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西城门。
新任知州许由率领着建州州衙与下辖县治的官员们冒着烈日正在等候着朝廷派来的东境巡查使、赈灾使、锦衣卫都指挥使李无疾一行人。
虽然李无疾位高权重,头衔一串,但一行人中,还有一个人的地位与名头还在他之上。
北齐圣女、天一道门的掌门人、北齐皇帝的师姑、天脉者海棠朵朵。
这么两位大人物降临建州,许由及一众官员虽然汗流浃背,却依然要做出足够恭敬的样子,连伞都不敢打。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许由看着驾车的车夫,精神一振,赶紧整理了一下官袍,带领一众下属,快步迎了上去。
锦袍、弯刀,那是锦衣卫的标配。
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车内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有劳许知州及诸位冒着这么大的日头久等了,我与圣女已经定好了客栈,就不去驿馆了,诸位都去忙自己的吧,若是需要帮忙,我与圣女自会派人通知。”
许由躬身行礼,带着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说道:“下官在兰香居略备薄酒,为大人与圣女接风洗尘,还请赏脸。”
“建州还有数万灾民吃穿住没有着落,本使奉陛下之命过来巡视地方,救济灾民,如今事情未做,自己反倒先大吃大喝的,本使一则良心不安,二则也担心百姓不满,许知州的心意,本使领了,这酒,就不喝了。若是此行顺利与圆满,返京之日,本使做东请你们建州的一众父母官喝酒。阿七,我们走。”
御车的车夫应了一声,自顾自驾车从建州一众官员面前经过,向着城内而去。
许由无奈的看着马车远去,叹了口气道:“既然李大人与圣女夫妇要玩微服私访那一套,我们总得配合,大伙都回去吧,还有,这段时间管好自己的人,不要出了事连累了他人。”
许由拂袖而去,一众下属也只好跟着散了。
马车一路进城,到了城中大街的如归客栈停下,斜对面便是州衙所在。
房间是张无忌早就订下了的,三间上房。
中间的房间是李无疾的,最里面的,自然是海棠与司冰璃的。
张无忌正在中间的房间等候。
李无疾让海棠司冰璃与阿七先回房歇着,自己则与张无忌说事。
李无疾坐了下来,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等着先行到建州的张无忌开始报告。
“大人,北衙六路队伍传来报告,赈灾事实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流民听说家乡有活干,不仅有饭吃,还有工钱,大多都听从了劝返。”
李无疾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圣女想出的这以工代赈的法子甚好,加上那些粮食各级官员也看不上,撑到秋收没有问题。这方面,我并不如何担心,宋闻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张无忌迟疑了一下,说道:“斩龙河确实是宋闻强令州兵与巡捕营掘开的,此事已经多方查证,宋闻本人也已承认画押。”
“这些事情在案卷中早已讲述清楚,不用再赘述。”李无疾放下茶杯,眯着眼睛,神情一肃道:“关键是宋闻为什么会下令掘开河堤?他又不是疯子。”
张无忌看了李无疾一眼,苦笑道:“建州百姓确实都在骂他失心疯了。”
“所以说,宋闻真是个疯子?”李无疾瞥了他一眼,尽是讽刺。
张无忌心里一凛,肃声答道:“宋闻看着应该很正常,只是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下了这样的命令,而建州上到官员下到百姓,都对宋闻恨之入骨,只等着朝廷下令处决他。”
李无疾皱了皱眉,忽然问道:“我记得宋闻升任知州之前,曾在三县为县令,这三个县都在松州与建州吧?”
张无忌不明白他为何提起此事,想了想,答道:“确实如此,而且那八年间,宋闻在吏部的考评中,都是优等。前两年他升任建州知州,吏部考评依旧是优等。”
李无疾问道:“这事,你有没有去找三县百姓查证过?”
张无忌一窘,抱拳道:“属下疏忽,马上就派人查证。”
李无疾点了点头,也没有责怪他,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道:“你去找几名经验丰富的老河工过来,我有些事要问他们,另外,派几个人去州狱将宋闻移交过来,安排好吃住,尽量客气一些,最迟我后天会与他见个面。”
张无忌领命而去。
李无疾起身出门,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进。
李无疾看了司冰璃一眼,随口问道:“算算时间,宋闻在你父皇时,在工部任职,只是品级不高,他不会是你们山河会的人吧?”
司冰璃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了厌憎之色,冷哼道:“这等丧心病狂的事,便是我山河会也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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