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骁朝着桌上人头一指。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如果世子不明白,那我就再说的详细一点,杀大内高手的不是我,是世子你啊。”
眼瞅着,越王世子眼神愈发疑惑,叶骁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越王府的令牌。
“我是谁的人?越王府!谁让我来的?越王府?我杀了他,跟越王府杀了他,有区别吗?”
“不,我越王府可没有让你杀害大内高手!”
越王世子极力想要撇清关系。
“有没有这种事,我说了没用,世子你说也没用,要天下人说,才有用,鬼先生是越王府的人,整个平康府都知道。
现在,大内高手死在了鬼先生的手上。
世子一句与你无关,就能撇清楚吗?
撇不清楚的!”
“你……”
越王世子,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招祸水东引,引到最后,居然引到他自己这儿来了。
他现在就是一坨黄泥巴掉在裤裆里。
不是屎也是屎。
不仅如此,叶骁还要逼着他吃下去。
“世子,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咱们一起联手捂下去。
若是被人翻出来,对我,对越王府都没好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越王世子愤怒了。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威胁过。
“世子这是想要鱼死网破?”
叶骁望了越王世子身边的鬼手都尉熬如归。
“那世子可就要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平康府了。”叶骁从凳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来到熬如归的面前。
“这架势,一看就是高手,就是不知,比起桌上这位如何?”
熬如归虽然是杀手榜中的人物。
但是比起大内高手出身的弘盛,还是差了那么一丝。
或许他有把握,能够与弘盛周旋。
但是,也仅仅只是周旋。
想要击败对方是万万不可能的。
“对嘛,人要懂得服软,不要把气氛搞得那么紧张兮兮。”
眼瞅着,熬如归的气势一下弱了下来,叶骁微微一笑再次回到座位上。
“你敢杀我?”
沉默许久的越王世子,盯着叶骁问道。
“我现在,自然是不敢杀你,因为我想活,但如果你们非要我死,那就大家都别活了,反正我一个刽子手出身,能拉上越王世子,跟这么一位大高手陪葬,我叶骁这一生也够本儿了。”
叶骁就是吃准了,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怕死,越王世子更怕死。
他有顾虑,越王世子的顾虑更多。
所以叶骁今日才敢单刀赴会。
说白了,这一局,叶骁梭哈了,其它随意。
而且他笃定对方不敢跟。
“世子,现在咱们来说一说,这大内高手,究竟是谁杀的啊?”
叶骁就这么死死盯着越王世子。
越王世子的脸色不断变幻。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
越王世子忽而大笑起来:“大内高手?什么大内高手,我不知道,这桌子上死的分明就是个普通草寇。
这种小事,你自己决断即可。
又何必再来问我呢?”
对于越王世子的这个反应,叶骁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越王世子来到平康府,啥也没捞到。
怎么舍得这么轻易去死?
“我也是刚入越王府门下不久,所以凡事问一问,总不至于出了岔子。”
“哈哈哈,叶兄,你太幽默了。”
越王世子一边大笑。
一边催促门外的人。
“把桌子收拾一下,重新弄桌酒菜上来,我要与叶兄一醉方休。”
这场酒,一直喝到下午,叶骁这才骑着马,优哉游哉的离开了汾县。
“世子,就这么让他走了?”
望着叶骁离去的背影,熬如归满脸不甘。
“我们还能怎么办?把他抓起来,然后拼个鱼死网破?”
越王世子满脸苦笑。
他这次是栽了。
彻底栽了。
“他有能力杀了弘盛,就有能力杀了我们,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别再招惹他。”
“那咱们真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
“当然不能!但短时间内,也不能再继续对他下手了,至少,要搞清楚,他手里还有多少底牌!”
大内高手排行第六的弘盛亲自带队。
居然都被叶骁给一锅端了?
还端的那么彻底?
越王世子是真没想到啊。
相比之下,此刻正骑马返回状元县的叶骁,内心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之所以连夜赶到汾县,就是为了不让越王世子,在弘盛的死上大做文章,给他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同时,这颗人头也是为了震慑越王世子,跟他身边的高手。
叶骁有这个实力,彻底把他们留在平康府。
“虽然这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至少,短时间内,不敢再轻易对我出手了。”
然而,时间,对于叶骁而言,恰恰是最宝贵的东西。
“听宋天说,今年入冬,大雍境内接连又爆发了几波起义。”
虽然这些起义,都被成功镇压下去了。
但是,大雍也是累的精疲力尽。
越是这种时候,南疆的稳定就越是重要。
“如果我记得不错,这个月的伪币账目,也该出来了。”
伪币不仅维持住了大雍跟南疆之间,脆弱的那一丝平衡。
但是叶骁知道,南疆起兵是迟早的事。
无论是大雍,还是南疆都在准备。
叶骁也是一样。
他也在准备。
“无论如何,平康府是我的根基,决不能成为这场冲突的牺牲品。”
叶骁已经做好准备。
就算南疆真的燃起战火。
叶骁也不能让南疆的铁蹄踏入平康府半步。
“叶骁,那个姓孟的送了封信给阿姐,让她转交给你。”
叶骁刚一回到状元县,就被院门口的越沅沅拉住。
“送信?给我的?”
好奇之下,叶骁打开书信一看。
下一秒,他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精彩起来。
“镇南王居然邀请我到南疆参加他儿子的满月宴?”
“什么?你要去南疆?”
相比叶骁的机警,越沅沅反应出来的状态截然不同。
有兴奋,有新奇,更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期待。
“我听说南疆风情与西川大不相同,而且在当地的许多寨子里,还流传着一种叫做‘蛊’的东西。
我早就想过去看看这个‘蛊’究竟是什么了。”
望着面前渐渐褪去约束,好似脱缰野马一般思维发散的越沅沅,叶骁连忙一把打断:“停,谁跟你说要去南疆了?”
“信上不都邀请你了吗?”
“邀请了就要去?”
叶骁直接把信丢进了火盆里。
“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