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你回来了?”
“沈小姐,东家回来了!”
叶骁从后山破庙回到状元县,便直接去找沈心悦了。
谁知,他刚一敲开沈心悦居住的小院,几个美娇娘就一脸兴奋围着他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东家,你都不知道,你出去剿匪的这段日子,沈小姐有多担心。”
“是啊,之前县衙有传闻说你死了,沈小姐一直不相信。”
“好在今天县衙那边来人,说了你还活着的消息,沈小姐这才松了口气。”
沈心悦为我担心?
听到这个消息的叶骁满脸古怪。
那丫头多半是在为自己以后的创业路担心吧。
毕竟,叶骁可是沈心悦的第一波天使投资人。
失去了叶骁的资助,这小妮子的创业之途也将大大受阻。
果不其然,听到外面一众美娇娘的惊呼,沈心悦光着脚丫子从房间里“咚咚咚”冲了出来。
“呀,还好还好,胳膊没断,腿也好好的,我还担心你受了伤,以后这县衙典史没法儿当了。”
望着面前围着自己打转的沈心悦,叶骁嘴角轻轻一颤。
瞅见没?
这就是商户女子!
叶骁在她眼里就是个钱袋子,活招牌。
要是不能当典史,也就等于这活招牌就没了。
“今天下午我让张铁他们洗的钱,应该已经送过来了吧?”
听到叶骁问起钱的事情,沈心悦又光着脚丫子冲回房间,然后拿着一叠崭新的银票子跑了回来。
“整整34629两,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作为单知县的脑子,冯师爷在县衙混了这么多年,手里又怎会没点家底?
“银票我收着,这些东西你拿好了。”
望着叶骁递来的房契,地契,还有商铺,庄子,沈心悦不由眼前一亮。
“你从哪里搞这么多好东西?”
想要做生意就得顾成本,现成的地契,房契,还有商铺,有了这些东西,等同于大大节省创业当中的投没资本。
自从周员外抄家的事情之后,冯师爷又让叶骁狠狠感受了一把宰大户的快感。
如今的叶骁眼界也变得更加广阔了。
“平康府治下有六个县,这些县里有多少贪官污吏,富甲豪商?”
要是把这些大户挨个宰上一遍。
叶骁这辈子都不愁了。
正当叶骁沉浸在宰大户的快感中时,沈心悦又冲回了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堆租借的凭证,还有账目跑了出来。
“这是我开的第一间店铺。”
“这是……胭脂店?”
“这是第二间。”
“金铺?”
“还有第三间。”
“绸缎庄?”
我滴个乖乖,叶骁一番打量下来,全是各种高端消费行业。
换做前一世妥妥的奢侈品店。
“只是……状元县的老百姓都穷成那鬼样了,你开这么多奢侈品店,当真有人买账?”
在叶骁绞尽脑汁解释了“奢侈品店”的概念之后,沈心悦一脸从容不迫回答道:“贵重的物品并不会因为普通百姓没钱就卖不出去,因为绸缎,金铺,高档胭脂水粉,这些东西本就不是面对平民阶层。”
沈心悦的一番话,不由让叶骁回想起前世普通社畜因为疫情四处裁员,在朋友圈哀嚎遍野,而那些富二代却整天在朋友圈刷新各种诗和远方。
贫富阶层两者本身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就好比冯师爷,一个个小小师爷,家里搜出了几万两银子,还有那么多的商铺,房产,田地,庄园。
别院里面姬妾成群。
再看看状元县那些底层老百姓的现状?
被逼着卖儿卖女,就连满足每天一顿温饱都成为了巨大的奢望。
“当然,我们赚钱的目光,也不能局限在奢侈品的圈子里,所以我们的胭脂店,还推出了部分平民能够消费的低端水粉。
加上你之前提到的节假日优惠,限购,打折。
一两百钱也能买上几盒。
平民女子生活本就压抑,能够花很少的钱,增加点你说的那个什么……仪式感,多少能让她们心里感到些许慰藉。”
沈心悦一边说着一边翻开账本。
“这是我们首个月的营收账目。”
好家伙!
叶骁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跳。
仅仅一个月,沈心悦的铺子就已经开始扭亏为盈。
按照每日固定十几两银子的进账,一个月下来就是七八百两的营收。
最多三个月就能填平初期的创业成本,成为叶骁手里源源不断的掘金机器。
关键,这才刚刚开始。
“六县当中的大户,总有杀光的时候,这种竭泽而渔的事情并非长久之计,如沈心悦这般细水长流,才是真正的生财之道。”
这一点,叶骁心里非常清楚。
金铺,绸缎,胭脂水粉,只是沈心悦手里的试水项目。
等到她试水成功之后,麾下的生意自然会像滚雪球一样不断扩大。
其实,沈心悦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叶骁刚才送来的这些商铺,房契,田亩,庄子,倒是为她的初期规划,洒下了一把绝佳的养料。
接下来,在沈心悦的汇报中,叶骁了解到,身边这群美娇娘称呼他“东家”,是沈心悦的事先交代的。
因为她本就是商户出生,“东家”二字在她这里,有着特殊的意味。
“对了,东家,我们隔壁有一个不错的四开门院子,我看你住那地方实在有些……要不,你盘下来,就住进那间院子里得了。”
沈心悦原本想说寒碜,但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别人的寒碜,或许是真寒碜,但叶骁的寒碜,纯属他自己太低调了。
不说其他,就说刚才她经手转交给叶骁的几万两银票,就不知道能在县城里买上多少大宅子。
叶骁也觉得以前那间草庐的确不是个好住处。
尤其是见了沈心悦她们住的这处院子,愈发觉得那草庐粗鄙不堪。
“这样,我给你1000两,你帮我把院子盘出来收拾一下,剩下的钱就当是我打赏你们的。
等你们收拾好了,我就搬到隔壁院子里去。”
像这样的小院儿,县城里六七百两就能买下一栋。
等于叶骁一下就打赏了几百两银子。
这般出手阔绰,顿时引来几个美娇娘的一片赞美。
那一双双妩媚动人的小眼神,简直恨不得把叶骁拖在屋子里留宿下来。
好在沈心悦及时转移了话题,这才让几位美娇娘的“奸计”没能得逞。
………
一晃眼,三天过去了。
这日,叶骁刚一来到县衙,张铁他们几个就开始围着叶骁汇报起来。
“叶头儿,你前两天吩咐的事情,兄弟几个挨个跑了一遍全都办妥了。”
“这是城西赌档每月孝敬的份子钱,这是柳树巷那些窑子的,整个状元县三教九流的营收,还有分红,全都在账册里了。”
“还有各个大小街面上的摊位,商铺,以及酒楼,客栈,南来北往客商的路费,杂费,茶水费,物捐费等等……”
望着张铁他们几个杂七杂八拿出来的一大堆账册,叶骁粗略扫了一眼,每月零零总总加一块儿,也有两三千两的银子入账。
“难怪人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这才小小一个县,每个月都能搞出这么多银子。”
这些所谓的份子钱,以前都是“孝敬”冯师爷。
但如今,它们的主人变成了叶骁。
当然,叶骁也注意到县城里有很多产业,比如翠峰居,就不在冯师爷收取“份子钱”的范围之内。
“这些连冯师爷都不敢去收份子钱的地方,显然背后之人的身份不一般。”
叶骁自然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
“想不到宰了冯师爷,竟平白让我捡了这么一大堆现成的产业链。”
这堆早已成型的产业链,全都是冯师爷多年的心血凝聚。
否则,这“份子钱”叶骁也不会收得如此顺畅。
“冯师爷人都死了,还给我贡献这么大一堆产业链,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叶骁二话没说从这些杂七杂八的份子钱里划出两成,交到张铁他们的手里用于打点县衙里的班头,衙役们。
虽然,这帮人当初在冯师爷的淫威之下,故意疏远叶骁,但如今冯师爷已经不在了,叶骁日后在状元县境内行事,少不了要用到这帮人。
“张铁,发钱的时候组个局,告诉他们,以前的事情,我叶骁可以统统揭过,但是以后,务必在我手下老实办差,要是让我发现谁三心二意,或是背地里出卖我,就让他陪钱六守水塘。”
“明白!”
听了叶骁的话,张铁他们几个一阵怪笑。
如今的钱六,陶安二人,早已成了800乞活军的头目。
守水塘,也不再是单纯的守水塘。
大概率是直接扔进乞活军的营寨里,被那些流民组成的私军队伍当做训练用的活沙包。
至于对外?
就宣称是入山时候被猛兽袭击死了。
反正,守水塘这活儿,本就是为了惩罚不听话的班头,衙役凭空虚设的业务。
就算死在山里,也没人理会。
不出叶骁的意料,下午放衙之后,收了钱的班头,衙役们在酒局上听了张铁的一番敲打之后,一个个心领神会地收起银子。
这些衙役,班头,在县衙里混得久了,心里非常清楚,他们就是条狗。
主人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主人让他们咬谁,他们就去咬谁。
以前的冯师爷如此。
现在的叶骁亦如此。
叶骁心里自然也是清楚这点的。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去故意惩戒这些班头,衙役。
毕竟,没事儿,谁会跟一群狗置气?
只要这群狗以后好好听叶骁的差遣,叶骁自然也不会吝啬手里的骨头。
因为身份的突然转变,叶骁如今在县衙明面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单知县对他而言就是个傀儡。
“我现在终于明白冯师爷当初的感受了。”
像这种以后专门敲打狗,跟喂狗的局,叶骁自然也就无需再去了。
“培养心腹的好处就是,当遇到一些你这个身份层面不好再参与的事情,他可以替你参与,替你敲打。”
当然,叶骁今天放衙急匆匆回到家里,除了身份不再适合参加这种低端局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沈心悦传信了,隔壁院子已经盘下来了。
她还专门让人打扫,点缀了一番。
叶骁忽而有些明白为何前世那些企业家,总喜欢搞一堆美女助理围在身边。
“这种事事有人打点,只需拎包入住的感觉真好。”
关键是,办事得力之余,她还养眼啊。
叶骁回到草庐,望了一眼这间陪伴他近三个多月的“狗窝”,心中莫名的竟有些不舍。
但是一想到新家的豪华庭院风,叶骁立马狠下心来。
他把灶台底下那锭留作跑路的银子摸了出来,然后又把那柄祖传的大刀带上。
就这样身无长物地住进了新院子里。
“东家,沈小姐在酒楼里预定了好多好多吃的,说要好好庆贺一下东家的乔迁之喜。”
沈心悦也不想活得像个舔狗一样。
但奈何叶骁给的太多!
各种天使投资,银钱,田地,铺子,庄园。
啧啧啧,这样豪横的东家,上哪儿找去?
她自然要紧紧抱住叶骁的大腿。
“不好啦,东家,沈小姐……沈小姐被人抓走了。”
正当隔壁一堆莺莺燕燕的美娇娘,围着叶骁七嘴八舌之际,莲芳姐忽而满脸焦急地从巷子外面跑了回来。
什么?
沈心悦被人抓走了?
“速速说清楚,究竟发生何事?”在叶骁的追问下,莲芳姐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跟叶骁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们在酒楼里订菜的时候,突然冲上来一群人把沈心悦给抓走了?”叶骁目光闪烁了两下。
“我想,我应该知道,她是被谁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