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镜尘眸子一眯,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算寻欢。”
“算作乐。”
“算找刺激。”
说完,他轻轻揉了揉她的下嘴唇,“还有什么想要问么。”
余烟直愣愣凝视他那双,在此时此刻,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没有了。”
她甩开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冷着一张小脸,脱掉身上那件属于他的衣物,带着怒意又砸在他身上,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迅速换好。
凌镜尘看着她的神色,眉目幽深而寂冷。
好一张精致的绝色容颜,亦如在悬崖峭壁发现的一朵娇艳的带刺儿的花。
疏离冷淡是她,刚才娇柔可人也是她。
并且在瞬秒之间切换,那么的,收放自如。
只让人觉得这样的人,不会表露自己的半点真实意图,与心意。
余烟走到门口,正要拉开门时。
“袅袅。”
凌镜尘突然以昵称,叫住了她。
余烟回眸,细眉紧蹙,神色不解,“怎么?”
“三年前,你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余烟以一种揣测的目光与他对视了良久。
“忘了。”
音落,她果断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男人的身上渐渐变的更冷彻。
他下了床,走到旁边的书桌前坐下。
铺在桌面的羊皮色宣纸上,余烟的字写的四仰八叉,且一个比一个大,还不如一年级的小学生。
男人唇角勾起,探出右手手指,描摹着她写过的字,感觉得出,她有好好按照笔画顺序来写。
以及,经文很多,余烟用过的那张纸上,只是重复的写着一句话。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不是这句话对于余烟来说,有什么意义。
是她最初接触经文,学的就是这一句,也只记住了这一句。
但凌镜尘却描摹的,是她写下的,“五蕴皆空”这四个字。
一笔一画的写过之后,他收回手,打开了书桌下的抽屉。
没有任何锁,谁人也能打开。
打开以后,里面除却他平日用来看文物的工具以外,还有一个黑棕色的手镯盒。
再把手镯打开。
里面放着一锭银子,几圈红绳,一枚刻刀。
他盯着这些,视线散了。
……
余烟回到房间,苏子柔已经睡了。
她有些气,看不得苏子柔睡觉,故意“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了上去。
苏子柔吓的浑身一哆嗦,从睡梦中惊醒。
但意识到是余烟回来了,她一动不敢动,假装没被惊醒。
余烟继续大动静的倒水喝,开行李箱,换上睡衣,然后才躺在被窝里。
苏子柔暗暗咬紧了后槽牙。
而余烟瞧着窗户外,逐渐亮起的天空,突然呢喃:“三年前……”
苏子柔一顿,眯开一只眼睛,瞧了余烟一眼。
三年前。
余烟刚认识凌祈安。
可余烟眼前恍然的画面,不是凌祈安。
……
“观、自、在、菩、萨……”
冷峻出尘的男人坐在一张简陋的书桌前,一字一句,缓慢的读到。
她双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托腮,瞧着他好看如谪仙的脸,跟着念:“观自在菩萨。”
男人继续:“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镜尘哥哥。”她细细看他的脸,打断了他的话,“观自在菩萨,就是西游记里,那个总是救唐僧的菩萨吗?”
男人轻轻叹谓,“别走神,跟我读。”
她点点头,“行,菠萝菠萝蜜时,哥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