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伟坐在胡同里的一块青砖上瞪着眼睛想事情,以前安然对他的情感虽然深深的压抑在心里,表现在外面的不足一二,但他是能够感受到她的真心的。
他尊重她,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他们双双考入大学的校门,再正式的把这段美好的感情摆到明面上来。
本来一切进行的挺顺利的,虽然他没能考上大学,但是她劝他不要放弃,鼓励他继续补考,她还说会在大学的校园里等着他。
可她突然就在舅舅的安排下结了婚,她就是在结婚之后,再见到他之后,开始对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所以,就是因为她和莫北结婚这件事情,让她对他变冷?甚至不惜用言行狠狠的伤害他,就是为了将他远远的推开。
「你个傻瓜!我就说么,我们当初心意相通,你怎么可能转眼之间就爱上别人?」
郑伟红了眼圈摇着头落寞的低声呢喃:「你是怕你配不上我了是吗?我在你眼中就是那么肤浅的人吗?你以为我们的感情我说放下就能放下?」
「安然……」郑伟抬起头,望着被狭窄的胡同限制的一片蓝天,他唉声叹气:「你就像这蔚蓝的天空,你明明有那么敞亮的未来,偏偏被莫北这条窄胡同给限制住了。安然你放心,我既明白了你的心意,我就不会再放弃,我会让你感受到我是真的爱你,真的不在乎你和别人结过婚的事。」
何大彪因为造谣诽谤并且拒不道歉被拘留。眼下正是收割麦子的时候,他被拘留,地里的麦子谁去管?
于金花想花点钱托关系把他早点弄出来,钱花出去了不少,但是那个收了钱拍着胸脯子保证马上就能让何大彪出来的人却跑的没了踪影。
想从顾安然那里捞点好处,好处没有捞回来,却惹了一身的麻烦。
家里的钱不但没有增多,反而少了!儿子眼看就要去大学校园报道了,本来钱就不富裕,这下更难了。
于金花气的在家里抹眼泪,没心思做饭的她坐在桌子前拍着桌子大骂:「顾安然那个小***!扫把星!她克死了她爹妈现在又把她舅舅克到牢里去了!当初要是知道她是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赔钱货,我一早就该饿死她算了!」
于金花没做饭,何巧心饿的难受,心情也极差,别看平时妈妈总是凶爸爸,但爸爸在家的时候,妈妈每天都会做好吃的,这下妈妈连饭都懒得做了,她也把心里的怨气都扯到了顾安然的身上。
「妈,当初你就不该让她上学,早早的给她两块地让她去种呗!现在她翅膀硬了,心眼多了,敢和我们对着干了!要是当初不让她读这么多书,她哪来的脑子跟我们对着干?」
于金花斜楞了女儿一眼:「当时她那么小,她自己非要读书,我要是强行叫她去种地的话,村干部不得找我,说我虐待孩子?我寻思着她愿意上学就上吧,反正咱家地很少,你爸一个人就种了。她多读点书,将来找个人家嫁人还能捞个高价彩礼。她也能念着这些年没让她种地的好处多从婆家拿些钱物来贴补咱们。没想到啊,这就是个白眼狼!翻脸就不认人。」
何建饿的咬了一口干窝头又难吃的吐了出来,想想这东西顾安然愣是无怨言的吃了这么多年,他还算有点儿良心的说:「妈,我姑姑姑父死了之后留下来的钱不少吧?安葬费,抚恤金,还有他们住的那房子也卖了不少钱,这些钱咱们都在平时大吃大喝中花光了,顾安然那时候小,她不懂,现在她长大了,该明白的都明白了,换成是我我也得和你们掰开面皮。」
于金花瞪起眼睛怒指儿子,「你给我滚!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你怎么还向着那个小狐狸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啊。」何建低头小声说。
于金花梗着脖子拍桌子怒问:「那我问你,我做的鱼肉你哪一顿少吃了?我们想从她身上捞点钱是为了给谁花?」
何建不敢再说话了,拿起刚刚被他嫌弃的那块干的裂开的窝窝头卖力的啃了起来。
看他吃东西,何巧心饿的吞了吞口水,这些年都是到了吃饭的点妈妈就把饭做好了,她自己不会做饭。但是好饿啊,她只好哄着于金花去做饭。
「妈。您放心,这个顾安然太嚣张了,我早晚会收拾了她替您出一口恶气。妈,您可别为了这种人伤了自己的身子,您还没吃饭吧?饿了吗?要不我去给您下碗面吃?」
「嗯。还是我女儿最贴心。」于金花的气顺了一些,她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孩子们做饭,她站起身说道:「你们等着,妈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于金花端了肉菜回来看着孩子们吃,再想想自己的丈夫这会儿正在牢房里受罪,她心里难受的骂道:「顾安然那个小贱蹄子竟然这么有心机,黑的都能让她说成是白的。那日记本来就是她写的,怎么就是我们诽谤了?这些年我是看走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