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住院部。
“来人啊!快来人!我闺女咳血了!”
一位病患家属急忙招呼医生,焦急地直拍大腿。
他正是前两日嘲讽陈建军的那位老板,此刻他女儿的症状,跟陈建军所说如出一辙,完全一样。
“怎么回事?”
有医生急忙跑过来,观察小姑娘的情况。
“不知道,突然就咳血了。”
“爸,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小丫头呼吸急促,双眸充血,让人非常揪心。
“爹在呢!闺女别怕!爹在呢!”
大老板面色跟哭还难看,握住自家闺女的手。
而这位医生,也有些束手无策,直接开了一个抗生素,然后准备手术。
“什么病因啊?就要手术,一开始也没说哪有问题啊!”
听到手术二字,大老板更是焦急起来,但是眼瞧着自己闺女的样子,只得同意了。
就在此时,一声吆喝响起。
“药来了!”
护士长急忙跑来,端着一碗药,闻着就感觉苦涩难咽。
“快,给丫头喝了。”
护士长跟老板属于同一类型的,身宽体胖,此刻急忙扶起小丫头,将药喂了下去。
“好苦...”
小丫头面色煞白,瘪着嘴。
“喝了,喝了就没事了!好闺女,听爹话!喝吧。”
大老板此刻苦口婆心,哄将着将药喂下。
很快,小丫头的脸色就潮红了起来,突发困意,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大老板端着碗,看着护士长。
“护士,多谢你了,送药这么及时。不对,这是谁开的药?我女儿这才刚发作啊!”
护士长刚要摆手,却停在了空中,看了眼一旁的白大褂,欲言又止道:
“其实...其实这药是陈主任让我今天中午准时熬的,他算准了你闺女发病的时间,果然分毫不差...”
“哪个陈主任?”大老板和医生异口同声。
“就是那个陈建军,陈主任啊!这么有名,你们不知道?研制驱虫丸那位!”
啪!
听到这句话,大老板手中一松,药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原来,原来他就是陈建军...我那么说他,他都没有骂我,更是提前给我闺女准备了药...”
大老板此刻的表情后悔极了,坐在床边看着闺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轧钢厂吧,陈主任是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嘴上得失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我准备这一副药不是?”
“你说得对,我得去认个错,让他救救我闺女。”
大老板急忙起身,从兜里掏出票子。
“还望护士您帮忙多照顾照顾,我马上就回来。”
“你这是干啥?你就放心去吧,闺女就交给我了!”护士长连连摆手,打心底的拒绝。
...
陈建军这边刚回到轧钢厂医务科,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前两天在医院的那位大老板。
此刻他面容消瘦蜡黄,双眼布满血丝,精神状态很不好。
“怎么,这回信我了?”
陈建军走进,放下药箱。
“陈主任大人有大量,是我错了,特地来跟您赔礼道歉,还期望陈主任救救我闺女!”
大老板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哎哟大哥,你这是作甚?让你求我又没让你跪着求我。”
陈建军也是一惊,赶忙扶起对方。
“孩子他妈跟我一起日夜劳苦这么多年,眼瞧着好日子来了,去年突然走了,留下了我跟闺女。
而公司又忙,我也少有机会照顾她,是我亏欠她们母子俩,闺女要是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大老板抹了把眼角。
陈建军很能理解他这种心态,想要把最好的都给闺女,但是有时候最好的并不是最合适的。
“你家闺女是赖性肺结核,不过胜在年纪小,活力充沛,治愈也能快些。
今天护士长给你闺女喂的药,算是一副强心剂,能够短暂稳定下来病情,但若要治根,还需长远。
我再给你开两副药,你拿着回去每日两次,水煎服用。切记,这两天不准吃好的,就吃粗粮。第一副药吃完,你闺女但凡咳痰,就算是好了一半了。
第二副药,一直吃,长则半年断则一月,等你闺女晚上睡觉时呼吸绵长,不咳不呛,就算是痊愈了。”
陈建军一边说一边写下了方子,随后递给了一旁的孟梦。
“去给你叔叔拿药。”
“好嘞!”
孟梦接过方子,在药柜上翻腾起来。
很快,药方上的种类全部备齐,陈建军看的连连点头。
“多谢陈主任,多谢了!”
大老板急忙站起身,从兜里掏钱。
“陈主任,您看这药钱多少?我现在付给您!”
“五毛三分钱,看你这么有钱,收你六毛吧。”陈建军笑了笑,收下对方好不容找到的零钱。
“真就六毛钱?”
大老板拎着药,感觉有些惊奇,这三包药,估摸不到半斤,但是价格却忒便宜了。
“贵的不代表合适。你有钱吃,其他老百姓呢?我这摊子就不是给你们开的。”
陈建军撇撇嘴。
大老板尴尬一笑。
“陈主任您说笑了,咱们也是平头老百姓,再次感谢您了,我现在就回去,改日再来跟您道谢!”
陈建军也没留他,瞧着对方着急忙慌离去的样子,摇头失笑。
早干啥了?也不打听打听我陈建军是什么人,就敢说那些话,若不是我提前给你闺女备了一碗药,现在小丫头还躺在手术室呢!
不过陈建军也没鄙夷对方,这些事情都属于正常,不能因为病人的一些言语,就不救人了,那气量也太小了。
看了看时间,也快下班了,陈建军略微收拾了一番,准备回家。
“军哥!”
刘岩闪身钻进了医务科,他就比林萱强不少,脸不红气不喘的。
“怎么了,这么着急?”
陈建军摆摆手让他坐下说。
“艾利那边建立了一个商会联盟,正准备对咱们军远出手打压呢!”
“哦,我知道。”陈建军连连点头。
“你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刘岩惊讶了片刻,随即也缓和下来,是了,军哥肯定知道!
“上午,老领导刚跟我说的。”
陈建军呵呵一笑。
“...我还以为你能掐会算呢。”刘岩撇撇嘴。
“看病掐算些还行,这方面就差点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林萱刚去找张立了,商量下一步对策,而我来找你了。”
刘岩有些焦急。
“别急,这不是大鱼上钩了?两条小鱼哪有味道,也就能腌制一下,齁咸,大鱼才好吃呢。”
陈建军脸上透露着一种自信,让刘岩挠挠头。
“我真不知道哪种鱼好吃,可是就算有大鱼,咱们这点胃口,怕是吃不下吧?”
“你也会比喻了?”陈建军有些惊奇。
“我...跟你学的。你还是先说说现在怎么办吧...”刘岩哭笑不得,军哥啊军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谈正事呢!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办,就不在这跟你扯了。”
陈建军耸耸肩,小得打不过,老的出来了,这不是扯吗?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林萱去找了张立,你去找一趟李瑾娴,把他们拉拢到咱们的战船上。对了,我怎么忘了,刚有个大老板走出医务科呢!我去找他,咱们各自靠嘴皮子吧。”
陈建军站起身来。
“慢!军哥,刚才那个大老板我去追,还是你去李瑾娴家里吧!”
刘岩说完,转身就跑出了门。
“这小子...”
陈建军无奈,看来只能去求一求老李和老杨了。
很快,厂长办公室,陈建军坐在沙发上,大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的意思。
“你小子别在我这磨叽!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轧钢厂又不是我个人的,不能陪你胡闹!”
“厂长,我这咋叫胡闹呢?明明是为了将来的医界不崩塌!要不然,将来药神的故事,就要展开啦!”
“药神的故事?那是什么?”
杨利军不太明白,还以为陈建军说的是神农氏。
直到陈建军讲了一遍,杨利军才沉默下来。
“天价药?不能如此。国家的未来,不能被这群利益家给损害了,这群蛀虫!行了,要多少资金,你说就是了。”
“哎!厂长,这就对了!再说了,厂里的资金都翻了几倍呢,您又不是不知道!”
陈建军呵呵一笑,站起身来。
“具体如何,我回头再跟您细说,我先去找老李去!”
“滚吧!”
杨利军笑骂。
陈建军一溜烟跑了,骑上自行车就去了李瑾娴家里。
“咦!小陈来啦!快坐!瑾娴,瑾娴啊!小陈来找你了!”
李母急忙冲着楼上叫喊。
“咳,那个,阿姨,我是来找李叔的。”
陈建军无奈苦笑。
“哦?看我误会了不是?没事,他在外面喝酒呢,我去找他去,先让瑾娴陪着你,我一会就回来。”
李母就要离去,却被陈建军阻止。
“阿姨,既然李叔在外面喝酒,肯定有重要应酬,我就先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陈建军作势要走,恰好李瑾娴穿着睡衣走下楼来,湿漉漉的头发披散着,显然刚洗完澡。
“陈建军!你敢走试试!”
李瑾娴气鼓鼓的,这段时间陈建军竟然真的没再来找她!而她也在学习,也没时间去找陈建军,毕竟下班了人家两口子亲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