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着黑色手工西装,气质清贵绝伦,只是随便立着,就是人群中最出粹夺目的存在。他一路走来,就引起不少人侧目,都低声激动地在讨论。
苏朝朝看见那张清俊矜贵的脸,大脑空白了一秒,随即微一挑眉。
这么巧?
一天之内,遇见两次了。
这张脸,她可是很熟悉。
毕竟她天天对着张缩小版的,自然再熟悉不过了。
苏朝朝捏着脖子上的细带子,心道,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别怪我了。
“这位先生,请你稍等。”她如画的脸上,勾勒出一个清丽绝艳的笑容,带着抱歉。
苏朝朝声音如清泉,上前叫道。
周围一阵唏嘘声,毕竟男人周身环绕着生人勿近的冷气,更是带着一股长期上位者的威严和冷肃,因此无人敢上前。
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开口把人拦下,难道她不知道对面这位爷是谁吗?
秦司言冰冷地抬起眼,便撞入了苏朝朝清明到底的双眸中。
他轻轻蹙紧眉心,声音清冷低沉:“有事?”
苏朝朝转过身,提出让围观群众惊颤的要求。
“先生,我脖子上的带子掉了,但是穿着礼服不好打结,麻烦你能帮个忙吗?”
……
苏朝朝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雪白的肩胛和曲线优美的后背。
为了能让男人更好地系带子,她一头海藻般的长发被揽到一侧,微微侧脸,雪白细腻的脸上露出笑意。
这个情形,任谁看了,都是一种诱惑。
秦司言心里浮上烦躁和冷意,本想直接提脚就走。
但是刚才苏朝朝那个明媚的笑意,竟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让他鬼使神差地想到自己家中的女儿。
她笑起来,跟安晨很像。
可惜安晨性子孤僻,甚少露出笑意。
晃神间,秦司言已经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握住了苏朝朝手上的带子,帮她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苏朝朝裸露在外的肌肤,苏朝朝虽然极力忍耐,却还是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她将心里头的情绪压下,转过身,对秦司言甜甜一笑,道:“这位先生,太感谢了,我还以为你会给我系个死结呢,毕竟这年头,会打蝴蝶结的男人可不多。”
秦司言脸上没有什么情绪,语气淡冷道:“家有女儿,难免要学会打。”
他以为苏朝朝是故意找他搭讪的,故而拉出女儿,让她知难而退。
谁知道他说出这句话后,苏朝朝看着他的眼神竟然瞬间温柔了下来,那种温柔,似乎能随时滴出水来一般。
“那你应该是个好爸爸吧?”苏朝朝轻声问道。
她希望他是个好爸爸,这样,她的女儿才有可能不受太多的苦头。
毕竟,她可没有指望苏暮暮能对她的女儿多好。
秦司言觉得她的神色有些怪异,然而,不等他开口,走廊处忽然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声音。
“司言,你好了吗?”
是苏暮暮的声音。
寒家的晚宴邀请了他,苏暮暮是他女儿的母亲,他不好将她撇在家里头,反正也缺个女伴,也就将她带来了。
“司言,怎么这么久?”苏暮暮听不见秦司言的回应,火急火燎地提着裙摆找了过来。
等她看到秦司言身边站着的苏朝朝时,本来带着笑容的脸上瞬间石化,双眸之下更是跳动起怒火来。
她就知道,苏朝朝这个贱人是没安好心的!她居然想要勾搭秦司言!
秦司言可是她老公!苏朝朝一个强奸犯生的女儿,居然也肖想!
“司言——寒伯父找你了。”苏暮暮将自己满腔妒火压下,亲昵地挽住了秦司言的胳膊。
秦司言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绷着下颌线“嗯”了一声,寒潭的双目里却映出无声警告。
苏慕慕后背一凉,立刻讨好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臂,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下,已经犯了男人的忌讳。但在苏朝朝面前,她又不甘心被她看出什么,只得不动神色地拉开距离,双手却狠狠攥紧。
这些年秦司言对她从来提不起兴致,哪怕她使尽各种勾引魅惑的手段,秦司言对她只有冷漠,更甚至是不屑掩藏的淡淡厌恶。
如果不是看在“女儿”的面上,可能她早就被扔出秦家了。
苏慕慕深吸口气,面容如小白花一样娇柔乖顺: “司言,那你先过去,我上个洗手间,马上去找你。”
秦司言便不再多言,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只是离开前,余光还是下意识滑到那个和他女儿神似的陌生女人的倩影上,唯一停顿,再次淡漠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