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洒落在寂静的街道上,马车缓缓停下,青月细心地将手炉递至曲轻歌的手中,轻声说道:“大小姐,暖暖肚子,夜风有些凉。”
曲轻歌接过手炉,暖意在指尖流淌,她微微摇头,淡然道:“不喝了,今晚的酒,我并未贪杯。”
青月闻言,心中的忧虑稍稍减轻。在马车内等待的漫长时光里,她始终担忧着大小姐会因酒醉而身体不适。此刻,见曲轻歌神色如常,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曲轻歌轻轻将手炉放在一旁,取出魏帝赐予的压岁钱。当时,在众多宾客的注视下,她不便拆看,只觉那红包的厚重非同寻常。此刻细细端详,她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按常理,红包内应只装有银票,但这重量却似乎隐含着某种异样的秘密。曲轻歌怀着好奇与忐忑,缓缓打开红包,银票滑落,露出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
她惊讶地拾起金牌,只见其上镌刻着两个大字——“免死”。这两个字犹如重锤击在她的心头,让她愣在了原地。
免死金牌?陛下怎会赐予她此物?
青月也看到了曲轻歌手中的金牌,她惊呼出声:“大小姐,这,这便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吗?”
免死金牌,这四个字在世人心中有着无比沉重的分量。它的传说远比实物更为人所知。上一次有人获得此殊荣,还是在前朝时期,一位英勇的将军为救先帝,不惜牺牲自己的儿孙,最终孤身救主。先帝为感念其恩情,特赐免死金牌以慰其心。
持有免死金牌者,除非是犯下弑君、弑父、弑母、叛国等大不敬之罪,否则无论所犯何罪,均可免除一死。
曲轻歌握着手中的金牌,只觉得它的温度似乎透过掌心传遍了全身。与前朝那位将军的英勇事迹相比,她所做的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何以担此殊荣?
她深吸一口气,将免死金牌小心翼翼地收起,转头看向青月,语气凝重地吩咐道:“此事关乎重大,你切勿对外泄露半分。”
青月从曲轻歌的语气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立即点头应诺:“是,大小姐,青月明白。”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驶入忠勇候府的府门。此时夜色已深,府外一片寂静。曲轻歌下了马车,与曲轻舞、曲轻雪一同向府内走去。
曲靖晖站在府门前,看着她们三人走来,温和地笑道:“时候不早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曲轻舞和曲轻雪对曲靖晖欠了欠身,低声应诺后便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曲轻歌却站在原地未动,她看着曲靖晖,轻声说道:“爹,我有事要与你说。”
曲靖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去我书房吧。”曲轻歌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一朵夜风中轻轻摇曳的白莲,静谧而恬淡。
一旁,曲贺允静静地候着,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他原本想要送曲轻歌回院子,但此刻却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想要一探究竟。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都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你再找他说吧。”
曲轻歌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如同风中的柳絮,柔和而坚定:“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跟爹说完事后就回去休息。”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曲贺允听了曲轻歌的话,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抿了抿嘴,轻声抱怨道:“什么事情啊,我不能知道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倔强。
曲轻歌看着曲贺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宠溺。她微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你不能知道,只是你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没必要知道。”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温柔与包容。
曲贺允听到这话更不愿意了,他挺直了胸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我过了年就十四了,哪里还是小孩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服气的坚持。
曲靖晖看着曲贺允,只觉得他又在胡搅蛮缠。他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训斥,却被曲轻歌打断了:“那就一起去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果断。
曲贺允听到曲轻歌的话,脸上立即露出欢喜的笑容来。他得意地看了曲靖晖一眼,仿佛在说:“你看,姐姐还是听我的。”然后,他迫不及待地拉住了曲轻歌的衣袖,跟上了曲靖晖的脚步。
夜色渐浓,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阵寒意。曲轻歌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曲贺允拉了拉衣襟,抱怨道:“真冷啊。”
曲轻歌随口应着:“是啊,越靠近过年越冷了起来。”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温柔。
曲贺允闻言,加快了脚步:“那我们走快些,进屋就不冷了。”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走在前面的曲靖晖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加快了些速度。他心中虽然有些疑惑曲轻歌这么晚来找他有什么事,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关心与担忧。
三人快步向曲靖晖的院子走去,远远地便看到院门口有一人执着一盏灯笼站在门边。那灯笼在夜色中摇曳着微弱的光芒,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温暖与安宁。
曲贺允疑惑地看着那道身影:“怎么有人站在那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警惕。
曲靖晖的脚步也顿了下,他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而曲轻歌此时也看清了那人的身影,她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随着三人离院门越来越近,那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曲轻歌终于看清了那人是惠瑜,她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与担忧。她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曲靖晖,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的想法。
曲贺允在看到惠瑜的那一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怎么是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屑。
曲轻歌听到曲贺允的话,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转身看了过去。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小弟,别闹。”
曲贺允虽然心中不满,但一向最听曲轻歌的话。他咬了咬牙,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没有再说话。
当曲靖晖三人走到院门口时,惠瑜也看到了他们。她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后退了两步,恭敬地行礼道:“候爷,大小姐,大少爷。”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与谦卑。
曲轻歌看着惠瑜握着灯笼杆的手已经冻得泛紫,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与愧疚。她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应了惠瑜的行礼。
曲贺允自然是看也不看惠瑜一眼,他的心中依然充满了对她的不满与厌恶。
惠瑜知道曲贺允讨厌她,也猜到了这个时辰两人跟着曲靖晖回来肯定是有要事要说的。她不想在这里招人讨厌,于是将手里的灯笼递向曲靖晖:“候爷,夜深路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与温柔。
曲靖晖看着惠瑜递来的灯笼,犹豫了半晌才伸手接过。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惠瑜的感激与愧疚,又有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担忧与不安。
惠瑜见曲靖晖接过灯笼,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她欠了欠身,转身就要离开:“奴婢先告退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柔与恭敬。
然而,就在她即将转身离开时却被曲轻歌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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