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人笑了起来,“看来你这次出去长了不少见识。”
我老脸不由的红了,喃喃道,“没有多少,跟您比差远了。”
“那倒是,不知道你遇到的鞋匠是什么鞋匠,这鞋匠分为三种,阳鞋匠、阴鞋匠、阴阳鞋匠。阳鞋匠是专门给世间的活人做鞋子的,阴鞋匠是专门给死人做鞋子的,而阴阳鞋匠则是也给活人做鞋,也给死人做鞋。”
我还真的不知道米线儿的外公是哪种鞋匠,他做阴鞋,不是阴鞋匠就是阴阳鞋匠了。
白纸人继续说道,“阳鞋匠就不用说了,这阴鞋匠和阴阳鞋匠其实差不多,只不过哦有些阴鞋匠做阴鞋多了,沾染上的阴气也多,做点阳鞋冲冲阴气。”
“做阴鞋的人做阳鞋,他们身上阴气重,做出的阳鞋,会不会对阳人有影响呢。”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你小子,这次真的没有白出去,懂的思考了。”白纸人夸了我一句,我心里有些美滋滋的。
“你说的没错,做阴鞋的人做阳气的确对人不好,但是那是对一般的人,对有些人却不仅没有害处,反而有好处,像咱们这号吃死人饭的人。”
“咱们吃死人饭自然最多的是跟死人打交道,穿的鞋阳气太重,有时候容易惊了魂魄,穿阴人做的阳鞋,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所以,这阴鞋匠做的阳鞋那是很受欢迎的。”白纸人说道这里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阴鞋匠也分等级的,最末端的只能做一些普通的阴鞋,人刚死的时候穿上。等级高一点的可以给死了很长时间的人做阴鞋。”
听到这里,我不仅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意思,给死了很长时间的人做阴鞋,难道是跟死人交易。
“你想的没有错,他们直接跟死人交易。死人从他们手里直接买鞋。”
这一句话真的是震惊到我了,还能跟死人做交易,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头皮不由自主的有些发麻。
“还有最高级的,他们做出来的阴鞋,活人穿上可以到阴界,死人穿上可以留在阳间。”
我呼吸不由的变得急促了起来,真没有想到一双鞋子居然有这么多的道道在里边。难道我那天晚上穿的那双阴鞋就是能到阴界的鞋子,是不是到了阴界就不能回来了。我一时有些发呆了。
“小子,想什么呢?”白纸人拿着烟袋在我面前晃了晃。
“穿上鞋子,上边会逐渐出现一朵曼赤蓝,是不是就是您说的能通阴界的鞋子。”我着急的问道。
白纸人把烟袋在桌子角上磕了一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每行有每行高深的东西,这是别的行当觊觎不来的,这是规矩。”
“鞋匠这一行看似简单,其实有很多高深莫测的东西在里边,他们不仅通晓阴阳,还懂破煞。”
听了白纸人这番话,我对鞋匠这一行更加的感兴趣了,而且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让我穿阴鞋,他的目的是什么。
“小子,鞋匠的事情我把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我家祖上的坟什么时候能迁,我祖上可是受了太多的罪了,这迁坟不能再耽误了。”白纸人催促道。
“我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说这件事的,最近我一直都在研究迁坟的一些事情,我想着可以试试。”
“行,你说试试咱们就试试,我祖先既然看上你小子了,那就是缘分。”白纸人并没有因为我说试试而生气,很是痛快的答应了。
“那咱们今天再去看看。”毕竟这碑头朝下,棺中棺的坟墓不一般。
重新来到墓地,我拿出了罗盘。经过了上次的事情,罗盘变得跟之前完全不同了,古朴中透出一丝正气。
这次这里给我的感觉跟上次我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了,上次我会的东西还不是很多。这里虽然不算是什么人,但是朝着后边望过去,视线之中,出现了高低起伏的山头,而且连绵不断。
他的周围两侧有不少的矮山,跟这里形成了朝案之势。
名堂在前,穴中聚气,这里的风水非常的好。一个如此好的风水之地,竟然会弄一个棺中棺,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看不明白。
手里拿着罗盘朝着坟墓东边的方向走了几步,低头看去,低下竟然有一个凹坑,从凹坑的下边竟然有一道细如小手指的水流从下边汩汩的冒了出来。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样的地方,竟然还有暗河。我直接从上边下去,来到凹坑跟前,蹲下去,仔细的看了看四周。
这个地方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开凿的,整个凹坑不是很大,也就二三平米。在凹坑的中间位置有一个大拇指般的洞,正在不停的往外冒着水,水流的很慢。
这个地方开出一条暗河,正好把地下的怨气带走,恐怕坟墓下边也有暗河在流动。坟墓下边有水,墓地容易受潮,而从墓地的外表看,没有受潮的任何特征。这应该就是白家的祖上高明的地方吧。
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死后变成厉鬼,同时也不想把女儿魂飞魄散,更不惹女儿受苦,这才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女人在这风水极佳的地方慢慢把身上的怨气散掉,为了以防万一,又设了一局把女儿的魂魄困住。实在是高,我心里都暗自佩服,哪一行都有高人。
思索完毕,我心里也定了下来,要说这白家的坟墓没有危险,那是假的,但是风险并没有想象的大,毕竟过去一百年了,就是再大的怨气也给消散的差不多了。
“怎么样,咱们什么时候试试,我好找人帮忙。”
我摆了摆手,说暂时不要找人帮忙,今天晚上我们两个过来就行了。
白纸人的一张老脸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你说咱们两个今天晚上过来,小子,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这种事情我怎么敢开玩笑。”
“这迁坟哪里有晚上迁坟的,晚上的时候阴气最重,万一我祖上不高兴的,咱们两个还不得交代了。”白纸人斜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