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哪里?”
慕宴铮拧着眉头,只能干着急。
“医院。”
他不给对方再说话的机会,果断挂断,阔步又出了办公室。
楚辞跟在后面,一头雾水。
“去哪儿?”
“你回去吧?”
电梯在一楼停了一下,慕宴铮催促楚辞走,自己则下了地下车库。
几分钟后,他赶去了医院,直奔导诊台。
“找墨梓。”
能拿着陈安的手机,除了他那个女朋友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异性。
“你好,墨女士在三楼三零三。”
“谢谢。”
慕宴铮道谢,刚转身,又返回来。
“她是什么病?”
电话里,听着很虚弱。
护士又帮他查了一下,小声说:“怀孕流产。”
慕宴铮瞳孔骤缩,微微颔首,转头走了。
找到护士所指病房,他站在外面迟迟没有敲门。
得知墨梓怀孕流产的那一刻,慕宴铮想到了一个多月前,自己那个只有两周的孩子。
如今,想到陈安电话不通,竟有些同情。
在门外逗留半晌,他转身离开。
回到老宅,慕母竟然还等在客厅。
大灯没开,只留了天花板周围的小灯,光线昏暗,倒是不影响她看电视。
听见开门声,老太太的视线从电视抽离,从沙发站起。
“回来了。”
“嗯。”buhe.org 非凡小说网
慕宴铮轻声回应,径直来到对面的沙发落座。
“你最近都不见人影,又出国了?”
慕母重又坐下,神色不似刚才的淡然。
“没有。”
慕宴铮倾身拿了果盘里放着的小橘子,自顾剥开放在嘴里咀嚼。
对面的慕母,直盯盯地看着儿子,一改往日的风格,虽然惊讶,但没表现的那么明显。
“岑岑的事,你不用再管了。”
一个吃完,他倾身又拿了一个。
老太太盯着,马上接话:“为什么?”
“他现在跟阿初在一起,母子俩分开那么久,是该好好相处相处。”
“小晗跟你说的?”
她在跟他说之前,他说已经知道。
“我见了。”
“嗯?”
慕宴铮将橘子皮收拾丢进垃圾桶,拍拍手起了身。
“这几天,我都在海滨市。”
“……”
老太太看着他上楼,也才关了电视,紧随其后。
回到卧室的慕宴铮,直直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孟初在海滨市,现在儿子也去了,可她收了个异性徒弟,这让他很不放心。
想到这里,他起身去了浴室。
隔天一早,回公司的路上,经过一处花店,慕宴铮专门买了一大束鲜花,捧着去了医院。
刚到三楼,就看到从病房出来,提着个水壶的陈安。
“陈特助。”
他喊了一声,加快脚步。
对方听见,立即转身。
多日不见,陈安已经满面疲态,下巴长出青黑的胡茬,看上去好像一夜之间老了不少。
“墨梓怎么样了?”
“孩子没了,她伤心不吃不喝,身体很虚弱。”
“到底怎么回事?”
陈安唉声叹气,随后抬头:“慕总,我得请一段时间的假。”
“好,批准。”
慕宴铮将花递给他,临离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好照顾她。”
望着走远的身影,陈安将水壶放下,推门又进去。
病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窝深陷,无精打采。
“谁来了?”
她看着陈安将鲜花放在床头的花瓶里,有气无力地问。
“慕总。”
陈安回答,帮她看了点滴,才又出门去。
这边,慕宴铮慢悠悠地驱车,脑子里都是陈安的模样。
再一想到此刻身在海滨的孟初母子,他开始心痒痒。
那么大个公司,他若不管,一定会给慕家那帮老家伙留下话柄。
若是坐镇,那孟初又隔得那么远,总会被别的男人觊觎。
回到公司,开早会的时候,高层们对于他的突然出现,都显得很意外。
“怎么,多日不开早会,你们都生疏了?”
“没有没有,我们以为这个早会取消是永久性的。”
有人大胆接话,引来慕宴铮一个冷眼,吓得对方赶紧低头,闭了嘴。
其他人见状,更是大气不敢出。
直到他说了一声:“开始吧。”
底下的人,这才稍稍放松。
“慕总,你不在的这几天,有个叫慕宴礼的,经常往风投部跑。”
“他是慕云庭的儿子,可有做什么?”
“不曾,只是说参观。”
“不用理他。”
……
早会开了一个小时,回到办公室的慕宴铮,却是无心办公。
他摁了桌上的座机,找来了人事资源总监。
“陈特助要休息一段时间,你那边再物色一位总裁助理。”
“男的女的?”
慕宴铮抬眼,眸色凌厉。
总监马上低头,不敢再吭声。
“男女都行,主要看能力,信得过。”
“好的。”
事情交代下去的第三天,人事部便来了一位入职者。
一大早,慕宴铮还在换衣服的时候,人事资源总监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什么事?”
“慕总,经过层层筛选,最后选定一位叫林曼妮的小姐。”
“把她的资料发过来。”
“好的。”
电话挂断不过一分钟,他的邮箱便进来一条消息。
打开看到上面的二寸照片,他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往下翻到学历和,他愣了一下。
“高中榕大?”
孟初和谢柔都是这个学校毕业。
看到国外硕士研读,他没什么兴趣,直接跳到下面的资历。
温哥华上市融资公司高管一年,因私事回国。
再往下是历年历届拿到的优秀成绩。
看完,他下楼吃早餐,在一楼楼梯口碰到了他母亲。
“你爷爷这两天回家住,岑岑不在,他一定会问。还有,之前答应给太孙造的私人飞机,在做尾部保养。你爷爷等着岑岑去验收。”
“验收这事,让那边的人拍照片。爷爷要是回来问起,就说岑岑送去国外读书,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见到。”
“那怎么行,万一……”
老太太欲言又止。
慕宴铮知道她什么意思,冷然走过,不再接话。
餐厅内,他思虑一番,又打起了楚辞的主意。
早餐后,再去公司的路上,他给楚辞打电话,刚拨出去,他又反悔点了挂断。
调转车头,朝着楚辞的住处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