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回到临时办公室后,坐在椅子上,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努力回忆起系统提示给他的画面。
那画面犹如被岁月侵蚀的古画,虽有些模糊,却如同神秘的密码,承载着破案的关键线索。
他全神贯注地沉浸在回忆中,仿佛进入了一个只属于他和那些画面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他如同一位执着的考古学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他仔细地梳理着每一个细节,努力拼凑着那些若隐若现的画面,试图揭开那隐藏在迷雾中的真相。
人、汽车、道路、山……还有那建在山顶的九层塔。
这些元素如同拼图的碎片,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韩成的心跳突然加快,一种激动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因为建在山顶的九层塔,这样独特的建筑实在太罕见了,他觉得这样标志性的建筑应该不难找到,它或许将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钥匙。
果然,韩成迫不及待地在网上查找了一番后,很快便查到了在林市郊外的冲林山上就有这么一座建在山顶的九层塔。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破案的曙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兴奋。
于是,韩成迅速开车来到了冲林山的附近,他沿着道路缓慢行驶,停停走走,眼睛一边专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紧张地对比着脑海中的画面。
每一处细节他都不放过,仿佛在寻找着失落的宝藏。
直到看到与脑海中九层塔的画面,在距离角度等基本都相符的场景时,他才缓缓停下车子。
下车后,他找准角度,用手机拍摄了几张照片。
韩成拍摄这些照片,心中有着明确的目的,那就是做一个局,让何曼陷入他设下的陷阱。
韩成回到局里后,用一个微信小号加了何曼,然后将他在冲林山附近拍的照片发给了何曼。
同时附上了一段话:何曼,这是你当年撞死吕菡的地方,你应该不会不记得吧。你当年是怎么撞死的吕菡,怎么处理的尸体,我都一清二楚。不要费劲查我是谁,我只是个过客,我需要的是钱,明天早上带上一百万现金到你处理吕菡尸体的地方,我会在那等着你。”
给何曼发完微信后,韩成立即进行全面的部署。
他神色严肃地告诉专案组的所有人,说何曼很有可能会在晚上去她抛尸的地方。
对于韩成的说法,大家充满了惊讶和疑惑。
不过,虽然大家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照韩成的部署准备在晚上暗中跟踪何曼。
韩成坚信,何曼在收到那条微信后,一定会提前去她处理吕菡的尸体。
果然,夜深人静的时候,何曼悄悄开车出了别墅。
为了不让何曼发现他们的跟踪,韩成把专案组的所有人分成了两人一组的一个个小组,每个小组分布在各个重要的路口。
不过,这样一来,谁也不知道最后跟踪何曼的会是哪一个小组,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何曼会把车开往何处。
整个行动充满了紧张和不确定性,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谍战。
每一个小组都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心跳与呼吸都被压抑在最低限度,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何曼。
很快,经过韩成他们一拨接着一拨的跟踪后,最后由牧研和王岚组跟踪到了何曼最后停留的地方。
那里正是冲林山的附近。
在何曼下车后,牧研和王岚也跟着下车,然后小心翼翼地一路跟踪何曼来到了一座山上。
她们的脚步轻盈而谨慎,仿佛在走钢丝一般。
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和警惕,生怕被何曼发现。
而与此同时,韩成和其他人在收到牧研发出的定位后,火速往定位的地方赶。
当韩成他们赶到定位的地点时,突然山上响起了“砰”的一声枪声。
那枪声如同晴天霹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韩成顿感不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加速冲上山去,每一步都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当他赶到枪声发出的位置时,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了。
他看到王岚倒在了血泊中,那鲜红的血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而何曼已被牧研制服。
“韩成,王岚中枪了,是何曼开的枪!你赶快救她!”牧研带着哭腔地说道。
韩成连忙单膝跪在地上,轻轻地把王岚扶起,让她半坐在地上,“王岚,你怎么样?你别害怕,撑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韩成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满是焦急与痛心。
这时,王岚用尽最后的力气,用血手抓住了韩成的手,“韩……韩成,别费那劲了!我……我不行了!你让我说完我想说的话吧!”
王岚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
韩成含泪微微点了一下头,他知道王岚的伤势严重,子弹打中了她的心脏,已经无力回天。
“韩成,我很开心,在最后走的时候,还能见到你!这一世我们无缘,我希望我死后穿越到另一个世界里还……能……遇到你!……”
王岚的话语中充满了眷恋与不舍,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敲打着韩成的心。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韩成的爱意和留恋,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未完成的故事。
说完,王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韩成的两颗大泪滚落而下。
这两颗大泪蕴含着复杂的感情,有对失去这么一个好同事好警察感到痛心,也有为这么一个喜欢自己的人的离去感到悲伤……
人生世事无常。
有些人,前一刻还在我们的生活中绽放着灿烂的笑容,下一秒,生命却突然终止。
生命有时是如此的脆弱,就像易碎的玻璃,在不经意间就会破碎。
韩成看着王岚那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心中感慨万千。
这时其他人也赶上了山,看到浑身是血已经断气的王岚,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愤怒。
“我不想杀她的!我以为她是那个要挟我的人!”何曼一脸的懊悔与惊恐,嘴唇哆哆嗦嗦地不停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