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关入牢笼,三日后在城中当众问斩!”
说罢,收押的侍卫将他带了下去,关入了大牢之中。
“国辅何在?”
蔡启恒此时已经被救了出来,头发凌乱,身上还有许多的鞭痕,衣服也破破烂烂,没有一处是好的,跑到身前,跪拜在地上,老泪横流的向王上诉说着,这几天受到的非人遭遇。
“臣有罪,泄露了王上的遗诏,请王上责罚!”
蔡启恒铿锵有力的请求着王上将罪,可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敢抬起头,只是将头埋在了地上,不断地磕着头,额头已经浸出血迹,鲜血渐渐渗出染红了石板。
“蔡启恒,你抬起头来。”
终于,王上的声音终于响起。
蔡启恒闻声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神坚定且直白地凝视着上方的王上,眼眸之中满含无尽的愧疚与悔恨之意。
王上看着蔡启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你泄露了遗诏,确实有罪。孤心里清楚,你这是遭人胁迫,万般无奈之下的举动,召你过来并不是为了治你的罪。你站起来。”
可那蔡启恒内心还是忐忑不安,颤颤巍巍的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可还是艰难起身,朝着楚江阮行了一礼,儒家的风度早已刻在骨子里,自然不允许他自身做出有悖于礼法之外的事情,便拱手作揖,声音颤抖的说道“臣惶恐!微臣自知死罪难逃,虽王上仁厚立贤,体恤臣民,如今宽恕罪臣的罪状,可自内心实在难安,愿王上罢黜微臣国辅一职,让更适合的人来当吧。”
“孤都说了,并非你之过,叫你前来,只是有其他的事情。”
蔡启恒再次听到楚江阮并没有降罪于他,便松了一口气说道“不知王上召臣来是有何吩咐?”
“孤让你来立一诏。”只是简短的跟他说着,脸色平静。
蔡启恒从小吏那里寻来了纸笔,记录着王上的诏书。
不多时在一张黄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云长安此时也跟随着楚潇潇来到了楚江阮的身旁,歪头一瞅,就瞧见那黄纸上写着,楚王城中央设立一刑场,三日后将公开处刑祸乱王朝的罪人,此诏书张榜公示在楚王城中,所有的百姓都会看到,那些死在这场灾难中的百姓,也会得到善后。
此时蔡启恒将那道旨意收起来后,楚江阮看着面前的深坑,沉思了很久,才开口说道“眼下叛乱已定,城中大小事宜,希望国辅多费些心思妥善处理,这寒清宫这里的深坑也要叫修缮阁的匠人将这里重新建造,算了,还是把这里推平吧,眼不见心不烦。”
“臣领命。”
不多时,楚江阮驱散了在场的众人,那群人还未从方才的惊恐之中缓过神来,只是呆滞的听从着命令,离开了这里。
楚康元也令人清理了这里的血迹,随后来到了楚江阮的身旁询问着他的身体是否有恙,在得到了无碍的回答后,也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时,楚卓川走在街道之上,看着倒在路上的干瘪尸体,心中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随即又想到自己的爷爷,便带着焦灼的心,加快了步伐朝着王宫的方向走去,在和云长安比试之后,虽说受了一点小伤,可还没有伤到筋骨,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但内心还是有些复杂。
来到王宫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跟着他了解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竟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天底下还有如此恐怖的存在,可又想到那个将他打伤的少年,内心思索道“自己的这个六姑姑和长安少年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曾就听闻过,这个世间有可飞天遁地,搬山倒海的仙人存在,昨日的那一拳,他忆昔清楚的记得,在拳到他身旁之时,已经是收了劲,可还是将他打飞,这本不是寻常之人就能够做到,哪怕有力大如牛的人存在,也超出了常理。”
就这样带着思虑来到了爷爷的身边,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云长安。
“长安少侠,在下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可否询问,为我解惑?”楚卓川十分尊敬的来到他的身边说道。
云长安此时还在想着自己已经和楚师姐从宗门离开有了小半年,也不知道小葫芦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长大一点。
可随着一道声音传来,将他的思绪打断,转头看去正是之前和他比试的楚卓川,但自己大概猜出来,他所要问是何事。便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所要问的是什么事情,可我并不能和你多说些什么,想必你也应该猜出来一些东西,你的天资是不错的,若是能够好好的习武,将来未必不可,以武名震天下。可我们所走的这一道,并不适合你,这一条路很艰难,也很危险,我只是一个幸运的人,因为一些‘幸运’才踏足这条路上,可若没有这一丝幸运,恐怕现在的我早已经不知道死在哪处荒郊野路之上了吧。”
楚卓川闻言道“我自十四岁跟随父亲征战沙场,如今也只是过了短短几年,在战场上,斩敌没有过千也有上百人数,见过了许多生死,在军营之中都相传着,我是战神转世,无一败绩,打胜了许多强大的敌人。可和你比试过后,这是我第一次吃了败仗,我本以为是自己的天赋足可以傲视这个天下,可没想到终究是成了,那做井底观望天的目光短浅之人。”
云长安紧接着又说道“你一个普通的人,能够做到如今的成绩,已是不易,可这天地终究是很大的,大到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走遍所有的地方,但也是很小的,小到只需要自己的一颗心便可以装下,你征战沙场,见识过很多地方,也遇见过很多人,已是这上天对你的恩赐,又怎能安不下一颗不满足的心。”
楚卓川听着这话,微微一笑,心中的疑虑不解悄然化解,便又是很恭敬的对着云长安行了三拜之礼。
这三拜之礼是算是儒家道礼最高的存在,面对给自己授道传业的恩师最高的敬意,此时楚卓川行三拜之礼,已是放下了身段,将云长安当做为自己解惑的恩师。
云长安并不懂这些道礼,只是觉得他有些承受不起,便急忙的拉起了正在行礼的楚卓川,可还是因为他的倔强,强行的行完了这道礼。
楚卓川接着说道“想必长安少侠会在不久之后离开这里,若是有缘希望我们还能再见到。我知道,我很想将您留下来,可也深知这方天地太小,这里不是长安少侠的归宿,只希望下次再见面之时,我还能与您过上俩招。”
闻言,云长安也是会心一笑,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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