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男子在手术室进行抢救的同时,我刚接受完众多媒体记者的采访。由于我心情比较沉重,因此没有注意到我所说的一切都已经通过电视直播展现在了全国观众的面前。人们一方面为这位民工的不幸遭遇感到难过,另一方面又为我的机智果敢表示钦佩。换作任何人在飞机上,都不可能比我做得更好。
我并不想出风头,也不想人们认为我沽名钓誉,我只是想把事情的缘由说一遍,唤醒心灵深处的某点良知,在做事情的时候为他人多想一想。
记者们听我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均不由动容起来。他们都在将心比心,看自己面临民工的困境时会怎么做,现场是一片寂静。
这时我才看到转动着的摄像机,心里暗叫糟糕,可惜却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因为说出的话不大可能被收回来,而且过于执着的话,反而会引起普通民众更大的关注,对那位淳朴的民工和他的家人更加不利。
幸好那个淳朴汉子的脸由开始到现在便没有出现在电视镜头前过,而且我叙述整个事件的时候也大多是针对事情的本身而不是个人,相信即使他在北京农业大学的妹妹看到这条新闻一时间也不会想起遭遇不幸的就是她哥哥。
良久后,总算有一个记者打破了现场沉默的气氛:“请问张恩祈先生,为什么你会对这个劫机的犯人这么好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这不是对人好不好的问题,更没有特别的地方,我做这一切,只是出于同情和理解。从我的叙述中大家可以了解到,这位农民兄弟劫机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而且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劫机的意思,从头到尾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包括那位医生在内。他想要的只是讨回一个公道:为什么他们在城里会受到歧视,为什么他的弟弟在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没有人理会?当然我所针对的不是所有人,只是极个别人。大家都知道一句俗语,‘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歧视他们的只是极少数人,他的弟弟也没有遇到有着良好职业操守的医生。”看着下面记者深思的表情,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他弟弟的去世是一个不幸的悲剧,但我们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上演,不要再让此类事件重复发生,一个生存下来的生命是无价的。”
就在我的采访结束后不久,浙江省和杭州市主要的政府领导也相继前来询问事情的进展,见到我后他们是嘘寒问暖,生害怕我出了有丁点差错,当然这些官员走的是非常形式化非常老套的温情路线,对于这些,记者自然还是一一记录在他们的胶卷内,毕竟是一方的父母官,这点面子是要给的。
到最后轮到我和省里最高的领导省委书记黄哲交谈的时候,记者终于还是被随行的警察同志给请离了现场,而浙江卫视对这次劫机事件的全程直播也终于告了一个段落。不过,浙江台的收获是非常大的,这次全国有多家电视媒体购买了转播事宜,而且收视率本身也高得离谱,估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该台的台长睡着都要笑醒。
“小张啊,这件事件你表现得很机智也很勇敢,我非常欣赏。可是你也要想想,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损失可是非常严重的,你要为自己的生命安全多着想啊,有时候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黄哲语重深长地对我说着,而且还配合着动作一边说一边用他布满老茧的手握着我的手,一副后怕的样子。
我冲动?我不知道我当时多有把握,可是我却不敢说破,只是道,“谢谢黄书记的关心,下次我一定注意。对了,黄书记,我有一件事您能不能帮帮我?”虽然我是偶像,不过对于影响司法判决和保守犯人的秘密这类的工作还必须得由他们这些手握大权的人才能完成,因此求求他也许对这位民工大哥会有帮助。
“你有什么事情决来吧,我一定尽力帮你完成心愿的。”黄哲动情地说着,眼中也满是自信。我可是算是今年浙江的财神爷,给他们带来的税收和政绩让他们的前景都是一片光明,这几乎归功于我完美无缺的卖力表演,估计等《仙剑》一上映,会给浙江带来更大的利益。再说了,我也不可能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让他难做的,作为浙江省的一把手,他完全有信心帮我解决所有困难。
“黄书记,我想能不能请你让司法机关在审理那位民工兄弟案子的时候罪名尽量定轻一点,还有最好替他保守所有的秘密,因为他还有一个读大学的妹妹。我们这样做也算是替这个淳朴汉子在他的乡亲们面前留一点颜面,让他的妹妹也不至于因为有一个罪犯哥哥而辍学。他的家世很可怜,而且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在人情和道义上也算是情有可原。”黄书记听了后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现在既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且后果也不严重,当然可以酌情从轻发落,但却不能落人口实,只有用这种无声的回答来表示了。至于替那个汉子遮羞,也不是难事,只要让法院不对外公开审理就行了,此外再叫有关部门向各新闻媒体打一声招呼,整个事情也就算完美解决了。
黄哲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精彩的故事发生,不过他答应了要帮助我的那就一定会做到,再者说了,这也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以自己在浙江一把手的位置,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小张啊,你所说的我知道该如何安排,你就放心吧,在这里至少还是我说了算。航班已经被延迟了,你还是先回酒店先休息休息,等精神恢复了再离开吧。”黄哲说着说着,还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我没什么,我还是等手术完结了以后再离开,我希望这位淳朴的汉子没事。”我摇着头对黄书记说道,脸上满挂着担忧。
“那好吧,飞机的起飞时间我会安排好的,至少不会让你难做。至于记者,我已经叫人请他们自行离开了,现在不会骚扰到你。不过你也该好好放松一下,神经老是绷得紧紧的也不好。”说完后,黄哲便告辞了。
我叹了口气,又返回到了手术室外,耐心等待着结果。
看来权利确实是个好东西,原本赶也赶不走的记者现在都消失无踪了,估计有关方面警告过他们了。
此时手术室内的抢救正在激烈进行中,生命能否继续就要看在这一个小小的空间内所做的努力是否获得成功。
我缓缓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手术室门口那闪耀着的红灯,心情一下子便跌落到了谷底。仔细想一想,那是硫酸啦——高腐蚀度的**,他居然会喝下去,我真的无法想像那是怎样的一个滋味。
我在门外默默的思索着,虽然我没有宗教信仰,但我真心希望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这样我就可以求他保佑眼前这个民工平安无事了。时间一分分一秒秒地流失,可是那显示生命继续与否的红灯仍然没有停下来。
就在我几乎等不下去的时候,那红灯却突然暗淡下来。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医生随即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活动病床也跟着被推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我走上前去急切地问道。
“还好及时送来,再加上他并没有喝太多的硫酸,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医生吞吞吐吐地说道。
“只不过什么呢?”我知道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最有可能的是留下了后遗症。
“硫酸的危害性你应该知道吧,我估计他这辈子可能都说不出话来了。硫酸对他的舌头还有喉道的伤害很大,这一段时间他只能以流质为食,而且以后他也不能吃辛辣和过硬的食物,不然他的消化道将不能承受刺激。”医生郑重地说道,但在心底却好奇为什么我会对这个病人如此关切。
“谢谢你医生。”我无力的谢谢道。虽然有这样不幸的事情发生,但是只要生命得到保障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让医院准备特别病房来护理他,然后留下了一百万人民币的支票。有了这笔钱,希望他今后的生活会幸福一些,至少人生旅程不至于过分心酸。
我无法留下来照顾他,我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送到病房,看着他那安祥入睡的样子,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我详细询问了医院对他的安排,每一个步骤都觉得没有遗漏的时候,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天下不幸的人何其多,我不可能都照料得完,我现在只能尽量尽自己的一份心意就行了。在医务人员崇敬的目光中,我摇着手向大家一一道别。
在警务人员的陪同下,我很快坐上为我准备的专车,离开了被记者和FANS包围的医院。
在回宾馆的路上,我还通过护送我的警察的手机再次联系到了浙江省省委书记黄哲。我请求他帮我查找一下医院里那个淳朴汉子的家庭情况至少先通知一下他的家里人,把他的意愿传给他的家人,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个上大学的妹妹。黄哲当即爽快地答应了。
回到新天地酒店后,我又被安排住进了刚离开不久的特等套房。躺在床上,我整个人都觉得很烦躁,为什么这些辛苦劳动的人得不到社会的认可?为什么他们一再被排斥在社会之外?为什么他们总是沦为被歧视的社会群体?有太多太多的为什么了,一时间想得我头都痛了。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原来是小优她们,我这时才想起我和她们都分开一两个小时了,不禁一阵汗颜,想不到我会把她们扔在飞机上不顾,而且居然一直没有想起她们,看来我还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领队啊。
在飞机上我护送那个汉子离开后,本次航班也暂时取消了,具体恢复时间要视警方和安全部门的批准而定。小优她们为了等我,也暂时回到了新天地酒店。
“对不起,我居然把你们扔在飞机上自己跑了……对了,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有什么事情吗?”我情绪低落地问道,说话也毫无逻辑可言。
“我们没什么的,不过你可能有事哦。现在你的情绪好低落啊,这可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阳光男孩张祈恩哦,我觉得你应该振作起来,别人我失望好吗?”小优关切地说道,眼里也满是柔情。她现在不在乎会不会影起别人的怀疑,言语里满是亲昵。
“我没事,你们进来坐坐吧。”我摇了摇头,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们听话地一个个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我关上房门,跟着走了过去问道:“你们是不是担心我会受这件事的影响?放心,没事的。”
“我们是有点担心你,要知道刚才在飞机上的情况真的是好危险,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不过你真的好勇敢好厉害,一下子就夺过了那个人手里的硫酸瓶子。”没想到说这句竟会是刘依菲,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我的崇拜,表情上也满是爱慕的样儿,让我大感吃不消。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很好啊,不过确实心情有点糟糕,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好人会落到如此的地步。”说完,我叹息一声,不尽惆怅起来。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完美的,当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坏的事情总会过去的,别放在心上,开心一点才好。要知道开心才是生活永恒的主题啊。”安以萱也加入了谈话者的行列,看来这次她们是想轮番来开导我了。
“是啊,生活总是有太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关键是要看我们如何正确面对。算了,现在别说这么让人伤感的话题了,说点其它的吧,你们怎么样?没什么吧?”我从来都不喜欢把悲伤的问题重复提及,每当这时我都会以其它话题转开这个让我感到不开心的主题,保持一个健康快乐的心态是一个成功的艺员所必须的。
“我们都很好啊,完全没受到任何伤害。对了,飞机延迟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啊?”张娜拉接过了话题,但最后还是附上了自己的疑问,毕竟她对我国政府怎么处理劫机事件的程序不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航班。
“不知道,应该不会逗留太长时间,估计下午应该可以离开吧。”我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其实我也不想碰上如此不开心的事情,影响心情不说,还耽搁了我们电影宣传的进度。
“我知道你们是想关心我,放心,我没事的。我的性格一向都很坚强,越挫越勇才符合我的性格。只不过我是为那个男子可惜,他的境遇太惨了,所以你们更应该珍惜自己现有所拥有的一切,相比于他,我们显得幸福多了。”看来还是由我来教导她们才是真的,毕竟我的人生阅历比起她们要丰富得多,当她们赖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我已经出来打拼了。而且我觉得我的处世经验有时候显得很老练,仿佛有几十年的经验积累似的,但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由何而来。
这时我房间内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前台服务小姐甜美的声音:“张祈恩先生你好,前往北京的飞机将在下午两点半出发,请你做好出发前的准备,谢谢。”
“咦?是谁打来的?”小优的提问代表了她们全体的疑问。
“是通知我们飞机起飞时间的,下午两点半。现在我们还一两个钟头可以利用,你们可以抓紧这段空隙休息一下,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们都很累。”我并不是下逐客令,她们是真的很累,虽然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保持了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可是长期的劳累确实让她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休养。
“好了,我们知道了,我们会好好休息,你也要注意身体哦。这段时间你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小优关心地说道,不过她的语气越来越暧昧,现在除了张娜拉以外,刘依菲和安以萱也感觉出了异样,脸上都飘起了一朵红霞。女孩子都是很细心的,看来她们都发现这里面的端倪。
还好小优似乎也发觉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说下去,又闲聊了几句。然后她们再次叫我多加休息,注意身体健康后便离开了。
她们的到来让我心情得到了一丝安慰,反思刚才的表现,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来我也算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吧,总是会被人和事物所感动。
此时在西湖边的浙江省委大院,省委书记黄哲正和浙江的一些主要领导干部小声地商议着什么。
“黄书记,真的要公安机关和检察院放过对那个犯罪分子的起诉?要知道这件事情影响很恶劣,不是说按就按得下去的。”省政法委书记宋君翊神情间有些尴尬,一方面,上司的意见不好违背,另一方面,接下这个差事又会使自己很难做。
“小宋啊,你的难题我清楚。但你也要考虑一下影响,这位劫机犯本身也算是一个受害者,他的遭遇很值得人们深思,如果对他严惩的话会伤害广大的基层民工的心。而且这次劫机事件,他没有给乘客带来任何身体上或者是精神上的伤害,我们可以从这方面考虑从轻处罚。要知道法律不外乎人情,像他这样老实巴交的农民汉子确实值得我们同情。当然我们也要告诫市民,千万不要与法律对抗,更不能做犯法的事,这就是事情的着重点。当然我们还要给进城的打工的民工多做一些法律还有思想上的教育,提高他们的觉悟。我相信这件事情不但不会对我们浙江的形象造成损害,反而有可能带来新的机遇。小宋,你认为我说的怎么样,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不会勉强你的。”说到后来,黄哲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这样啊……好的黄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宋君翊思考了一下,觉得黄哲说得很有道理,估计出大娄子的可能性不大,再加上黄哲那开始难看的脸色,终于还是点头应允了。
黄哲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至于保密嘛,老王你来应付吧,记住要消除所有关于那个民工的消息,知道吗?”这位老王就是省国安局局长王宝贵,对于情报工作有绝对的发言权。
“是的,黄书记,我知道了。”老王几乎不假思索就点头应允道,对于保密这一块国安部门几乎是最在行的,而且也没有必要向其他人解释,只需要说是国家机密不能泄露就是了。
“好了,你们都知道自己该忙什么吧,现在散会,记住要快我要在下午上班以前看到成效。”黄哲说完后举手示意散会。
离开了黄书记的办公室后,这些人各自回到自己负责的部门,开始无止尽的发布命令。官大一级压死人,很快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妥妥当当。
在离开酒店的时候,黄哲和我通了电话,称所有的事情已经搞定,估计那个民工会以被判处十年的徒刑,但因为身体原因可以允许在外面接受改造,意思就是可以不处罚了,但政治权利绝对会被剥夺十年的。保密工作则因为国安局的介入变得极其容易,所有的电台电视台、报刊杂志都接到通知不能报道此事,自然所有的信息都哑了火。估计过不了多久这件事情也会被人遗忘了。
随后,我还接到了一份资料,那是黄哲叫人调查好特别给我送过来的,那份资料是有关于那个男人的家庭背景和生活环境等等。
我此刻有点感动了,看来这个黄哲还真是个干实事的人啊,说到就做到,没有任何推委,确实是个可以深交的人。要知道在几个小时内弄到这么详尽的资料,确实还是很不容易的,估计花了他不少的功夫。
这个民工姓齐,叫齐百胜,一个很朴实平凡的名字,他过世的弟弟叫齐百战,小妹叫齐凤。已经过世的母亲叫齐红,他们村几乎都姓齐,不过不是近亲结婚,只是同一个姓而已。父亲齐川在小齐凤生下不久后就逝世了,是齐红一手把孩子们拉扯大的。而且齐红已经在前几天逝世了,不过这个消息齐百胜和齐凤还不知道。资料里没有他们家的全家福照片,资料上甚至只是说他们那里很穷,唯一照的相只是身份证上的黑白照片而已。
以前只听说旧社会的农民生活困难,生活得很苦,没想到现在的情况竟然也是如此。我国可是有着八亿农村人口的农业大国啊,为什么他们的生活仍然如此艰苦。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一直从酒店到机场的路上我整个人心情很郁闷,只有对着FANS的尖声我才露出一点开心的笑。
“喂,你怎么了?”小优和安以宣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开心,放心吧,我没事的。”她们关心我是好,可是在飞机上还是注意一点吧,毕竟人多嘴杂。
“有什么事决来吧,别一个人闷在心里,那样不好。”她们齐声对我说道,然后连她们也很好奇,为什么会这样说得整齐。
“那我就说啦,飞机上的事我相信你们有所了解吧,那个齐大哥真的很惨。说实话,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生活得如此困难的家庭,我郁闷的是我对他们的帮助太有限了,可惜现在的我无法改变这个环境,我只能帮助他们一部分的人。”
“你能这样就很不错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为困难的人着想的人并不多,你不应该为此难过,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他们有了你这样一个真正的‘朋友’。”让我惊奇的是这句话竟然出自刘依菲的口中,严格地来说她应该算是家里的小公主吧,生活上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困难,想不到她居然会说出如此感人的话语。不过也不能单看一个人的年纪就去评论他是否懂事,比如我的心智就比较坚强,如果其他人碰到我遭遇的一切,恐怕早就扛不住了,更别说成为万千人崇拜的超级偶像了。
“你不是说了吗,你现在什么也无法改变,所以你就要更加努力,赚更多的钱去帮助他们,消极懈怠可不行,这样会影响到你的工作态度的。”安以宣也跟着开始开导我,不过她的入手点居然是钱,让我有啼笑皆非的感觉。
“是啊,你能为他们着想已经很不错的了,那些有钱人根本不会为这些穷人着想。”张娜拉跟着说了起来,脸上满是真诚的笑容,我顿时觉得心里暖呼呼的。
这些女孩真的很可人啊,这么体贴入微,让我心情好过了不少。
事实也是这样,现在我真的无法改变这一切,但是我可以尽我的力量去帮助我所能帮助的人,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改变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完成的,但帮助却是现在需要的,我已经有了成立救助基金的想法了,我想梦瑶她们也一定会成全我吧。
我的好心情跟着飞机慢慢起飞,直奔北京。
这是我第二次来北京了,不过这座城市却没有给我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因为上次来得实在是太仓促了。当然这次我可要好好了解了解北京是一个怎么样的城市,一个什么样的首都。
从明朝开始,北京便一直是中国的首都,心脏地带,也难怪北京人会自豪的说‘咱北京,嘿,全国政治娱乐文化的中心。”可是一般的北京人,一般的北京男人会端几样小菜来一锅白酒和五湖四海的朋友谈天说地,他什么都可以和你调侃,就是不说政治,这也是北京人的一大特色。
北京人专有的特色普通话,是他们区别北京人和非北京人的一种方式。说实在的,我确实不怎么喜欢听特色北京话,听起来就像绕口令一样。不过在北京周围一带的地区却拼命地学习北京话,就像浙江一带学习上海人说上海话一样,一个地方地位的不同,让其他人注目的程度也不同。
北京也是一个多元化的城市,有着老北京的胡同也有着现代工业城市的建筑,是一座现代文化和传统文明相交融的城市,在这里有着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是他们组成了现在的北京,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他们与四面八方来北京的人共同生活在一起,慢慢的逐渐融合在一起。也许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这一说,当然以前的‘北京猿人’除外。
当飞机降落的时候,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又要准备甜蜜的微笑了。不过我知道在北京不会出现在上海、老家还有杭州那样盛大的场面,那是由于北京这座城市的政治环境原因。
我下飞机的时候,几乎没有FANS留守在这里,不过到了出口处的时候,仍然还是有许多热情的歌迷守候在这里,但北京的FANS要比其它地方的FANS要守规则的多,他们虽然热情,但理智相对要多一些。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遵守纪律的话,闹出什么大的事出来,那可能就再也没有看到我的机会了。
我们的新片照样还是在人民大会堂举行记者招待会,只不过因为在杭州的事件,所以原定在下午举行的记者会延期到了明天上午。随便提一下,这次的新片宣传还要做得像《十面埋伏》一样,将在北京工人体育场搞一场类似演唱会的演出,当然是在记者招待会结束后。听说这次还有神秘嘉宾来做演出嘉宾,梦瑶对我说是汉文集团力邀的超级明星。
此次的演出收入我仍然将全部捐助给需要帮助的农村和失学儿童,说实话,在明星中一次性捐善款的我估计是捐得最多的一个,而且最近我还要参加一个小型的慈善活动。
在结束了机场和FANS们的交流后,我们火速前往酒店,今天所有的采访都统统取消,她们几个女孩子难得有如此宽松的休息时间,自然要好好利用。
但是让我觉得可怕的是,刘依菲竟然提意她们去逛王府井,看来女孩也是坐不住的。逛百货公司是女孩子的天性,无论你是普通人还是被万人崇拜的偶像明星,又或者是王公贵族也在所难免,当然一点比较可怕的是我一定是她们的陪衬品,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双腿发软,女孩子在逛街时的体力是无穷无尽的。
不过在出行前,掩饰身份的化装是必须的,不然逛街就不是享受购物的快感了,而是一场寻求签名和合影的追逐战。
在夜晚逛街的好处是人来人往,一般不会有人在意其他人的。
在用过晚餐后,她们便强拉着我外出逛街,同行的工作人员也没办法阻止她们,因为有我这个挡箭牌在这里,不过她们也确实需要放松一下积蓄起来的疲劳,连续的拍片和宣传她们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的空间。再说了,女孩子喜欢逛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只有百分之百无条件地她们的行为。
当然作为鼓励就是我陪她们逛街,一走出酒店,安以萱便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对于她们来说,酒店其实更像是一座监狱,没有自由,没有空间。
她们觉得几个月都没有逛过街,感觉就像是快被这个世界淘汰一样严重。真是无奈啊,幸好还有工作人员有跟着我们,其实是在做免费的长江苦力。我当然是一号苦力,工作人员依次排下去,为她们拿买的东西,还要时时刻刻保护着她们的安全,这便是女孩子所享有的特权。
来到了王府井,她们就像在沙漠里遇见了绿洲的旅行者,又像是看见了猎物的饥饿的狮子一般即开心又兴奋,还好她们没有大呼小叫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要不然我们的生命安全可就得不到保障了。选择这里购物的仍然是以年青人居多,年青人是易冲动的群体,如果得知我们真的在这里,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衣服、化妆品、鞋子还有小饰品,应有尽有,工作人员真好,帮我拿了很多东西,连他们的脖子上都带着她们买的工艺项链,我也是左右手大包小包地拿着跟在她们后面,此时她们已经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天啦!这样强大的购物阵容确实有点夸张,就像四个千金小姐出来SHOPPING一样,看来得想个办法让她们回去才是。
我走上前去低声问小优道:“你们买这么多东西有这个必要吗?”因为她们用的全部是我的信用卡上的钱,我能不阻止她们吗。
“你不知道吗,女孩子不是在意所买的衣服的好坏,而是享受买东西的过程。”小优的一席话把我踹向了冰冷的北极。享受过程!?那把整条王府井所有的东西都买下来也叫享受过程的话,这样下去我只有去卖身还债了。
正当她们买得兴起的时候,可能是太高兴的原故吧,她们去掉了掩饰身份用的东西,比如假发、纱巾等等,开始试穿起时装来。
现在我已经感觉到有人一直跟着我们,我猜应该是狗仔队或者是其他什么人跟着我们,估计是猜出了我们是谁而想探个究竟。这下倒好,她们除去化装后几乎所有人都认出她们来了,特别是那些哈韩的中学生一族,对张娜拉更是熟悉不过,这下子都围了过来。
不过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就在同一时间,更多的人便冲了上来,当然是狂热的追星族,有男孩与有女孩还有成年人,他们开始涌向小优、张娜拉、刘依菲及安以萱索要签名,工作人员此时便上前阻止他们,还有的便打电话通知人前来帮忙,要知道这里是人群高度密集的地方,如果发生追逐事件那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小优她们也吓了一跳,然后便无奈地开始签名。
天啦!你们还不快点离开,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引发一场**的。
我立刻把帽子拉得更低了,只有装作她们身边的工作人员上去阻拦她们和FANS的接触。
不做不知道,一做才知道原来这些工作人员的苦处,FANS要接近他们的偶像,而他们的职责却是保护他们的雇主。一方是希望得到接触偶像的机会,另一方是阻止他们接触到偶像。这两者之间一定会有不愉快发生。
FANS们的情绪还是很激动的。谁喜欢在兴致高昂的时候被人打断呢?一些身体上的接触当然就免不了的。
年纪人爱冲动的性格表露无疑,FANS们与工作人员的纠纷眼看要升级了,小优她们在一旁不知所措,更是为她们刚才冒失的举动而感到后悔万分,还好此时商场方比较聪明,立即派来了保安人员把她们带离现场。
此时一个穿夹克的年青人因为与我的纠缠中一直处于下风,一怒之下跳了起来,准备用手击打我的头部,不过在他跳起来出手到落地的那一系列的动作,我至少有两百多种可以让他后悔一辈子做这样动作的办法。
过我只是避让开来,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位仁兄在等着我,估计是他的同党吧,抓住我的帽子使劲扯开。
本来准备继续做跳击动作的穿夹克的年轻人突然间愣在哪里,然后举着拳头看着我说:“咦!?这不是张祈恩吗?”突然之间现场炸开了锅,本来围追小优的人群迅速地抛开了她们,转而向我这里冲了过来。
这时我才定眼望向周围,小优她们已经离开了,就连工作人员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下惨了,怎么脱身呢?而且还可能会被人误认为我与FANS之间发生纠纷,不过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对不起,是我不好,你能原谅我吗?我刚才不知道你是张祈恩,我不是有意打你的。”穿夹克的年轻人注定这一辈子要为他所说的话后悔,一听说我被打,便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个口红直奔向他的眉心。
他“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大声骂道:“谁他妈的不长眼睛,打到我的头。我可是靠脸混饭吃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连高跟鞋女式运动鞋也随之飞向他的混饭吃的脸蛋,只听到有女孩大声叫:“你敢打我家的小恩恩,你不想活了?”
我差点没吐出来,还有男人的声音大声怒斥道:“你不说这话我还要帮你,你这不是找打吗。”除了义愤填膺的人之外,更多的人向我靠过来,天啦!我可不想变成三明治。
我只有丢下为小优他们提的东西,眼睛往四处瞧。
天助我也,这里恰好离安全通道比较近,我立马跑了过去,这一下更是带动了全动的积极性,FANS们跟着我跑了起来。
就在我变成‘全民公敌’被四处追逐的时候,小优她们已经上了保姆车往酒店开去,工作人员在上车后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不对啊,祈恩在哪里?”小优担心地叫了出来。
“没关系,给他打电话,他带有手机啊。”刘依菲说着,然后从工作人员那里拿来了手机打电话给我。
我刚跑出百货公司门口,就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我了。
我居然忘记了伟大的发明——电梯,我真的是衰到家了,二话不说,我转头就跑。
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说的这句话:“小心点,别让他跑了。”一些巡逻队员还有见义勇为的市民听到这么说,立马跟着我跑了起来,于是史无前例的王府井马拉松跑就这样发生了。
更要命的是我的电话这时突然间响起,应该是小优她们打给我的吧。
天啦!这时候我怎么接电话?我在电话放在裤包里,如果不接她们又会担心死的。
死就死啦,我放慢了速度,拿出了电话,然后气喘吁吁地说道:“我现在正在逃命中,你们先回去,等我摆脱了这些人我马上就回来。”然后马上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一个巡逻队员只与我差半米之遥,兴奋过头的他一下跳了起来,没想到我的突然加速,让他把我压在地上然后成功逮捕的想法落了空,现在他的脸色极为难过和伤心,因为他马上要和地面来一次无间隔的接触。
后面的人是越来越多。天啦!我有这么可恶吗,为什么这样追着我不放。
追我的人群中,喊话的声音也不尽相同,有的说“抓小偷”,有的说“抓偷窃狂、抓色狼”比较无耻的诬蔑就是“他刚才在试衣间偷看我换衣服还想非礼我”,还有人说“张祈恩我们爱你,不要跑,让我抱一个”。
天啦!我真的想哭出来啊,神啊!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