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和夏油杰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是认同了芙宁娜的说法，毕竟迄今为止她表现出来的性格，实在不像是做卧底的料子。
短暂的商议过后，他们决定分开行动，夏油杰去解决学校上空的黑蛋，而五条悟和黑井去救出天内理子，到时候在学校门口集合。
但当五条悟和黑井赶到的时候，周围弥漫而出的咒力几乎把整个教室淹没。
“好累啊，好累啊，为什么要天天读书啊。”
“不想再打排球了，每天都是排球，我讨厌排球。”
“这里的菜太难吃了，为什么天天要吃这么恶心的菜，我要毁灭这里的所有菜。”
无数负面的情绪宣泄而出，那些原本正在上课的学生，此时头顶却出现了一枚被打上叉的黑蛋，身体像是被操控般没有神智，只能无意识地说着这些抱怨呆呆站着。
当看到黑井和五条悟这两个没有被同化的人，纷纷缓慢的向他们移动。
但更加让黑井感到恐惧的是，周围还有一颗颗正跳动的虫卵，像是随时破茧而出般。
按照她粗略的估计，每一只都不亚于特级。
“这些是什么东西？”
黑井从来没有遇见过眼前的场景，仿佛负面情绪不要钱一样往外散发，每个人都是用之不竭的生产源。
“不清楚，但是……这些应该都还是人。”
五条悟指的是这些被操控的学生。
黑井握着拖把的手一紧，随后便想明白五条悟的意思。
因为这些学生都还是人，所以才能源源不断地产出负面情绪，现在他们更像是被人控制了内心，被不断压榨出负面情绪。
虽然五条悟和黑井虽然能轻易解决，却根本无从下手。
夏油杰这边也面对着同样的难题。
哪怕把这些学生全部弄晕，却还是阻止不了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转化而成的咒灵。
介于这些咒灵还不会攻击被控制的学生，夏油杰转身打算去找五条悟商量一下。
同时把这里的信息发给了夜蛾正道，希望他那边能不能找到解决方法。
“我们分开找，先把人找到再到学校门口集合。”
于是在确定教室里没有天内理子后，两个人一个在教学楼内找，一个在教学楼外找。
路上遇见被坏蛋控制的学生，能躲就躲，躲不掉就打晕。
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三个人都没有找到天内理子，只能无奈按照约定，来到了门口集合。
看着对方失落的神情，三个人都明白这一趟一无所获。
“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夜蛾老师，但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不解决源头就算全部赶过来也根本杀不尽这些咒灵，反而会造成更大的伤亡，这些被控制的学生……。”
夏油杰没有说完的话中，是不忍去想的场景。
到最后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就只能把这些学生全部消灭，杜绝咒灵的无尽繁殖。
五条悟苍蓝的眼睛无时无刻的不在搜索着这座学校的一切：“还有天内理子也没有找到，不排除也被操控了。”
黑井同样紧皱着眉头，内心担心着天内理子的情况。
夏油杰看出了黑井的害怕，出声安慰道：“别担心，我看那些被操控的学生并没有危险，咒灵和坏蛋也不会攻击他们。”
黑井勉强地点了点头，但依旧沉默不语。
一时间似乎陷入了僵局。
“咳咳，这个时候就应该好好请求一下伟大的水神吧。”
芙宁娜围着三人转了一大圈，随后停在他们的中间耍了一下手杖，十分满意自己的出场效果。
黑井急切地求助芙宁娜：“请问尊敬的芙宁娜小姐有什么办法吗？”
夏油杰知道芙宁娜肯定是发现了点什么，否则不会突然出现说这些话，不过就是这个想要帮忙却又不会说话的样子，真的很像五条悟了。
但还是有点细微差别的，五条悟说出的话是纯粹让人感觉欠打，而芙宁娜好像就有什么偶像包袱一般，感觉十分扭捏，需要别人捧场。
芙宁娜叉着腰自信点了点头：“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在学校的中心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坏蛋味道，可能在哪里会找到所有事情的源头哦。”
黑井一惊，下意识转头看向学校的方向，却只看到了一大片的坏蛋，而其他都被挡住了。
“坐上来，我们从天上飞过去。”
夏油杰动作迅速的召唤出虹龙，三个人坐上后直接飞到最高，果不其然学校中心的教堂处，咒灵的密集度达到了巅峰。
那是所有人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的数量。
此时五条悟看见这个场景，居然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杰，你说如果把这些咒灵全部搓成咒灵丸，你是不是会吃到吐啊。”
夏油杰听见这仿佛恶魔一样的话，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冷战：“放过我吧，我现在光想那个画面我都想吐。”
而这对黑井来说，也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坐在虹龙身上看下面，就好像在看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重点是这些蚂蚁还长得千奇百怪的丑。
“抓稳了，现在我们直接飞过去。”
有一些咒灵也是会飞的，为了不浪费时间，夏油杰操纵虹龙直接绕过，这个导致坐在上面非常颠簸。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还好，黑井也是练过的，唯独本就飘浮在空中的芙宁娜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转的眼花。
“芙宁娜你没事吧，你不是可以自己飞吗？”
夏油杰看着眼冒金星的芙宁娜挣扎着飞到五条悟的头顶，然后坚持不住的晕过去了。
但听见夏油杰的询问，又下意识地猛然坐了起来：“当然，作为水神，这点困难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件不起眼的小问题，轻轻松松就能克服。”
五条悟嘴角抽搐了一下，连忙把芙宁娜抓了下来：“你别吐我头上，否则我就把你头发给剪了。”
“你敢！我可是水神！本神不允许你剪我的头发，否则……否则我就要让谢蕾贝妲小姐把你的头发剪掉，让你变成光头。”
“啊，可恶的五条悟，把本神的帽子还给我。”
看来是真的晕了。
五条悟看着手中闭着眼睛挣扎着想抢回帽子的芙宁娜，还是把她放进了口袋，顺便还拉上了拉链防止掉出去。
三个人来到教堂门口，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周围的咒灵和打晕附近的学生。
“我先进去，你们在门口等着吧。”
五条悟说完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倒不是担心他们，而是怕之后出现的愚人众。
尽管没有得到确定，但从种种迹象都能印证，阻止自己的女人和愚人众还有这些坏蛋都存在一定联系。
教堂干净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咒力没有咒灵
唯一奇怪的是中间站着一位少女，少女的模样就像是正常人大小的芙宁娜。
“好孤独，还要什么时候结束……。”
少女哭泣的声音响起，和芙宁娜的声音也同样相似。
“幻境？”
五条悟皱起眉头，抬手便朝着芙宁娜一发苍。
“不可以放弃，不能放弃……”
苍直接打过去。
此时周围的幻境瞬间变化，骸骨累累上躺着一位白发青年，苍蓝色的眼眸无神地注视着空洞的黑暗。
“这次是我自己？”
成年的五条悟像是看到了五条悟：“你必须出去……。”
“无聊。”
五条悟不耐烦的直接使用更大威力的赫扫射过去，没有过多废话，不管出现多少幻境他都能瞬间破坏。
“不要再打了，你这样是没有结果的，反而……反而会让我消失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的芙宁娜苏醒，语气中带着虚弱，意外的和刚刚少女体形的声音格外的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幻境是会让人激发出内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
五条悟不理解，毕竟他自认为没有什么负面情绪，刚刚看到的更像是芙宁娜的。
芙宁娜一眼便知道五条悟在想什么：“不对哦，是你自己的。”
“你忘记了吗？我就是你理想中的自己啊，所以我的难过也是你的难过。”
五条悟不屑地笑了笑：“怎么可能，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在那里流着眼泪说寂寞的这样话。”
“更何况咒术师是不会产生负面情绪的。”
芙宁娜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用手杖敲了敲五条悟的脑袋：“你是在质疑本神吗？这些幻象就算不是现在的，也是你未来的。”
“未来的我才不可能像刚才那样被困在一个小地方。”
鄙视完未来的自己，五条悟停下了摧毁幻境的动作，而是停下来观察。
“喂，你等等我，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我知道怎么样出去。”
五条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芙宁娜：“怎么出去？”
本来是芙宁娜主动说出的，现在听见五条悟的话却又扭捏起来了：“就是……就是你懂吧。”
“不懂啊，你快点说。”
“就是……变身嘛，然后净化坏蛋什么的，这不是很正常的漫画剧情吗？居然还要本神说出来，真是过分。”
五条悟哇了一声，惊喜地盯着芙宁娜：“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变身吗？看来你也没有想象中的弱嘛。”
“可恶的五条悟，是你变身，不是我啦，而且你居然说我弱，我可是最公平最至高无上的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