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是剿匪!”
冯师爷这是一计不成,便起了借刀杀人的心思。
无论叶骁是否无辜,刚才这一番交锋都已经让冯师爷感受到了威胁。
对于冯师爷而言,威胁这种东西一旦出现就必须扼杀在摇篮当中。
“对了,我这里还有一份招募乡勇的名单,叶典史看一下!”
所谓“乡勇”其实就是从各村,各镇,各县,招募而来的年轻壮勇。
说白了,就是一群没经过正式训练的杂牌军。
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打群架凑人数的群众演员。
指望这样一群人产生战斗力?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叶骁也没多说什么,他接过名单扫了一眼。
好家伙,张铁,赵泉,陈大饼,刘栓,李铁蛋,这些在县衙里,跟叶骁关系要好的班头,衙役,全都在名单上面。
甚至,就连那整日里流连烟花场所的陈春都没能幸免!
“这是准备把我辛辛苦苦在县衙培养的心腹给一锅炖了?”
乡勇没有经过训练,纪律松散,所以便需要从各地县衙里抽调人手,对这些招募的乡勇进行管理。
不得不说,冯师爷这招,真是歹毒到了极点。
可是冯师爷哪里知道,六县剿匪这趟差事对别人是砒霜,是毒药,对叶骁而言,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周员外密室里发现那块白玉令牌,至今仍是我后背上的一根芒刺,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正好去山野之间,培养点暗中势力。”
如此一来,就算那白玉令牌的主人真找上门来,叶骁也是进可攻,退可守。
打定主意之后,叶骁将手里的名单合了起来。
“冯师爷,这趟差事……我不能接!”
叶骁心里很清楚他要是答应得太畅快,反而会引起冯师爷的怀疑,引发诸多不必要的变数与麻烦。
“叶典史,这可是知县大人对你的委以重任,莫非,叶典史想要拒绝知县大人一番提拔,栽培的美意?”
“冯师爷,并非叶骁有意推辞,实在是,剿匪之事,我没什么经验啊!”
“经验都是要在实践当中,一点一点磨砺出来的,我和知县大人对叶典史有信心。”
“不是,冯师爷……”
“嗯?叶典史若是再推辞,就是违抗单知县的命令了,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
眼瞅着,冯师爷一副要把叶骁逼入绝地的架势,叶骁顺水推舟故作一脸颓然“不情不愿”的样子,接下了这趟“倒霉”的差事。
“对了,冯师爷,既然你一定要我去剿匪,那这乡勇的招募数量上,能否再多给点儿?平康府周围这些山大王有多凶悍,想必冯师爷也是知道的,手下乡勇太少的话,我心里实在没什么安全感!”
“哎,这个事情,我也很为难啊,按照平康州府的公文,县衙可招募的乡勇数量,只有500,六个县总共3000人。
不过,叶典史请放心,我会亲自督办乡勇的招募,保证个个都是精兵强将。”
精兵强将?
听到这句话的叶骁,差点儿没冷笑出声儿。
这丫不仅限制了乡勇的招募数额,就连招募乡勇这种事情,都不让叶骁参与其中。
又岂会真心为他招募精兵强将?
好在叶骁心中早就准备。
“你丫只是说限制招募乡勇的数量,至于山贼的数量,我想招多少,就招多少。”
叶骁得了周员外那本暗账里面的存银,这也是他敢于招兵买马的底气所在。
“既如此,就有劳冯师爷了!”
“叶典史哪里的话?都是为县衙办事,自然要互相帮衬。”
叶骁走后,单知县有些无奈地望着冯师爷:“你又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说实话,这段时间,叶骁这个代典史,单知县用着还是挺顺手的。
尤其是叶骁送来的那些美娇娘,更是让单知县飘飘欲仙。
“知县大人,不是我非要置他于死地,而是咱们办的事情,容不得半点差错,倘若这叶骁真怀有二心,将咱们的事情抖落出去,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听到这里,单知县的脸色微微一变:“都怪那个越骑校尉沈丛严,他统管平康府跟六县的防务,军权在手,本该与州府上的各位大人上下一心,其乐融融。
但这家伙却像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留在平康府迟早是个祸害,州府上的各位大人想要整死他,也不过是被迫自保罢了。”
“嘘!知县大人,小心隔墙有耳,这沈丛严虽是得罪京都诸多权贵,才被下放到平康府的,但是他沈家在朝中根基深厚,万一此事败露,咱们可都……”
冯师爷说到这里,朝着单知县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冯师爷提醒的是,此事还需小心行事,不知冯师爷这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大人还请放心,平康府境内的山贼,除了越氏双雄之外,其余皆是我六县圈养的私军,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人数已达30000之众,这沈丛严不过带了区区2000兵将,保管让他有来无回。”
冯师爷刚才的这番话并非针对沈丛严一人,对叶骁也是一样。
带着2000精锐将士的沈丛严都没法活着出去,更何况是手下带着500“精锐”乡勇的叶骁?
“只要这次的事情办漂亮了,下次州府补缺的时候必然不会漏了大人您的名额。”
听冯师爷说到这里,单知县的眼睛开始越来越亮。
跟自己的前程相比,区区叶骁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个用着顺手的典史罢了!
大不了死了,再换上一个便是。
“冯师爷,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