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了两个徒弟,陈建军看了看自己的大手表,已经是中午了。
“嗯,出去跟京茹一块吃吧。”
想到这,陈建军将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
“哥!有一个坏消息...”
林萱着急忙慌地跑进办公室。
“消息就是消息,没有什么好坏之分。”
陈建军摇头失笑。
“嗯...你这是有事?那等你忙完...再说?”
“没什么大事,下午准备跟你嫂子领证去。有什么消息你说就是。”
“...哪个嫂子?”
林萱嘴角翘起,笑容意味深长。
“还能哪个,京茹呗!你先说消息吧。”
“哦!光顾着八卦了!是这样,宋毅他们家和艾利药品供应达成合作了!而且各种药品都比市场价还要便宜,而我们现在的价格刚刚上涨...
现在,除了一些老诊所和乡村医生,大部分客户都被抢走了。”
听到这,陈建军愣了愣。
“那还真是个坏消息。”
“...哥,你能不能认真点?”
林萱扶着额头。
“那咱们是不是也要降价?把客户抢回来?不然再这么下去,可撑不了多久了。”
“不用,有更低廉价格的药品,岂不是更好吗?造福老百姓,这也是军远药品存在的意义之一。
如果世界上没有任何药品公司,没有药品市场,那才好呢,可惜做不到。”
陈建军表情淡然,显然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哥,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其实我也有过这个想法,只是没想到,宋毅真的这么快就做了。而且,而且他还没有撤资,不过上海西药厂那边,已经停止了对我们的供应。”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要强压宋毅的原因,他虽然不错,但是不可能跟你们一样,什么事都听我的。
所以说,今早决断也好,总之将来的话,我不会亏待他。既然他不撤资,他这笔账你依旧算给他。”
陈建军说完,准备离去。
“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一切如常。”
“可是...没有了客户,囤积药物的用意何在?”
林萱满脸的不解。
陈建军打开抽屉,又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林萱。
“你们继续忙就是,军远...垮不了的。”
说罢,陈建军走出了办公室。
林萱看着信封,急忙撕开查看。
“对!趁着他们两家合作的功夫,我们先抢占各地市场!只不过,这能撑几年呢?哥,你到底在想什么?”
林萱看着信封上密密麻麻的各种细节,完全猜不透陈建军要做什么。
但是陈建军显然是有想法与计划的,不然抽屉的信封也不会存那么多,肯定早已想好了退路。
“算了,哥自然有他的道理。”
林萱没想通,也就不想了,拿着信封去找周霖和张泰去了。
下午,陈建军推着自行车,和秦京茹一起从民政局走出,脸上喜气洋洋。
两人中午一起吃了饭,又逛了百货大楼,这才把结婚证领了。
“军哥,有了它,我也不担心了,今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秦京茹小心翼翼地将结婚证收好,而且把陈建军的一起拿着了。
“什么意思?”
陈建军面带疑惑。
“你跟谁好,我管不了,也不想去管了,只要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就行。”
秦京茹昨晚想了一夜,今天又跟秦淮茹谈了一上午,最终下了这个决心。
“这...”
陈建军欲言又止,也不再多说了。
两人回到家里,却发现大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汽车。
车里司机看到陈建军后,急忙打开车门,走到这边。
“你好,是陈科长吗?”
“你是?”
陈建军面带疑惑。
“我家老板生病了,特此让我来请您诊治,希望您不要拒绝。”
“你老板得了什么病?”
“不太清楚,从许久之前身体就越来越虚弱,到了这阵子,已经是下不来床了。
医院给看过,也没总结出什么病,药倒是拿了一大堆。
直到今天,老板他已经气息微弱了,还请陈科长救命啊!”
“你老板又不是你爸,你这么关心做甚?”陈建军颇为好奇。
“不瞒陈科长说,我从小就是孤儿,被老板抚养长大的,这不光是救命之恩了...”
这位司机眼神清澈,表情急躁,倒不像是什么说谎的人。
“那好吧,我跟你走一趟。”
陈建军点点头,总不能见死不救。
“送我去一趟轧钢厂,拿着药箱。”
“陈科长请!”
司机急忙打开车门,服务非常周到。
车辆疾驰在路上,去往轧钢厂拿了药箱之后,紧接着往四九城南边开去。
到了一间小庭院,司机请陈建军走进客厅。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身材样貌都是上等。
“小张,这位是...”
“夫人,这位是轧钢厂的陈科长,我请来给老板看病的。”
司机将陈建军请到了卧房,陈建军一眼就看到了面色青紫、卧病在床的大老板。
“你老板有六十了吧?”
“没错,年底就六十岁了。”司机沉重的点点头。
陈建军上前,放下药箱,仔细观察了一下。而就在这时,老板夫人也进来了,盯着这边,同时还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张立,你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请来了?”
小伙子皱着眉头。
“少爷,这位是陈科长,很有名的,我请他来给老板看病。”
张立虽然是个司机,但此刻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建军瞥了一眼,轻声道:
“我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张立闻听,走到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而老板的儿子和夫人,互相对视一眼就走了出去。
等到张立关上门,陈建军才询问道:
“这是亲生母子吗?”
“陈科长玩笑了...显然不是。不过,我请陈科长来,可不是打听这些事情的。”
张立面色沉静。
“那我走?”
陈建军嘴角扯了扯。
“您...抱歉,是我说多了。”张立完全没想到陈建军来这么一句,急忙道歉。
陈建军白了一眼,成年的儿子跟美娇娘后妈,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看不出来?还司机呢,瞎子吧!
也不再废话,陈建军望闻问切,将大老板的身体仔细审查了一番。
脏腑不养、精气流失,舌苔涩紫、眸子无神,很明显的慢性中毒,情况可想而知。
直到陈建军放下其手腕,张立才忍不住询问道:
“陈科长,到底怎么样?”
“是绝症,张先生尽快安排后事吧。”
陈建军作势起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根本不想掺和这一场家庭伦理大戏。万一争斗起来,连累到自己,可就后悔莫及了。
“什么?陈科长!您就想想办法吧!哪怕让老板多活一阵子也好啊!我求你了!”
张立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欲绝,死死拉着陈建军的裤腿。
陈建军犹豫起来,看他倒也像是真性情,顿时叹了一声,心软了。
“他这病万年难得一遇,需要合适的血髓移植,而移植了的人,算是以命换命了。没人会用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所以说才是绝症。”
听到这,张立急忙站起身来。
“您看看我合适吗?”
看到他没有丝毫犹豫,陈建军扶着他坐下,把脉摸骨起来。
“嘶~倒是巧了,你与你老板的骨质的确相同!”
陈建军连连点头。
“当真?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张立急忙站起身来。
“你真的要用自己的命,换你老板的命?”面对这种忠诚的人,陈建军也极为佩服,看来这个忙不帮是不行了。
“愿意!我的命本就是老板给的,现在还给他也算是知恩图报了!”
张立点头,眼里透着一股子坚毅。
“那好,你先送我回去准备准备吧。要记住,成功率可不足十分之一...”
“这么少...”
“如果你不愿意,也无妨。”
陈建军站起身来。
“好!我愿意!只要有希望就好。反正,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张立黯然神伤,轻轻打开门,跟陈建军一起离开。
客厅的母子二人,看到他们的神色,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坐回了车上,他们赶回陈建军家里。
车辆颠簸许久,陈建军将一张方子递给张立。
“这些药,你去轧钢厂拿,每日水煎给你老板服用。之后每过十日,找我调换一则药方,不出两个月,你老板就能痊愈。”
“谢谢陈科长,不过还是得看移植能不能成功...”
张立一手开车,一手接过方子,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沓钱。
“不论结果如何,都麻烦陈科长了,这些钱我不知道够不够,您先拿着。”
“不用移植,就我这个方子,你拿药水煎服用,两个月你老板就痊愈了。”
陈建军没接钱,而是收起了纸笔。
“啊?”
刺啦一声,汽车刹住,张立回眸看着陈建军。
“没错,你老板不是绝症,我是在试探你,毕竟我也要考虑自己的安全。
他是得了慢性中毒,其中缘故我不想猜测。”
“果然!我早就怀疑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张立眼中浮现出一丝狠辣,而陈建军则摇头道:
“证据就在方子下面。张立,记住了,不要牵扯到我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