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住的是招待所的二楼。
趁着他们在一楼找人的时候,她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来,她这窗下叠放着两张住店的人睡塌了的木板床,丢在这里等着木匠来修。
这也是她选这间房的原因,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她能跳窗逃走。
她跳窗出来后拎着皮箱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越想越气,又没处去的她,让司机在商场门口停了一下,她进去买了一把水果刀藏进了皮箱,并让司机开车到锦簇庄园门口。
他们说的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就在贺秋实派人全城找她的时候,她就在小区门口的出租车里坐着。
她一直在等着顾安然出现。
只要顾安然落单,阮雪就想今天就用皮箱里的水果刀结果了她。
既然顾安然逼得她没了活路,她自己也别想活!
等来等去,等到了萧远开车带着顾安然回去。
阮雪恨恨的心想:有那个莽夫一直在顾安然身边,我无从下手啊!
司机再一次出声询问:“小姐,我这已经陪你在这里坐了五个小时了!你还没想好要去哪吗?你说好的一个小时补偿我三块钱的,还算数吧?”
阮雪拿出两张大团结丢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开车带我去附近的电话亭。”
“好好好。”司机收起钱,脸上的不悦一扫而光,竟然还哼起了小曲。
阮雪拿出那张被她揉过的纸条,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她的身边,里面坐着的正是那天雨夜去找他的那两个男人。
阮雪下定决心般咬了下下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坐进了这辆车。
她心里明白,既然坐上了这辆车,今后要走的路就只能听别人指挥了。
车上三人一路无语。
这辆车一直开到了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的僻静处才停了下来。
后座的梁成歪着头视线看向阮雪,三角眼中迸发出看透一切的锐利:
“走投无路了?”
“你不是都知道,还用问?”阮雪冷笑:“虽然我没看报纸,但是用脚丫子也能猜到,我被贺家人抛弃的事情肯定上报了吧?报纸为了博销量,肯定会夸大其词,把我说的非常不堪的。”
梁成的视线从阮雪身上收回去,淡漠的说:“看你这神情,你都看淡了生死,不想活了。”
阮雪气道:“你不懂,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我丢脸已经丢到头了!我活着,就只剩下仇恨了!”
梁成的指肚一直揉搓着手里的手把玉:“既然你都不怕死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杀了她?”
阮雪眼里有怒火在烧:“你以为我不想吗?她身边一直有人保护着!我就这么冲上去,不但报不了仇,我还会被抓起来。”
梁成的手指一蜷,握紧手里的和田白玉:“我有办法,让你重新拾回脸面,还能让你痛恨的顾安然去死,最后你还可以全身而退,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后半生生活无忧。”
阮雪笑容苦涩:“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一样好骗的吗?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事?你帮我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最后保我全身而退,还给我一笔钱?”
梁成身子靠后,依着座椅侧目过来:“不信?除了我,别人谁也帮不了你。你信不信我,都要听我的,你没有退路。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选择相信我一次?”
“要我相信你,你是不是也该和我说一下,你这样帮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前面的大山听不下去了:
“阮小姐,我家老板为人说到做到,他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落实,至于你不该知道的,你最好不要问。”
“没关系。”梁成扯了下领带:“我可以告诉你。”
“老板,女人都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主儿,她知道的多了兴许坏事。”大山心急的提醒。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知道了也没关系。她知道了才能更好的相信我,配合我。”
阮雪惊讶的扬眉,她只是随口一问,她没想着他真的会回答,如同他刚刚所说,她已经没有退路可以选择了,所以不管他说不说,她都会选择和他合作的。
梁成沉吟片刻,声音低沉的说:“我和你一样,我也有必须要除掉的人。”
阮雪听后大为震惊,她眼珠定住,心里头已经猜出了大概。
她看的出来,自己在面前这男人眼中屁都不算,所以面前这个人不屑于在一个屁面前撒谎。
他说的肯定是真的,而他要除掉的这个人,也是他不好动手除掉的人。
他选择和她合作,帮她除掉顾安然,那定然,顾安然和他想除掉的人之间一定有比较深刻的关系,这样才能利用她牵扯出顾安然,再利用顾安然牵扯出这个男人想要除掉的人。
能让面前这个看上去深不可测的人视为芒刺的人肯定不是个普通的人。
和顾安然有关系的统共就那些。
以眼前这个男人的年纪,他和年轻一辈的应该没什么深刻的交集,也就不会有什么大的过节。
所以说,和顾安然有关系的,老一辈的,不普通的人。
阮雪只能想到一人……江冷!
他要借着她的手除掉江冷?!
江冷可是南城谁都不敢惹的人物啊!
要是让江冷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她都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有多惨!
“你怕了?”男人冰冷的眼神散发出嘲讽的光芒,直刺阮雪的内心。
猜到是江冷的瞬间,阮雪的确生出了俱意,心跳都加速了。
她恨顾安然,也恨护着顾安然的所有人,但是她从未想过要恨江冷,更没想过要除掉江冷。
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可能是与江冷的实力太悬殊了,所以才没敢冒出过这个念头吧。
但她转念一想,怕什么?
不管面前这个男人的对家是谁,她的对家只有顾安然!
只要他能帮她除掉顾安然就足够了!至于最后的最后,他能不能除掉江冷,那就是他们高手之间的终极对决了。
阮雪摇头:“我不怕,你直说吧,你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