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提普叹了口气,起身走向窗外,他的臀部已然被烧得焦黑,还散发着烤肉般的香味。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位男子,他很喜欢下棋,在他出生之时就定了一门亲事,并且早早地就结婚了,
但是两人的脾气并不好,相处之中不免产生摩擦,
双方的父母在他们结婚之后不管不顾,就此消失,也不知道是出去游玩了,还是早逝,
总之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由于生活的艰辛和痛苦,让男子不堪重负,
他不愿意回家,他只愿意游走于各大棋室之中,毕竟下棋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刚开始,棋友们并不认识他,甚至觉得,这么一个整天泡在棋室里的少年,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想要找一个栖息之所罢了。
直到某一天,他坐上了棋台,
他的对手一个有一个的认输,离开,最后演变成在一旁驻足的观众,
也就是那些与他旗鼓相当的人才会留下来,一只坐在他的面前,
他也得到了荣誉,地位,甚至是金钱。
但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去多久,当驻足的人越来越多,他的棋艺越来越高时,
他妻子的娘家人自然也被吸引了过来,
在一番打听和辨认之后,女人也找到了这里,见到了这个离家许久的男子。
她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为了久违的重逢而感动,而是对他离家许久的怨恨而愤怒,
你想想看,她最先做出的行为会是什么?”
提普背对着两人,负手而立。
“揪住他的耳朵带他回去?”
塔丽更倾向于男人的软弱。
“不对。”
“我想应该是大闹一场,毕竟两人都是暴脾气吧。”
伊丹不由得想起了过去。
“没错,女人先是冲了进来,不仅暴打了周围的观众,还一把掀翻了棋盘,
将棋子踩碎,亲手将整个棋盘给砸了,
目的自然是当场将他的爱好,希望给碾碎,
男人当然不会任由她撒泼打滚,
如往常一样,与之缠斗起来,本就势均力敌的两人在交手的过程中自然不会一下子结束战斗,胶着了许久之后,整个棋室倒塌,
还没有逃离的人就这样被淹没在废墟之中,
男子只能再一次选择离开,女人也只能在寻找无果之后,悻悻离去。
男子不会有什么损失,因为他来时身无分文,即使是失去了所有他也不过是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但是名誉,经验不会消失,至于金钱,可有可无,
他只需要找到另一个棋室,事情便会重头再来,
同样的女人也没有什么损失,她只不过是打了一架,只要自己没有事,回家便是,人走了,可以再找过,漫长的岁月,她可以一直等待对方的消息。”
提普转过身,月光从外面照进来,它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可是棋盘被掀了,棋室也毁了,甚至连下棋的人也没了,这难道不是一个悲剧吗?”
“那他们难道不能到街上去打架吗,或者找个法警,骑士来维护一下治安?”
塔丽想当然地说道。
“不可能的,在帝国中,骑士和警场作为秩序的管理者,他们的权利是皇室所赋予的,背后依靠的是帝国中最大的靠山,他们的所作所为代表着帝国,所以其他人并不敢公然挑衅和攻击,
因为那样就代表着他们在面对整个皇室,面对整个帝国,作为帝国的子民自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如果将层次提高,事情就不一样了。
如果提高到帝国的层面,那么当出现某个帝国进攻另一个帝国的时候,除了更大的帝国出面调解,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统一的势力作为靠山,所以即使双方不同意,坚持需要战斗也不可能强行制止。
也就是说,一旦发生任何的冲突,只能等待着它们结束,最多也就是上去帮帮忙,最终的结果恐怕也和在场的观众没什么两样。”
伊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完全可以避免,比如在此之前见好就收,提前跑路躲避,至少在认识的人发现之后就可以离开,这样即使女人来了,找不到人,也不会出事。”
“你觉得,如果男子能够做出妥协离开,那他还会到处躲避吗?回家认个错,过个忍气吞声的日子不好吗?”
提普笑了笑,脸上满是无奈。
伊丹摸了摸下巴,站了起来,也走到了窗边,看向窗外,
“那么,现在女人可能已经站在棋室的门口了,只有一个出口,男人根本逃不出去,甚至她可能都已经看到对方了,
男人并不想结束棋局,甚至不想它被破坏,至于这个棋室和所谓的观众,他恐怕也想保留下来,是这个意思吗?”
提普沉默了,没有多说什么。
“我想,这个男人恐怕棋品也不好,下输了不会怎么样,只不过是再来一局罢了,下赢了,恐怕也会把棋盘砸了,拆了棋室吧!或许心情好的时候,也要将整个棋室归为自己所有,我说对了吗?”
伊丹看向提普,他也只是回敬一个僵硬的笑容。
“但是只要棋局还没有结束,在场的人就都不会受到男人的威胁,现在重点是即将发怒的女人,应该如何处理。”
提普还是做出了回答,毕竟老是沉默终归不太好,虽然他也同样不喜欢被别人看穿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让男人跑出去和女的打架,或者直接冲出去,扑倒那个女人,在外面打,棋室就不会被破坏了吧,无论输赢,棋局可以等着嘛,反正有的是时间。”
塔丽对伊丹比出了一个大拇指,但他总觉得对方好像是在瞄准自己似的。
“想法是好的,可是现在那个男人好像打不过,如果男人被打死了,或者逃跑了,对方会不会泄愤还两说,但重点是那个男人现在正在征求观众的意见,显然是不想打架的。”
伊丹插了会儿腰,无奈地说道,顺便看向闭目沉思的提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