出的笑容是那样的亲切,温和,如果不是两者的面容相同,他甚至会以为这是他某个流失在外的长辈,活着的化石。
“贝利斯特?”伊丹如此问道。
少年也只是笑了笑:“就凭这个,我可以再回答你一个问题。”
环视四周,思索片刻之后,伊丹静静地开口:“我是谁?”
“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别墅之中,就连窗外的植物都不禁欢愉。
“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你就是伊丹·贝利斯特啊。”
少年答道,看似伊丹浪费了一个寻求真理的机会。
“我们还会见面的,下次,希望你还能像现在这样。”
少年将拇指按在吊坠上,附着在吊坠表面的碎屑剥落,一股乌黑至极的气息涌入其中,如同精细的双手,雕刻着完美的图案。
“这个玩具你可要保存好。”
当他张开手掌,吊坠原本粗糙的表面变得光滑,甚至能够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大致的轮廓变得明显,棱角处也变得圆润光滑,细节更加丰富,完全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长柄,镰刀,完全是一把战镰的模样,与卡诺胸口的吊坠有几分相似,却也有着些许不同,是同一件艺术品,同样,也不是同一件艺术品。
“那么再见了。”
少年轻抬双指,将项链敲在了伊丹的胸口。
一阵耀眼的白光从伤口处绽放,周围的一切都在此刻变得虚幻了起来。
头顶的血条消失,∞的数字急剧减少,最终,归零,他甚至还能透过楼梯,透过天花板,看到那两个还在生与死中挣扎的身影,甚至还能看到,湖底沉睡的恶魔。
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眼前的男子也在光华中消失,离他们远去。
“今天晚上确实很吵,但,还蛮有趣的,果然,拯救世界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好像特别的讽刺。
闭眼,便是,千年。
······
“都醒了?”
和煦的声音从几人的耳边传来,伴随着苹果表皮破裂的声音,香甜的果肉落进了卡兹的口中。
此时的她,真翘着双腿,躺在摇椅上,慢慢老,窗外的景色依旧。
“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了十分钟。”
卡兹手中的怀表甚至于伊丹怀里的,一模一样。
等到伊丹睁眼之时,其他四人早已从萎靡中醒来,只有两个角度之民还趴在地上,整个都凉了。
“只过去了二十分钟?”杜桑抬眼,盯着墙面上的大钟说道。
“确实,只有二十分钟。”不知何时,伊丹的怀表已经落在了凯丽的手上。
“我怎么感觉好像过了一个晚上似的。”
扎拉跪坐在地上,整个人昏昏沉沉,像是刚刚从梦中醒来。
“咳咳,”卡兹清了清嗓子,放下了刚被咬了一口的苹果,“那么,欢迎各位回来。”
只是这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了她的身上,换下女巫长袍,一身暗黑色的长袍正缠绕在她的周围,数不尽的高贵。
或许其他人还沉浸在宽大的图书馆中,但是现在的伊丹,却能够看出,那不过是交叠的空间罢了,被创造出来的东西,是无法将真实的世界所掩盖的。
山洞确实很大,足以将整个图书馆镶嵌其中,但是卡兹似乎并没有这么想。
“我还真没有想到,你们当中竟然会有两个人死了,真是新奇。”
卡兹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左手横过来,右手则是搭在了上面,手掌靠在自己的脸上。
“是不是有些失望了,两个人,是不是少了一点?我想按照你的计划,应该在最少要死一半是不是?”塔龙满脸的怒气,毕竟在活着的人当中,他才是最近接死亡的那个。
开着也只是保持着优雅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几人,特别是最后才醒来的伊丹。
“你倒是说话啊?”塔龙不依不饶地说道。
“去。”卡兹指尖一弹,一只口罩凭空出现在塔龙的脸上,让他闭上了嘴。
这可不像我们用于防疫的工具,而是那种将整个下颚至脖子全部覆盖的皮质口罩,密封,锁死,只留下用于呼吸的空隙,即使这样病人也时常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大多是用于某种精神病人,防止他们进行啃食和撕咬。
伊丹抬头,将暴躁的塔龙拦了下来,“还是我来说吧。既然现在游戏结束了,我们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