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轰!轰!!
“怎……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兽潮!?”
人群是不解的,可兽潮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不等这些人弄清状况,群兽就已然到了分云崖边上,然后就是疯了似的见人就撕咬上去,如何会计较是否有着悬殊的实力差距在。
一时间内人皆自危,他们都没能最快的把目标换回到破幽果上。
而在兽群尚未完全压至之前,王礼和凌铎这两个即便知道些微状况的,也免不了瞪圆了双瞳,骇得嘴巴都久难合上——这……这就是所谓的把水搅浑!!?
未免也……
“嘶!!”
两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敢情他方才是直接去招惹兽群而成潮啊!
别的不说,单是瞅着这疯狂了的兽潮王礼多少是有兴奋激动的,毕竟自打上次见识过许敬的实力而决定跟着以来,他总感觉不太过瘾……即便那时疯狂猎杀妖兽也总差点儿意思。
但,话又说回来,这兽潮既然爆发了,可是它们也不会认得许敬而主动避让啊,说不定清醒的时候还要更狂上几十倍地去追杀、生吞了他。
所以说,他现在是好奇许敬接下来的行动,也同时不可避免地,替许敬究竟能否得到破幽果而深深忧虑。
带着兴奋、好奇、困惑和忧虑,王礼同凌铎,上官轻若及洛荨几个百川学宫弟子应付着飞扑过来的荒兽而后退着撤身。
“那家伙就是闹这样的办法吗?”上官轻若挥舞着银枪挡御着危险,而也因绝对猜到此兽潮便是许敬的“杰作”后差点儿气到不会骂人。
应付兽潮而保全自身,大多人都已是感到疲乏……多是精神上的……虽然这些荒兽普遍实力较弱,可终究架不住数量庞大。
兽潮最密之处,便是临近三青树——许敬所插到那的八支“鬼迷心窍”——那里,攒密得仅是彼此踩踏,都有不少体型稍小的荒兽死去。
三青树上的破幽果短时间内不曾有人得到空隙而去注意,也即是此时,许敬直接踩着一头足有成年大象般大的荒狼出现在了三青树边上的悬崖。
直接自狼背上跃下而踏着虚空,然后,灵魂快速地扫过,他当即就锁定了沈葬歌的位置,嚎了一声,而后,他从玄戒中再取出一个被玄力包裹着的、不知确切是何物的小球。
“葬歌老兄,别来无恙啊!送你个小礼物!!”
话音不曾落下,许敬手中小球已然脱手,以堪比子弹的速度直砸百丈外的沈葬面门。
听得许敬之音,沈葬歌猛的侧目转身,恰在这时,那个带着玄芒的小球极速临近,沈葬歌没有哪怕半分犹豫地就一剑斩在了此小球之上。
嘭!!
小球骤然炸开,点点沙粒般大小的暗红色液珠散开,瞬时便笼罩了沈葬歌,他的衣服也完全地沾染了这些液珠,此外,其周围一两百米之人也不能幸免的沾染了。。
“什么东西?”一阵极刺激,几乎令人作呕的异味扑鼻,沈葬歌不免地深皱了眉头。
可是,他如何能得到许敬的回答,下一秒,看到的,便是顿时猩红着眼,彻底疯了的朝他扑过来的兽群!
此时,那三青树旁侧集聚的荒兽,也如同受到了什么绝无法抵挡的诱惑一般,涌向了沈葬歌极其周围之人。
“喔~好不热闹啊。”许敬眯着眼睛,悠然地看着兽群的转向,脸上笑意盎然,“‘驱虎吞狼’——这可是小爷用了一辈子的好宝贝呢,制成它要费的灵药可不少,保佑多拖一会儿啊,可别让我白心疼那些宝贝灵药了。”
终于,看到三青树旁侧的荒兽基本走了空,许敬很认真的点头感慨着:“嗯,药道,有时可比玄道强多呢。”
有了机会,而后没有哪怕半分迟疑的,许敬瞬身到了三青树旁,可是,他却不是第一时间去摘上面的破幽果,反而自玄戒中唤出了三柄铁剑,浑厚霸道的混沌玄气凝于其上。
轰!!
许敬猛一挥臂,三柄冲聚了强横之力的铁剑“轰”的一声直接插入了三青树树根周围的岩石里面……这一下,整棵三青树的根松了过去而摇摇欲坠入崖底。
适时的,许敬唤出了天方鼎,伴随着一团吸扯力的涌动——整个三青树,连根带着土石,完全被许敬卷入了天方鼎内!
然后,许敬才满意地收起了天方鼎。
这一连贯的动作几乎是在极短的一秒内完成,因此,即便有人注意到,可也只觉是幻觉,直到眨巴了好几次眼皮后,他们才猛然惊醒——破幽果连同三青树竟都被收走了!!
“连果带树根!??”极远处,王礼忽然看直了眼,可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不愧是你啊敬哥!凌铎小子哎,咱们该撤喽!”
此一嗓子吼过去,凌铎也自然明白了现时境况,不做迟缓的,他击退了一头扑来的赤狼后就马上御剑远去。
“……”自然,上官轻若也是注意到了许敬的身影动作,而在此刻,她也总算是“无语凝噎”,及至笑亦是不能……到底是怎么一个脑子啊,为何言行都能那么的奇葩到令人惊奇?
哧啦……轰!
一边的柳业一挥刀斩灭了三只荒兽,而他正要借这一刹缝隙去夺破幽果,可忽然的刚一转身,他就发现了三青树已然不见,却又立即在三青树原先位置边上看到了许敬,他当即就皱了眉头:“许敬?他这……”
……
“该死!方才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招惹这般数量的荒兽疯狂?”
沈葬歌咒骂了起来,只不知是喝骂眼前的荒兽,还是许敬更多一点。
连续挥剑而斩灭了一波又一波的荒兽,他却还是不能抽出身来,仿佛完全、彻底地丧失了理智甚至是最本能的恐惧,兽群不要命的接连冲击,始终不间断。
而且,远处,本来正纠缠着其他玄者的兽群也都如猫嗅到了鱼腥似的,一股脑扑向了他这里……一帮被许敬先前扔出的小球的液珠所沾染之人。
“还不动手……哼!余酒……实在是多管闲事!”
沈葬歌看着许敬得手了破幽果而全然无恙后就要怒起,可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原委,不由得换了怒斥的对象……他早已告知了沈齐督许敬必会来此,并让他寻机出手,可如今还是不曾见到他的身影,那就必定是被余酒给拖住了。
毕竟,现在的,放眼整座龙苍山,也唯有在此的余酒能同时制衡两位临幽境——其中一位自然是沈齐烬。
他人既靠不住,也仅能自己动手了——沈葬歌,不论是因许敬个人与他先前的仇怨,还是对破幽果的执着,他都不能就这么放过。
“滚开!”沈葬歌身体猛然一挣,可怖的剑气冲天而起,犹如一柄绝世利剑自其身骤然拔出,肆虐的风罡瞬间把周身的荒兽冲得七零八落!
数百头飞禽走兽再被震退后不曾死亡的,又一次往沈葬歌冲去。
“葬血第三剑……”可是沈葬歌显然没了耐心,随着低吟声落下,他右手持剑指空之时,其身所缭绕的剑气仿佛终于被注入了灵魂,如一阵阵的风旋先是在剑身上盘旋,而后再扩大……完全包裹住了沈葬歌的身影,甚至及方圆十几丈空间!
此刻,沈葬歌的无论是拂动着的长发,还是猎猎衣袍,皆流转着慑人心魄的杀戮之罡气!
而在此下一瞬,原先盘旋周身的剑气忽然尽化一柄柄交织、错杂着的血色长剑,好似一个个的喋血剑魔,随时要将劲敌拖入无尽的杀戮地狱!
“堕……杀。”
沈葬歌轻缓咬下两字,随即一剑斜斩而出,霎时,那一柄柄的盘旋在身侧的血剑混乱飞出,却又好似有序地自空杀落……但,不乱如何,血剑利刃,荒兽群则如薄纸布帛,凡剑气所过,群兽皆葬!
一剑技之威已灭杀数百走兽飞禽,此一剑,终究令丧失了恐惧之心的兽群重新战栗,瞳眸颤抖,一时不敢往前。
此外,随同荒兽而战着的、不明所以地陨落了的玄者一样不在少数。
鲜血迸溅数米高,兽尸散乱而落,又有人之断臂残骸散开……殷红之血很快染红、浸湿了大片土地。
“这……这就竟是‘葬血剑’的实力么?”
“太强了……实在是…………疯了,我疯了才去和‘葬血剑’争夺机缘。”
骇人的血腥味随风弥漫,头脑和背脊的冷气让更多的玄者清醒了发热的头脑……他们此时颤抖着身体惊醒了过来便已明白,不管是那已然夺了最后两枚破幽果的许敬,还是这位杀气腾腾的沈葬歌,都绝不是他们的实力可以相抗衡哪怕一二的。
“靠!这么猛!?”
许敬收了三青树而刚飞身落在悬崖旁,还没有来得及迈开腿跑路,沈葬歌那一记威凌的剑气就横扫了过来。
只看了一眼开始慌乱四散的兽群,许敬就完全没了其他多余念头,只剩下那一保命至理字——跑!
“暂避锋芒伺机而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两句话他可是完全、透彻解析过的,而今玄力不足五成,又引兽潮而费了太多气力,他当然不会是沈藏歌的对手。
不过,也是如此……
许敬飞身仅是撤了不足百丈,他就极无可奈地停下了脚步……因为,此时,他的面前十米处,沈葬歌横着剑,立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