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二字，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引得无数人为之疯狂。
玥瑶这个问题，李相夷给不了她答案。
她此刻的心境，已经到了一种很高的境界，或许，只有在那理想的国度，才能给出答案。
李相夷轻叹一声。
“玥瑶，并非权利让人迷恋，而是权利能给人带来无尽的满足感。”
“但在这方世界，权利或许，真不会让人迷恋。”
“就如你父亲，纵然是整个北阙亡了，他依旧是天外天的国主，地位依旧尊崇。”
“这个时候，权利对他而言，又有何用？”
“或许，你没有真正了解你的父亲。”
“又或许，复国只是他的用来蒙蔽世人的一个借口。”
玥瑶闻言，眼神更加疑惑。
“借口？”
“难道，父亲想要练成虚念功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复国，而是为了母亲？”
玥瑶心里所想，李相夷自然是不知的。
只是，自古复国者，无一人能成事。
……
夜幕降临，教坊三十二阁，烛火闪耀。
时间越是临近，古尘越是坐立难安。
多年未见之人，是否还如同当初一样，古尘全然不知。
正当几人让古尘不必紧张之时，李相夷直接将杯中之酒朝身后泼了出去。
“秋水决。”
“古尘，你这是又收了一个弟子？”
一道戏谑之声，凭空而出，随即，李长生用手指挥舞着刚才李相夷泼出去的酒水，站在了院中。
李长生手指一挑，酒水入口，他爽朗的笑道。
“好酒。”
“看来这些年，你这酿酒术，精进了不少啊！”
古尘起身，对着来人道。
“李长生，多年未见，你也老了。”
“哈哈。”
“老，我可不会老。”
“我今日来此，只是想解心中疑惑。”
“那日你于乾东城，强入神游，本来应该身陨。”
“为何今日还能来这天启？”
李长生说着，就直接走到桌旁，自顾自的坐了下去，倒起了酒。
“唉，你们别这么客气，都坐，像古尘这徒弟一样。”
“小小年纪，境界就已经能媲美我那大弟子，着实不凡。”
“唉，我说古尘，你怎么运气这么好。”
“在乾东城收了个百里东君就行了，这个怎么比君玉还强？”
李长生这自来熟的习惯，还是如当年一样。
古尘只得笑着摇了摇头。
“李长生，你那大徒弟，可比不过这小兄弟。”
“我古尘，何德何能，能收他为徒。”
“你想知道的答案，也与他，李相夷有关。”
李长生眉目一变，这才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李相夷。
“李相夷，和我是同宗啊！”
“内息雄厚，气宇轩昂。”
“可说到底，也只是半步神游。”
“年纪虽然小，但日后在神游玄境卡个十年三十载，年龄也就上去了。”
李长生自语道，直到他看到了李相夷手中的剑。
随即心念一动，意图让少师剑出鞘。
只是，无论李长生如何驱动意念，少师剑就在桌上，纹丝不动。
这一刻，李长生神情才略微有些变化。
“九霄之剑。”
“你就是那日在剑谷铸剑之人？”
李相夷放下酒杯，轻语道。
“李前辈当初，可不姓李。”
“至于前辈心中之惑，相夷自当如实相告。”
“不过，晚辈心中也有诸多疑惑，烦请前辈解之。”
李长生眉头一皱。
他不姓李这事，当今天下，知道的人，都已不在这世俗之地当中。
眼前这少年，一开口，就表明了他知道此事。
李长生不由得怀疑起李相夷的身份。
“你是四境之中，哪一境之人？”
李相夷并未回答，而是看向古尘。
“古尘前辈，时辰已到，莫要让人再等。”
古尘也是明白李相夷话语中的意思，当即起身，对着李长生道。
“李长生，等今日事了，你我再行叙旧。”
看着古尘冲着仙人阁而去，李长生也是调侃道。
“行，我等着你请我喝酒。”
“对了，你动静小点啊，别弄得满城皆知！”
李相夷笑了笑，朝着玥瑶使了个眼色。
玥瑶便带着尹落霞朝院外走去。
“玥瑶，别呀！”
“那可是学堂李先生，我还想问他收不收徒呢？”
玥瑶安抚道。
“落霞姐姐，公子会帮你问的，放心。”
待整个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李长生对准李相夷面门，就是一掌轰出。
好在李相夷有所准备，也是一掌对了上去。
只是对这一掌，让李相夷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他的内力，和现在的李长生，不分高下，都在伯仲之间。
“不打了。”
“这打下去，没有个三天三夜，也分不出高下。”
李长生说完，直接收掌，开口问道。
“你就说吧，你是东南西北四境，莫，吕，叶，苏四家之中，哪一家之人？”
李相夷虽然知道四境，可对四境之中的四大世家，了解甚少。
见李长生主动提及，李相夷也是回道。
“李前辈，我并非四境之人。”
李相夷刚说完这话，李长生周身，已有杀气弥漫。
“哦，你不是四境之人，那就是从海外仙山，或是域外来的咯？”
感受着那强烈的杀意，少师剑自动护主，一股强大的剑意便一涌而出，与那股杀气相抗。
“小子，别以为有九霄之剑，我就杀不了你。”
“若你真是从海外仙山，域外之地而来。老夫今日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将你留在此地。”
面对李长生的威胁，李相夷直接撤去了少师剑意。
“李前辈，我既非四境之人，也不是从海外仙山，或域外之地而来。”
“我来自被你们北离称之为南决的，大熙王朝！”
“不可能！”
李长生有些难以相信。
他这一生，并非没有见过天骄，十六岁的半步神游，听上去很强，但并非没有。
如蓬莱仙岛，清风道人的小徒弟，莫衣，便是真正的天赋绝顶之人。
入门三年，九岁便入逍遥天境，十二岁便已是半步神游，二十四岁就已经入了神游玄境。
而这般天赋，放在四境之中，也只算得上是百年难遇的天才。
这都还是因为清风道人，带着莫衣，去了那蓬莱仙岛。
在哪里，可没有被布下禁制，大道完整，元气充裕。
修炼环境，比之这世俗之地，不知好了多少。
若真如李相夷所说，他是在这世俗之地，以十六岁之年龄，成就半步神游。
李长生不敢想象，他的天赋，到底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