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找啊查啊,最终在各种因素的促使下,填了弟弟程项。
把事情想复杂了。
这任务挺毒的,换他估计也错。
毕竟双胞胎的这个设定,一看就觉得肯定有用处,哪知道是烟雾弹。
陈子轻:“444,扔烟头的是程鹏。”
系统:“确定了?”
陈子轻:“确定。”
系统:“我再问你一遍,确定了?”
陈子轻不敢说了,他犹犹豫豫:“不,不确定。”
系统:“那就想好了再说。”
陈子轻瞅了眼没变化的遗愿清单,不是程鹏吗?不可能啊。
不对。
不对不对!
同行不管是填了兄弟里的哪个导致任务失败,那他没填的那个不就是正确答案吗,他有什么好疑惑的呢。
陈子轻的眼皮猛跳,除非是……不止一个人。
兄弟俩都有在晚上九点整,把烟头扔到过那间合租房的窗户外面?
陈子轻自我否定,他试探过程项,对方不会抽烟,那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不会。
况且扔烟头的时间是死的,出现那种可能的几率很低,除非是长期住在一起,还一起站在窗边抽烟。
怎么回事?
陈子轻决定招鬼。
这事需要房东的帮忙,他给中年租户打电话,找了个修东西的理由开门进去。
陈子轻拿出带来的东西做法招鬼。
当那面被砌起来窗户墙上一点一点浮出人影轮廓时,房东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陈子轻没管他,只卖力招魂,符纸在盆里的清水上扫过,弹出水珠,掠向点燃并排拿在指间的三根香上。
那人影渐渐清晰,和程项的体格相似。
是程鹏。
陈子轻试图和程鹏说话,没成功,他提起程项,提起光头,程鹏都一动不动。
直到他提那个早就没联系了的朋友,墙上的鬼影徒然扭曲了起来。
陈子轻大气不敢出,手上的香还是灭了,他赶紧退到房门口,手上不停地叠元宝,叠一个就丢一个,元宝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图案。
程鹏的鬼影扭曲着,仿佛发出了无声的嘶吼尖叫。
不一会,竟然又出现了一个鬼影。
从程鹏体内撕裂出来的,比他矮一些,瘦一些。
陈子轻人都傻了,这怎么,套娃啊?他小心地询问:“请问你是谁?”
鬼影周身怨气太大,房内阴风阵阵,陈子轻不敢大意,他火速叠好元宝,扣打火机点燃黄符扔进元宝堆里。
元宝烧起来,陈子轻看着那鬼影,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可能:“你是不是程鹏那个生意上的朋友?”紧接着就再次抛出一个猜测,“你被他害了吗?”
刚说完,陈子轻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郊外桥边停着辆车,程鹏跟一个矮个子男的发生口角,陈子轻在一旁听他们争吵。
做的什么钢铁生意,矮个子跟人合伙骗程鹏把老本都投进去。程鹏血本无归,失手拿砖头把他砸死了。
程鹏被欺骗的恨意促使他把人砸死后也没收手,不停地,一下一下砸动,砸得血肉模糊,血混着碎肉溅到自己脸上,十分可怖血腥。
陈子轻目睹程鹏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埋尸。
矮个子化身怨鬼缠上了程鹏,跟着他住进了合租房。
陈子轻回到房里,此时正是九点整,被砌起来的窗户露出来了。程鹏跟矮个子的鬼魂重叠,他们抽烟,朝窗外扔烟头。
地上的最后一个元宝烧没了,周遭恢复如常,陈子轻清理清理灰烬就叫醒房东:“没事了。”
房东又晕了过去,这回是高兴的。
陈子轻把房东拖出来放在墙边,他带上房门出去,之前他感觉到中年人被附身,潜意识里就认定是上一个租户程鹏。
没想到会有两个鬼魂。
程鹏生前扔烟头的时候,他那朋友的鬼魂和他一起,也算是鬼魂扔的。
而程鹏那晚跳楼是被附身了,他死后,鬼魂还和他一起,死了也不罢休的程度。
等等,遗愿只说找到晚上九点扔烟头的人,没说是当年还是现在,那如今的租户是不是也在答案里面啊?
到晚上九点的时候,堵住的窗户再现,租户刚好在家,程鹏附身在他身上抽烟……
岂不是,三个人?
不考虑被附身的人没有主观意识这个问题的话。
陈子轻再三斟酌以后,郑重地提交了三个答案,同行的遗愿内容逐渐消失只剩下了名字,他提起来的那颗心落了回去,整个后背都是湿的:“444,谢谢你给我的暗示。”
系统:“我只是在关爱智障。”
“总之很感谢。”陈子轻说,“那你下次能不能还关爱一下子?”
系统:“……”
陈子轻完成了第十个遗愿,只剩下迎接感情线终点,以及确保那一刻到来的时候,第九个遗愿的后半段没出岔子。
小城被暴雨冲刷,出租屋里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陈子轻不让他们进来,这个天气,他们一旦进来,那就不是只待一会的事了。
电影里都这样,雨很大,留下来借住一晚,总要好的坏的状况。
陈子轻叫他们想办法在小城找个宾馆住下来,别说五星的,四星的都没有,凑合着过吧。
三个男人没强行闯进来,他们转身下楼。
明明是坐车来的,不知道怎么身上都湿了,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湿鞋印,头上身上都在滴水。
陈子轻正要关门,无意间捕捉到季易燃拖地的左腿:“易燃,你……”
季易燃停步回头,他的眼底有隐忍又明晰的期待。
陈子轻后面的话已经滚到了嘴边,谢浮笑着,猩红的眼眯在一起,慢慢悠悠地看过来。
迟帘没笑,一张脸冷得掉冰渣子。
陈子轻想到他们一个心脏病,一个精神病,再去看瘸腿的季易燃,含糊地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走吧,你们都走吧。”
……
三个前任还是都进来了。
他们挨个进出陈子轻那个小浴室,用他的洗发水沐浴露,穿上他的衣服裤子,紧巴巴地绷着撑着也无所谓。
大晚上的不知道抽什么风,都要吃葱油面。
陈子轻翻白眼,能不能滚球。他剥桔子吃,迟帘捂着心口蜷缩在沙发里奄奄一息,谢浮当场吃药,季易燃低头按左腿。
这是干什么,葱油面治百病吗?陈子轻把一小块桔子皮扔进垃圾篓,趿拉着拖鞋去厨房准备葱油面的食材,面条不够,只煮了一碗,三位平分。
他们还不是自己分,是要陈子轻分。
真服了。
陈子轻一边吐槽,一边分面条,他不能随便估摸着捞起来放在三个小碗里,必须一根一根的数着分。
多出来的那根面条静静躺在盘子里。
三道视线全部集中在陈子轻身上,分别以肆无忌惮,隐晦,隐忍三种情绪化作长钉,把他死死钉在原地。
像是他把最后一根分给谁,那就是对谁偏心。
陈子轻捞起那根面条,吸溜着吃下去。
这下可以了吧。
第150章 茶艺速成班
雨是真的大,出租屋里的人是真的多,碗里的葱油面是真的少。
迟帘欲求不满:“面才这么点,塞牙都不够。”
陈子轻说:“那你别吃了,分给他们吃。一样的数量,就你有意见。”
“他们不也——”迟帘看去。
谢浮优雅地挑着面条,季易燃一言不发地细嚼慢咽。
迟帘:“……”
因为顾知之,他才知道他这两个相识相知多年的发小,全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行了,没别的事了吧。”陈子轻装作困得打哈欠,“你们吃完面把碗筷洗了,是自己洗自己的,还是怎么安排我不管,我去睡了。”
根本睡不着。
三个前任都要留下来过夜,他心多大啊,敢呼呼大睡。
陈子轻看一眼阳台,那边噼啦啪啦直响,雨像是要把窗户敲碎掉,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指尖碰到一处,悄悄嘶了一声。
热水下面的时候被烫了,那块皮现在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