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科夫没想到团长竟然已经逃了出去。外面已经满是包围他的苏军。电报员已经不知所踪。
再一看门口,只见电报员高举双手喊道:“我投降,我是被他胁迫的……”
砰!砰!别科夫用TT手枪,两枪将电报员击毙。包围的苏军立刻开始反击,打的小木屋木屑飞溅。
“停火!快停火!要活捉他!活着的总比死了的有用。”带队的内务部军官喊道。
别科夫依靠在办公桌后,手臂已经中弹,鲜血不停地向外流淌。此刻他心中已经是彻底绝望。
这种叛徒的内心永远是最纠结的。在德国人占领上风时,他想做第三帝国的勇士,未来远东的统治阶层。
当苏联人占领上风时,他又想永远没人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往。
其实全天下所有的汉奸都一样。他什么都不信,也什么都不忠诚。只信奉自己。
上天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从一个白匪的儿子变成了红军的儿子。
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给那个整日酗酒殴打他的白匪老爹报仇吗?不,他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只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别科夫才开始忏悔,他应该像苏维埃的战士一样战死。至少也是为了信仰而死。而如今,他只能作为一个叛徒、苏奸、卖国贼去死。
别科夫也是内务部出身,他知道被活捉将会面临着什么。于是缓缓地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这一刻,别科夫脑海里闪过了他的一生。手指轻轻扣动扳机,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他的脑浆涂满了房间内的领袖画像。永远地结束了这罪恶的一生……
话分两头说,另一边德占区村庄内。叶唯明开始发烧,浑身的皮肤滚烫的像烧红的木炭。
阿廖沙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起小时候生病妈妈总会用找一种紫色的花朵将其根茎捣碎产生的汁液喂给他喝。
说干就干,阿廖沙用麻布浸水后放在了叶唯明地头上。便从他的“秘密基地”里走了出来。
伊利亚白天要给德军士兵们擦靴子,以此来换取一些食物。也可以从德军的交谈中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
雨过天晴,阿廖沙背上小筐准备出村。却正巧遇上了苏奸萨布林。
萨布林耸了耸酒糟鼻道:“小阿廖沙你要去哪里?”
虽然心中充满了厌恶,但阿廖沙还是挤出了一个看起来很天真无邪的笑容道:“萨布林先生,我正准备去挖点土豆。要知道出产的小麦都已经上交给了德军老爷们了。”
萨布林并没有在意他的回答,而是直接跳跃式地问道:“你的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
这话问的很突然,机灵的阿廖沙却直接回答道:“您不觉得整个村子都弥漫着血腥味吗?要知道前两日的战斗,德军老爷们可死了好几百人呐。我不光能闻到血腥味,感觉还有火药的味道。”
“这个油嘴滑舌的小鬼。”萨布林嘟囔道。说完便离开去往了德军营地。
看到萨布林没有再继续为难自己,去找了他的德国主子们。阿廖沙便离开了村子。为叶唯明采药。
采摘着紫色花朵地同时,他还挖了很多土豆。当他回去的时候正好又见到了萨布林。阿廖沙心里只道真倒霉。
他主动搭讪道:“萨布林先生,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萨布林不无骄傲道:“长官们担心我的身体健康,给我拿了磺胺。”说着摇了摇手中的小药瓶。里面就只有两片可怜的药片。不过他好像也想起了脸上被咬下来的一大块肉。不再理会阿廖沙,捂着已经渗出鲜血的纱布离开了。
阿廖沙十分眼馋地看着他手中的药瓶,心道要是能给红军战士吃就好了。
他悄悄尾随在萨布林的身后,果然不出他所料。萨布林又会去找狐朋狗友们赌两把,最近他可从德国人哪里可是赚了不少钱。阿廖沙看着他将装有药瓶的外套随手放在了椅背上。这时伊利亚也回来了,他将其中大部分的钱交给了其中一个男人。他的父亲也是萨布林的狐朋狗友之一。
“臭小子,怎么才挣这么几个钱?”男人直接给了伊利亚一巴掌骂道。
伊利亚刚准备走,看到了窗外正冲他使眼色的阿廖沙。他立刻会意,将萨布林口袋中的药瓶掏了出来。然后溜出了房间。
来到了谷仓,他们两个在喂了叶唯明药后就一直在等待着。见到叶唯明体温降了下去,才稍稍安心。
“水……水……”还在昏迷中的叶唯明喃喃自语道。在苏联生活了9年即使是下意识也会说出俄语。两个小孩立刻给他喂水。又忙活了好一阵子。
“伊利亚!阿廖沙!你们两个小杂种快给我滚出来!”只见萨布林在门口骂道。
萨布林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药瓶不见了。他知道这一定是那两个小子干地。于是便找上门来。
伊利亚和阿廖沙走出了谷仓,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担心被这个苏奸发现了他们藏在谷仓的苏联红军。如果被他发现报告给了德国人,他们的父母都会遭到德军的报复。
啪!啪!两个响亮地耳光抽在两个少年的脸上。成年人的力道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直接被拍倒在地。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两个人都绝不承认自己拿走了萨布林的药。萨布林应该是赌输了不少钱,正愁没地方撒气。抽出皮带就对这两个孩子鞭笞起来。皮带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两个孩子却都没有发出惨叫。两人像小狗般蜷缩在角落里。没有人赶上来阻拦,生怕招惹了这个苏奸。
伊利亚的父亲赢了钱就去喝酒了哪里会管儿子的死活。而阿廖沙的母亲已经跑过来挡在两个的身前。为他们挡住了抽过来的皮带,坚硬的金属皮带扣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鲜血顺着额头上的伤口缓缓流下来。
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的抽打萨布林也是打累了。他气喘吁吁地甩了甩皮带上的血渍。阿廖沙的母亲跪倒在他的面前,将手上的结婚戒指褪下来献了出去。祈求萨布林的宽恕。
看着因为皮带抽打而露出的一片雪白,萨布林咽了咽口水。然后便一把抢过了戒指,去喝酒不再理会他们。
看着被抽打的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妇女还孩童。每个人都充满了愤怒,恨不得将这个苏奸给碎尸万段。
等吧,等吧,再过不了多久红军就要打来了。这种压迫同胞的坏种必定会得到清算的!
当阿廖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伊利亚也在他的身边。妈妈则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看着妈妈头上硕大的伤口,还有仅剩下戒印痕迹的左手。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苏奸付出代价。不过现在要去看看谷仓内的红军怎么样了。悄悄溜进了谷仓,一头钻进了草堆。一把冰冷的刺刀却突然抵住了他的脖子。叶唯明看到是一个孩子,便收起了刺刀。
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叶唯明依靠在了一旁道:“孩子,是你救了我是吗?”
阿廖沙立刻回答道:“是我和伊利亚一起把你就出来的。你饿了吗?我给你带了一些土豆。”说着将几个已经凉透了的土豆递了过去。
叶唯明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接过土豆便大口吃了起来。阿廖沙就好奇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吃完土豆后,叶唯明才发现阿廖沙身上的伤口。便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于是,阿廖沙便一五一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叶唯明。听的叶唯明捏紧了拳头,这个该死的叛徒!不仅出卖红军,将他们引入包围圈。而且还鱼肉村民,是个十足的德军走狗。
“感谢你所做的一切,红军很快就会打过来。不会放跑一个敌人!”叶唯明轻轻抚摸着阿廖沙的小脑袋道。
“红军叔叔我要先回去了,一会妈妈醒来发现我不在就不好了。您先好好休息,我明天会再来。”阿廖沙说完便离开了谷仓。
叶唯明则躺在温暖的草堆内感叹,没想到自己又活了下来。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处理的并不是很彻底,于是借着月光又用刺刀将几处未取出的子弹头从肉里挖了出来。部分发炎化脓的肉也被他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