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纷纷打算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
庄墨韩开口了。
“这位少年郎便是范贤吗?”
庄墨韩向庆帝询问道。?
“庄先生也认识他?”庆帝随意询问了一句。
“读过他的诗。”庄墨韩点头道。
“此人虽然年少,却也有些诗才。”
“庄先生要多多提携这些后生呀。”庆帝客套的说了一句。
“看到才德兼备的后生,老夫自不会吝啬。”
庄墨韩没有谦虚,他如今确实有资格说出这话。
作为北齐文圣,或许在原著被范贤败的很惨。
但别忘了,范贤所用的诗词可都是来自无数先贤的遗留。
以一人之力,想要对抗无数文人写下的那些流传于世的诗,自是不可能做到。
“才德兼备?庄先生之言似乎意有所指啊?”
长公主李云睿笑着说道。
她的语气像是在阴阳怪气的质问庄墨韩,但实际上却是在引导接下来的话题。
“范贤此人能写下如此诗词,难道在庄先生看来,会是无才德之人么?”
其他闻言,也都是神色怪异。
甚至不少人觉得,此时庄墨韩是在刻意针对范贤。
“在下自然没有恶意揣测他人的想法。”
“范贤所写之诗,我亦可看出其才气逼人。”
“只不过在一观范贤所写下的诗词,在下心中难免有些疑惑。”
说到这,庄墨韩神色一肃。
“诸位且听。”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李云睿轻笑一声。
“此七言诗有何问题?敢问先生可有能够与之比较的诗赋?”
此时她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若是你没有与之相比的诗赋,凭什么来批判范贤?
这句话虽然说是在对庄墨韩说,但却把范贤捧到了一个很高的高度。
若是这时候范贤出事,那情况自不必说。
毕竟有句俗话说的好,站的越高,摔的越惨。
将范贤在庄墨韩面前捧到这种高度,一旦出现任何问题。
到时候想要对其踩上一脚的人可不会少。
“长公主说的是刚刚我念的那首七言诗么?”
“若是与之相比,我自是没有。”
庄墨韩倒是显得很平静。
“我一生都没有写过能够与之相比的诗。”
“先生这是认输了?”
“李云睿,闭嘴。”庆帝看不过去了,皱眉道。
“妇道人家,不知礼数,庄先生莫怪。”
李云睿闻言,对庆帝行了一礼,回到自己位置上,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了冷笑。
庄墨韩轻轻一叹。
“我很奇怪一件事。”
“此诗中倾诉了诗人长年漂泊、老病孤愁的复杂感情,慷慨激越,动人心弦。”
“可据我所知,范公子乃是范健范侍郎之子。”
“其自幼生于富贵之家,从小生活优越,衣食无忧。”
“可若是没有经历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又如何能写出如此悲伤萧瑟的诗赋?”
庆帝闻言,赞同道:
“朕也觉得奇怪,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才啊?”
“这首诗,称之为千古第一七言都不为过了,怎会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儋州,几乎没有苦恼的范贤能写出来的?”
庄墨韩起身说道:“我等文人,重才跟重德。”
“在下心中有一个猜测。”
“许是范公子不知从何处得了那些先贤留下的诗赋。”
“若是以他人之诗,邀自己之名...”
后面庄墨韩没有再说,但是大家也都理解其中意思,一个个纷纷议论了起来。
“诸位莫急,此言不过是在下的猜测罢了。”
“我等亦不可因为一人之猜测去冤枉一个才德兼备的才子。”
说到这,庄墨韩看向范贤。
“范公子,刚刚所言,多有得罪了。”
“只是庄某既然被天下文人冠以文圣之名,即便只是徒有其表,亦要为人榜样,保先贤之作不被小人玷污。”
“当然,我知道范公子此时心中定然有怨气。”
“因此在说出这些话之时,在下也为范公子想好了能够自证之法。”
“只要范公子能够当场作一篇诗赋,不求能与此诗媲美,只要有其一半的功底。”
“庄某便愿意收回之前所言,承认范公子才德兼备。”
其他人纷纷点头。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
若是真的有能力,自然不会缺乏再写出一手差不多诗赋的能力。
只不过好诗需要灵感,临时写的,若是能有这首诗一半功底,自然能够说明范贤的实力。
范贤闻言,不由盯着庄墨韩。
说实话,他很好奇庄墨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这首诗并不是他自己写的,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在大部分人看来的确是自己写的。
因此,以自己表现出来的能力,写下一篇只有一半功底的诗并不难。
若是庄墨韩真的是在针对自己,何必提出这么简单的自证之法?
可若是庄墨韩没有针对自己,刚刚又是怎么回事?
范贤看向李云睿的方向。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李云睿脸上似乎也有些惊愕。
李云睿确实是心中惊愕。
原本的情况,好像一切都在按照她所想的进行着。
可到了最后,却和她之前与庄墨韩商量好的剧本不一样。
原本她和庄墨韩商量好的方案,是一棒子打死范贤。
可如今,庄墨韩的行为,却好像真的只是在考考范贤,要让他证明这首诗并非偶然得来的。
不过范贤也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了。
他喝了一口酒,随后承认了这首诗不是自己写的。
不过他很快,他话风一转。
他开始念出其他的诗句。
前世那些流传百世的诗赋,就这么一句句的被念诵了出来。
虽然范贤都说这些诗并非自己写的,可是此诗除了李熠之外,谁会信这些话呢?
庄墨韩看着范贤,更是瞪大了眼睛。
如果说,一两首诗,哪还有可能是偶然所得。
可这么多首没有人听过的诗,那怎么可能是偶然所得?
想着想着,他不由看向李熠。
李熠察觉到庄墨韩的视线,微微一笑,对对方传达了一个意思。
“之后到道观一聚。”
(之前端午节跑回家呆了几天,没想到老家的键盘用两天坏了。)
(今天才回到城里,时间太晚,紧赶慢赶也只能写出两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