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日的精心调养与悉心照料,贺驰庭那疲惫的身躯,如同经历了春雨滋润的枯木,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他倚在帐篷的软榻上,目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外面那片明媚的阳光之上。那温暖的光芒,如同诱人的诗篇,诱惑着他去拥抱这片蓝天。
“石磊,你看今日的阳光如此灿烂,推我出去走走如何?”贺驰庭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
然而,石磊却面露难色,他深知外面那些关于少爷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担心少爷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会受到伤害。
“少爷,您的身体才刚刚好转,还是再休养几日吧。外面的风大,对您不利。”石磊劝说道。
贺驰庭回过头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与执着:“石磊,我知你心意。但再养下去,怕是我都要忘记外面的世界了。我想出去透透气,听听那风吹过的声音,闻闻那花开的芬芳。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见少爷如此坚持,石磊也不再劝阻。他走到少爷身边,轻声说道:“少爷,外面的人什么都不懂,只会跟风乱说。您若是听到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只当没听见便是。”
贺驰庭淡然一笑,道:“你说的那些话,我早已有所耳闻。季小姐嫁给我,他们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又说季小姐嫌弃我、恶心我,嫁给我是迫不得已;更有甚者,说我像个内侍,让季小姐守活寡。这些话语,岂能伤我分毫?”
石磊听后,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他转身对外喊道:“石头!”
守在外面的石头听到怒吼声,一脸惶恐地走进帐篷,不明所以地看着怒目而视的石磊。
贺驰庭见状,连忙拦住石磊,道:“好了,你也别怪他。是我逼他告诉我的。他要是不说,我又岂能知道外面的人如何议论我?”
“可是少爷,这些话……”石磊气愤地说道。
“这些话不过是些无稽之谈罢了。我若是在意,岂不是自寻烦恼?你若是真生气,想打人,那便出去打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去吧。”贺驰庭云淡风轻地说道。
石磊被少爷的话气得头疼,他边去拿轮椅边抱怨道:“好好好,行行行,你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主仆。我是坏人,我是行了吧。”
贺驰庭早已习惯了石磊的唠叨,他只是微笑着听着,并不言语。
石磊推着贺驰庭出了帐篷,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出门前,贺驰庭提醒道:“带个水囊吧。”
石磊停下问道:“少爷渴了?要不先喝些再出去。”
贺驰庭摇头道:“不渴,是给你带着的。你过会儿要是说渴了,就喝水囊里的水。”
石磊被少爷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推着少爷走出了营帐。
围场这处,宁静的角落寥寥无几。对于推着轮椅行走在崎岖山路的石磊而言,每一步都显得尤为艰难。然而,周围的目光和隐约传来的议论声,却如针芒般刺向他与贺驰庭。石磊心中涌起一股不快的情绪,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只想尽快逃离这令人不适的视线。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帐篷的那一刻,贺驰庭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轻声对石磊说道:“不去溪边了,我们去马场吧。”
马场?那里人声鼎沸,岂是清静之地?石磊心中疑惑,却未出口询问。他深知贺驰庭的决定自有其道理,即便他不解,也必须遵从。
听不到石磊的回应,贺驰庭再次开口,语气坚定而平静:“即便无法骑马,去看看别人骑也不错。”
石磊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还是不去了吧,我推你……”
贺驰庭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既然他们喜欢议论,那就让他们议论个够吧。等他们说腻了,自然也就不说了。”
石磊虽心中不满,却也无法反驳。他明白贺驰庭的用意,这是以一种坦然的态度面对世人的非议和嘲笑。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推着贺驰庭向马场的方向走去。
一进入马场,贺驰庭便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的出现引起了一片哗然,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个无法骑马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然而,贺驰庭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围场内奔腾的骏马,仿佛真的毫不在乎周围的议论和目光。
在马场的一角,贺秀芷骑着一匹骏马,她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场外的贺驰庭。想到自己因为那天的冲动而遭受的非议和腿上的疼痛,她的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然而,她也知道,此刻若再去找贺驰庭的麻烦,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
贺文庭注意到了贺秀芷的异常,他驱马来到贺秀芷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看你一脸不爽的样子。”
贺秀芷瞪了贺驰庭一眼,恨恨地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废物!他凭什么坐在那里享受我们的目光?他根本就不配!”
贺文庭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别着急,我来替你出这口气。”
说着,他驱马向贺驰庭的方向走去。在贺驰庭面前停下后,他故意摆出一副尊敬兄长的模样,热情地邀请道:“大哥,我带着你跑两圈吧。你以前可是最喜欢跟我比赛马了,虽然现在骑不了,但我可以带着你一起。”
这番话听在贺驰庭的耳中,却如同针尖般刺痛了他的心。他抬头看向贺文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贺文庭这是在故意羞辱他,提醒他是一个无法骑马的废人。站在贺驰庭身后的石磊则气得双手紧握成拳,他恨不得冲上前去为贺驰庭出头。
他们似乎总是乐此不疲地纠缠着,贺驰庭静静地注视着骑在马背上的贺文庭,那眼中流露出的高人一等的骄傲,在他眼中却显得如此滑稽可笑。那所谓的高人一等,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空谈。
正当贺驰庭想要出声拒绝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如泉水叮咚,让人心旷神怡。季若锦轻盈地走到贺驰庭身旁,手中捧着一张柔软的毯子,温柔地盖在他的双腿上。她蹲下身子,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责备与关心:“虽然今日阳光明媚,但风也不小。你身体尚未痊愈,出门怎么也不知道带张毯子呢?”
贺驰庭呆呆地看着季若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柔起来。他愣愣地答道:“我不冷。”季若锦却坚持道:“不冷也要带着,以防万一。”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让贺驰庭只能乖乖地点头答应:“嗯,我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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