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驰庭此刻无暇他顾,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季若锦的手,那手凉得如同秋日的晨露。他深深地看着她,眼眸中满是关切与忧虑,轻声说道:“季小姐,不要跟他们赛马。”
贺驰庭的腿虽已不复当年之勇,但他曾经在马背上驰骋的风姿,依旧深深刻在贺家兄妹的心中。那时的他,不仅是贺家的骄傲,更是贺文庭和贺秀芷的良师益友。他教他们骑马、射击,那些快乐的时光,如今已成为他们心中最珍贵的回忆。
贺秀芷听到季若锦提出赛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自幼便展现出超凡的马术天赋,对马背的热爱超过任何人。她看着季若锦,心中满是期待,希望能在赛马中一展身手。
然而,贺驰庭的担忧并未因此减少。他看着季若锦坚定的眼神,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他微微皱眉,试图用眼神告诉她这其中的风险。
贺秀芷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禁有些着急。她生怕季若锦会反悔,忙出声激道:“未来大嫂,如果你怕了,后悔了,我就当你没说。”
季若锦轻轻一笑,仿佛春风拂过湖面,她抬手反握住贺驰庭的手,温柔地放在毯子下,轻声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贺驰庭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一向如此。”
季若锦抬起头,看向一旁的石磊,语气坚定地说:“照看好你们家主子。”
石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
应完声后,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季若锦转身看向贺文庭和贺秀芷,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坚定而优雅。她边向两人走去边说道:“不知贺二公子跟贺小姐想要什么彩头?”
贺秀芷带着笑意问道:“什么都可以?不要东西只需要你听我一件事也可以?”
季若锦微微一笑,如同盛开的牡丹,她说道:“只要不是伤害别人、不违背道德、不犯法的,自然都可以。”
说着,她已经来到了马场里,站在平地上,面对着坐于马背之上的贺文庭与贺秀芷。尽管她站在低处,但她的气势却丝毫不输于两人。
贺秀芷看着季若锦那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的笑意更深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在望,正在向季若锦开出要求般地说道:“那我要你跟我大哥解除婚约,去做尼姑也行?”
她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便爆发出巨大的惊讶之声。有人忍不住开口道:“这是不是太过份了点。”
“确实过份,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而且季小姐本来也是不愿意做尼姑才同意嫁给贺大公子的。”
贺秀芷听到人群中的不满之声,却毫不在意,她扬起头,带着一丝挑衅地说道:“若不是因为她季若锦,我们贺府怎么会闹得要分家!凭什么将我们家闹拆了,她反而什么事都没有。”
她转头看向季若锦,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季若锦,我与二哥一起跟你比。你只需要赢我们其中一个就算你赢,反之则输。如果我们赢了,你也只需答应我们这一个要求,但如果你赢了,我跟我二哥分别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季若锦看着贺文庭,眼中闪过一丝询问:“贺二公子不说话的意思是默认同意,还是不同意?”
贺文庭看着观众席上众人对他们或多或少的不赞同,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他转头看向贺秀芷,试图劝说道:“秀芷,这确实有些过份,要不……还是算了吧。”
贺秀芷自然是不肯轻易让步的,她眉头紧锁,不满地嘟囔道:“这事也不是我硬要逼她的,她若愿意比,那就比,若是不愿意,那便罢了。”话语中虽带着一丝不屑,却也不乏一丝挑衅的意味。
贺文庭闻言,目光转向了季若锦,他的声音温和而又不失礼节:“季小姐,此事本就是口舌之争,又何须如此针锋相对呢?我们各自退让一步,岂不是皆大欢喜?”
然而,季若锦看着马背上的贺文庭,心中却充满了不屑。她觉得贺文庭虚伪至极,明明是他想促成这场比试,却又怕旁人的眼光,想将责任推给她和贺秀芷。
季若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决定不给贺文庭任何情面。她直视着贺秀芷,声音坚定而有力:“既然贺二公子如此说,那我们便比吧。”
贺秀芷听到季若锦的回应,心中虽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兴奋。她自认为马术高超,根本不把季若锦放在眼里。于是,她傲然一笑,说道:“我与你单独比更好,也免得被人说我们兄妹俩欺负你一个。”
季若锦微微扬眉,看着两人,声音清冷而坚定:“我与你比自然没问题,但我有个要求。若是我赢了,贺二公子同样也要给我彩头。”
贺文庭闻言,心中一紧,警惕地问道:“你要的彩头是什么?”
季若锦轻轻一笑,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然后缓缓说道:“你们输了,以后每一次见到你们大哥都必须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好。待我嫁给你们大哥后,见到我时也必须毕恭毕敬地唤我一声大嫂安好。”
她顿了一顿,声音更加坚定:“记住,我说的是每一次,直至死亡!”
观众席上,贺驰庭的心情无法平静。他看着季若锦那娇弱的身躯,却为了他挺身而出,为了替他赢回一份尊重,不惜用自己的下半生作为赌注。
这份勇气,这份坚定,让贺驰庭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意。
而贺秀芷听到季若锦的话,眉头不悦地皱起:“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这么做?太久了!”
季若锦冷笑一声,看着贺秀芷说道:“怎么?你要求我解除跟驰庭的婚约,出家为尼,难道就不是一辈子的事?只想占便宜可不行。”
她的话音刚落,观众席上便有人忍不住出声支持季若锦。他们虽然爱看热闹,但也不是没有是非之心。这场赛马,谁吃亏、谁占便宜,大家心里都清楚。
“贺小姐,你们也别太欺负人了。尊重兄长本就是你们应该做的。反之,季小姐若真的输了,这辈子可就完了。”
“不错,你们要是不情愿,至少还能躲着不见贺大公子。季小姐却要孤苦一生。”
季若锦看着两人,将贺秀芷刚才的话还了回去:“这事谁也逼不了谁。贺二公子和贺小姐若是不愿意,那便作罢。只是希望以后贺二公子也少回忆些以前同你大哥骑马时的快乐。回忆了也别说出来,我不喜欢听。”
她的话音中带着一丝冷意,让贺文庭和贺秀芷都不由得心中一凛。
贺文庭看着季若锦,沉默了片刻,然后出声说道:“既然你的彩头里有我,我自然也要上场。我可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
季若锦淡然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会这么说:“当然可以。”
观众席上,有人轻声呸了一声:“什么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说得倒好听,最后还不是两个人欺负别人一个。”
“其实也还好,贺文庭兄妹不是说了嘛,只需赢了他们其中一个就算季小姐赢了。”
“好什么好?他们两兄妹就不能联合起来对付季小姐吗?”
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但季若锦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的目光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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