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即使是和卡诺处理了几个月的‘残留物’,伊丹也从来没有正式见过如此惨烈的遗骸。
对于一个东西的评价并不在于多少,相比之下,被剥去树皮的树木自然要比干枯而死的树木来得悲壮,凄凉,但是最令人痛心的,反倒是那些表皮撕裂,千疮百孔,但仍未死去的枯枝。
(因为场面过于血腥,我只能在这里打个码,希望大家能够将就着看一下,有肾虚,精神萎靡,眼神涣散的水友们请在家长的陪同下观看。)
“表皮被某种不规则的尖锐物撕扯,手指有部分骨折变形,看上去应该是在受伤的过程中进行了激烈的抵抗。
伤口有很明显分层的情况,应该是同一个部位至少受到过两次或者多次的伤害造成的,而且还沾有一些粘稠的液体。”
伊丹靠在杜桑的身旁,将黏液放到面前,一股腥臭的味道铺面而来,令人作呕。
“这个伤口的样子怎么有点像是,血猎犬?”塔龙也蹲在他的身旁,摆弄着杜桑的手臂,“绷带也被撕扯开了?”
“嗯,看样子情况应该和你的想的差不多,不过,他身上的牙印,好像太多了一点,而且看上去,好像不完全是猎犬的齿痕,似乎还有,人。”
伊丹将杜桑的下颚抬起,一排整齐的齿痕正好印在他的肩膀上。
“我想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他经过空间跳跃,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落在了这里,有可能是被漆黑者拦截,也有可能是没有体力了,或许也有其他人在搞鬼。
然后在坠落之时,被埋伏在这里的家伙给袭击了,血猎犬闻着血腥味而来,从他受伤的手臂开始撕咬,直至他失去。”
“那死因呢?”塔龙并不是看不出那些伤口足以致命,只是他分辨不出究竟是哪一个导致他的死亡。
在检查完正面之后,伊丹将杜桑翻了过来,他的背部早已被鲜血所染红,位于后心的位置,已经开始发黑,却依旧有液体向外流出。
“背刺,贯穿心脏,就这么简单。”
伊丹沉声,一字一句地对着塔龙,目不斜视地看向他的双眼。
塔龙也只是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才将脑袋瞥了过去。
“没有别的东西了,我们走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说着,伊丹起身,再次趴在了塔龙的背上。
“难道······”扎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即将脱口的话咽了下去。
“今晚逝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就不用太过在意了,况且既然有人会袭击他,同样也有可能袭击我们,前面耽搁的已经够久了,就这样吧。
唉,就不应该让他先走的,如果跟着我们,或许不会有事吧。”伊丹满脸愁容,脸色难看极了。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里昂举着薪火,走在最前面,所有人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带队的脚步也比之前慢了不少。
扎拉皱眉,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恐怕现在也就只有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说到底还是骑士团对于诸多教团的了解仅存于表面,至少相比于几位当事人,要浅薄的多。
如果将里昂比作宿敌,凯丽比作告密者,那么塔龙便是潜伏者,伊丹则是探索者,塔丽是助手,而扎拉,不过是寻找线索的流人罢了。
外人,永远都无法接触核心。
“没多远了,我也该和你们说一说现在的情况了,我们出来的目的只有两个,第一,就是救出塔丽,现在她就在我们的身边,自然不必我多说什么。
第二点,则是寻找阻止仪式的方法。
我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扎拉和凯丽先对神庙进行搜索,查看周围的情况,从中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比如说破坏某个锚点进行中断,或者阻止提普进行献祭,亦或是找到合适人寻求帮助,等等。
但是我从角度之民的角度了解之后发现,整个仪式存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咒文和布局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说道这里塔龙连忙顺着接下话茬:“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咒文的布局并不算均匀,而且绘画的位置发生不少的偏差,甚至连其中几个部分的笔画都是由不同的教徒执笔的。
你们可能不知道,为了保证咒文的连贯性和统一性,相同的咒文是不能由其他人进行书写的,而不同的咒文,也尽量要让同一个人完成,那样的效果会更好。
无论是从力道,深浅,笔记等方面都会有不少的偏差。
就和做菜一样,相同的菜品出自不同人的手中,那么味道就会发生改变,客人的评价自然也就不同。”相比于伊丹,塔龙所解释的专业程度会更高一些。
“这应该就是科兹沃尔德中,血舌准备了许久的原因之一吧,”伊丹继续说道,“而图书馆和别墅中找到的资料刚好就佐证了这一点,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一同暴露了出来。”
“可是现在?”扎拉茫然地回头,看向身后黝黑的通道。
“可是现在,资料已经不见了,被别人给带走了,杜桑也死去了,就连一同监视你们的两位角度之民也被杀死了,对吗?”里昂说道。
“你很懂嘛。”塔龙称赞道。
“那是,伊丹这么一说我就大概了解了,杜桑其实就是和你们一起出来找东西的,顺便作为见证人,证明这些东西不是伪造的,以及他们的真实性。”里昂笑着说道。
“是啊,本来还指望着他说服艾洛·斯,现在就麻烦了,没有证人,资料也不见了,想要说动他们,就很麻烦了,
虽说他们之前就已经有了些许怀疑,但是杜桑没了,这就难办了。”伊丹咋了咋嘴,抿住双唇。
“崩。撤!卖,溜?”塔龙忽然想起了伊丹曾经说过的四字真言。
“你是想笑死我然后偷偷继承我20星石的遗产吗?”伊丹很清楚塔龙这是在开玩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看向身后,确实,在这个时候离开不失为一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