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想故作轻松的笑笑,但是笑不出来。一紧张,脸上的肌肉都僵硬的不行,连最基本的笑容都挤不出来。
「你知道的,家里有大嫂,还有婷婷……」莫北手臂也僵硬起来,直直的伸过来拉住顾安然的手腕,他的眼睛仿佛有泪光似的楚楚可怜,像个没要到糖吃的小孩子含着委屈的泪水。
周围路过的人看到他们俩这个样子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
「喂!别这样!」顾安然抬起手挡在了自己的额前,「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莫北声音沙哑的问:「那你答应不答应啊?」
他是真的紧张,大白天的,带她出来住宾馆,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专门干那事来的。不像晚上在自己的家里,灯一关,干什么都是个人隐私。
要是这时候顾安然趴在他的胸前听,可以听见他的心里有一头小鹿就要撞出来了。
顾安然低着头,脚底搓动着一块小石头,「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你是不是就想一直跟我站在这儿耗着?」
莫北沉默了半晌似乎纠结了许多才说:「不会,你不答应,我们就回家。只不过我明天就要离开好多天去拍戏了,我会不开心好久。」
明天他就走了,要两三个月再见面了,要他带着郁郁的心情离开这么久么?她自问是舍不得的。
顾安然的头低的更低,声音也小的像蚊子哼哼,「我舍不得你不开心。」
莫北耳力极好,他听到了,这一瞬间,他浑身的肌肉比刚才还要僵硬,不过缓了一会儿,僵硬的肌肉慢慢的开始松弛,他终于又能笑了!因为他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所以……」
「嗯。」
莫北拉住她的手进了宾馆,宾馆一般白天很少有客人来投宿,老板娘悠闲的坐在柜台里面,手里拿着一件毛衣的半成品在织毛衣。
看那毛衣的大小和颜色,应该是织给她女儿的。
莫北和顾安然站在柜台前有一会儿了,认真织毛衣的老板娘都没发现屋里来客人了,她正拿着钩针在毛衣的心口部位钩织一朵小花。
她的嘴里小声的数着钩织的针数,少一针或者多一针,这朵小花钩织出来花瓣就不对称了,影响美感,所以她做的异常认真。
莫北和顾安然没有打扰她,几分钟后,等她这朵小花钩织好了,莫北才敲了下桌面。
老板娘抬起头就看见一对年轻俊美的小年轻站在柜台外面。
「呵,你们俩生的可真俊,像是从电视剧里走出来的男女主人公似的。你们要住店啊?住几天啊?」
莫北回道:「天黑之前我们就走。」
「呦。不是来落脚的?」老板娘眯起一双小肉眼,笑的意味深长,「行是行,不过我也得按照一天的价钱来收,而且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要是没有介绍信我可不能让你们住。」
「有的。」在老板娘看穿一切的目光中,莫北把介绍信递了过去。
顾安然被老板娘这过来人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躲在莫北的身后不想出来。
老板娘看过了介绍信,笑嘻嘻的给了房间的钥匙:「楼上,二零一。」
「谢谢。」莫北拿到了钥匙就牵着媳妇的手走向楼梯,那老板娘似是想起了什么,欠身对着他们大声说:「床单不要弄脏啊!床单要是弄脏的话我会多收钱的。」
「……」顾安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于是进了这间客房,身后的房门一关,这里便是属于他们俩的临时私密空间了。
顾安然还来不及呼口气,莫北就等不及了,将她推到木门上俯身堵住了她软嫩的唇瓣……
两人的
初次亲密接触便在这宾馆里磕磕绊绊,摸索试探中度过了。
事后顾安然疲惫的蜷缩在莫北的怀里,浑身酸痛,甚至疼的她轻微的颤抖,难受的蹙着眉眼皮都懒得睁开一下。
呼吸交错之间,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皂香睡着了。
就是浅浅的打了个盹儿,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她便做了个简短的梦。
梦里她脸色苍白的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她旁边有一张小的婴儿床,上面躺着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孩,那孩子可能是饿了,闭着眼睛,挥动着小胳膊小腿,「哇」的一声很大声的哭了。
病床上的顾安然先是蹙眉,之后就睁开了眼睛,眼神怜爱的看向婴儿车的方向问道:「宝宝是饿了吗?」
一个瘦高的男人弯腰站在婴儿车的边上温声的哄着,「宝贝乖哦,不哭不哭,爸爸去给你冲奶粉好么?等着啊,爸爸这就去冲奶粉!」
这男人马上跑去桌边冲奶粉,他拿着奶粉回来时,顾安然看清楚了梦里这个男人的样貌,不是莫北,而是……阮博衍!
她一下子就惊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仍旧处在宾馆中,身后依然是莫北宽厚的胸膛,她怔了怔。
莫北刚刚也在餍足之后小眯了一会儿,她忽然惊醒,他也醒了,他用力的搂进了她,在她的眉心吻了吻,低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嗯,的确是个噩梦。」顾安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额头顶在莫北的胸膛上,闭着眼睛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可能是因为刚才没有做错失,所以太紧张了,竟然梦见自己生了个娃娃。」
「是么?」莫北的眉梢颤了颤,「你说,这会不会是你的预示梦?是不是我们这次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不可能的。」顾安然的神情很笃定,「不会的。就是个普通的梦而已。怎么会一次就中呢!概率太小了!」
就冲着梦里面孩子的爸爸是阮博衍,也不可能是个预示梦。将来她的孩子只能是莫北的,怎么可能是别人的?
所以那只不过就是一场胡梦颠倒罢了!
身心得到了满足的莫北,笑起来眼睛里有星光。
「不着急,什么时候有孩子看的是缘分。」他抱着顾安然甜蜜又幸福的贴着她的耳边小声宣布,「安然,你终于完完全全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