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老宅
张翠艳手里捏着一张纸条,盯着眼前古色典雅的红漆大门,仔细对照着门牌号。
一旁的白新柔则满脸羡慕的朝门内看去。
这就是帝都寸土寸金的四合院,听说在帝都二环能有一套宅院,非富即贵,随便一栋破旧的院子就能叫到上亿的价格。
眼前这个偌大的宅院,怕是的好几亿吧?
一想到白浅沫竟然是出身在这样富贵的家庭,白新柔心里的嫉妒和对命运的愤愤不平再次泛滥。
小时候那个经常被她欺负,穿她剩下的衣服,睡在柴房被她当丫鬟使唤的野丫头,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这种豪门的千金小姐。
这样的落差让白新柔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扭曲的想法。
“就是这家,走吧。”张翠艳对照了门牌号之后,咧嘴笑了一声,抬脚就朝白家老宅走去。
此刻张嫂正在扫院子,见突然有两个陌生人闯进来,好奇的走了过去。
“您二位找谁啊?”
“这是白家吧?”
“是白家,您二位是?”张嫂趁着说话的功夫打量了张翠艳和白新柔一眼。
张嫂也是从农村来的,一看张翠艳和白新柔的打扮,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不过白家几代人都在帝都,还从没听老爷子提起过家里有农村来的亲戚。
正疑惑,张翠艳直接自报家门。
“我是白浅沫的养母,这是她的大姐,我们是来帝都看望她的。”
听到这话,张嫂顿时明白了过来。
浅沫小姐的养母,不就是那个白夕若的亲生母亲?
她现在跑来帝都干什么?
张嫂脸上的客气顿时收了起来,脸色不太友善的盯着张翠艳:“浅沫小姐不在这里住。”
“不在这里住?那她去哪儿住了?”
张嫂低下头继续扫自己的院子,随便回了一句。
“我就是家里的保姆,不太清楚。”
白新柔眼见张嫂不愿意搭理她们,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我们好歹是浅沫的亲戚,大老远从外省过来看她,你们白家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张嫂握着扫帚的手猛地一顿,停下来,掀起眼皮朝白新柔看去。
“白老出去遛弯了,先生和太太还没起床,浅沫小姐又不住在这边,我只是一个打杂的佣人,不好意思,真的招待不了你们。”
张翠艳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你这叫什么话?就因为我们是从农村来的,你就瞧不起人是吧?你一个家里的佣人竟然摆出这种态度,说难听点,你不就是白家养的一条狗吗?”
哗啦
张嫂将跟前的一堆落叶用力一扫,直接冲着张翠艳和白新柔而已。
“就算我是白家的狗,也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白夕若的亲妈才对吗?来帝都不去监狱里看你女儿,跑来白家恶心谁呢?”
张翠艳狠狠吸了一口气,气的脸色铁青。
“你这个死婆子说什么呢?夕若是我生的没错,浅沫还是我养了二十年的闺女呢,我来看她不行吗?”
“养了二十年?你还真好意思说。”张嫂冷笑一声。
张翠艳最见不得别人对她冷嘲热讽,挽起袖子就向张嫂扑了过去。
“你这个死婆子,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娘今天就让你长点记性。”
张嫂没想到张翠艳会这么蛮横,一个错不急防被张翠艳扑倒在地上。
脸上顿时刺疼,张嫂惊呼一声,看到张翠艳锋利的指甲正在刮自己的脸。
“啊,你这个泼妇。”张嫂这些年都在城市工作,再加上性格没有张翠艳蛮横。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泼辣的张翠艳很快占据上风。
张嫂穿的棉衣被张翠艳撤掉了拉链,头发也被揪的乱糟糟的,脸上两道腥红的抓痕,整个人狼狈不堪。
前院这边的吵闹声惊动了白康成和许华岚、白逸堂,一家三口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
白康成呵斥一声,急忙上前拉开了张翠艳。
“你们是谁?”
张翠艳一脸凶悍的表情,恶狠狠的瞪了白康成一眼。
“你们又是谁?”
许华岚走到张嫂跟前,将她搀扶了起来。
看到张嫂满脸血痕,许华岚蹙了下眉头,扭过头朝张翠艳看去。
“你是浅沫的养母吧。”
上次宋真真跑去浅沫居住的乡下采访过张翠艳,她看了那段视频,对这个女人有点印象。
“没错,我就是,你们白家仗着自己有点臭钱也太欺负人了吧?连家里一条狗都这么猖狂,这主人还不知道多瞧不起人呢。”
白康成蹙眉,看到张嫂满脸是伤,张翠艳却毫发无损,满脸泼妇的模样,哪里像是被欺负的样子?
“我们家的人都是讲理的,张嫂从来没有和别人红过脸,今天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
张翠艳冷哼:“我千里迢迢来看我的闺女,出现在这里似乎碍了你们的眼,不欢迎我们可以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何必让一个保姆堵在门口恶心人。”
张嫂捂着被抓花的脸,气愤道:“你到处污蔑浅沫小姐的名声,别以为我一个当保姆的不知道,还恬不知耻的说养了浅沫小姐二十年,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真的养过她吗?”
“哼,现在眼看浅沫小姐过的越来越好,就眼巴巴的跑来想认亲了,真是把虚弱贪婪的嘴脸暴露的淋漓尽致。”
被张嫂讥讽,张翠艳目光凌厉的瞪向她。
“浅沫那丫头在我们家好吃好喝的从没亏待过她,要不是我养大的她,她能活到现在?呵呵,你们白家多能耐啊,仗势欺人,瞧不起我们乡下来的人是吧?我告诉你,今天我张翠艳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离开,你们要是不让我见到浅沫,今天我就坐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了。”
张嫂气的脸色通红:“真是够不要脸的。”
许华岚朝张嫂使了个眼色,她扭头朝白逸堂看去。
“去给浅沫打个电话。”
白逸堂也是第一次见到张翠艳这种泼妇,一时有些懵。
愣愣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回房去打电话了。
白老拎着鸟笼,哼着京剧。
“盛誉杨家将帅貞,凛然大义斩亲生。今来古往忠臣在,此等.……..”
看到院子里的场景,白老神情微愣,苍劲的眸子淡淡从张翠艳和白新柔的脸上扫过。
“怎么回事儿?”
张嫂率先开口。
“白老,您总算回来。”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儿?”白老并没有立刻询问张翠艳,而是盯着张嫂脸上被挠的伤痕。
张嫂眼眶红肿,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明显是受了委屈。
一旁的许华岚开口:“是这位太太抓的。”
白老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冷哼一声。
“跑到我家里来闹事儿了,好大的胆子!”
张翠艳气焰嚣张,可看到白老时,不由自主就有点忌惮老爷子。
“老爷子,我是浅沫的养母,我是来找我女儿的。”
“女儿?你的女儿难道不是白夕若吗?”
白老一只手拎着鸟笼子,另外一只手把玩着手心里的核桃,缓缓走了过来,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夕若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浅沫也是我的养女啊,我好歹也养育了她一场,现在连来看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张女士,凭良心说,你出现在我的家里,是来看浅沫的?”
被白老质问,张翠艳一时吃瘪。
她当然不是来看那个死丫头的。
哼,白浅沫以为找不到她就拿她没办法了?还好当时白家人来找白浅沫的时候留下了这边的地址。
她只要找到这里,就不愁白浅沫不会出现。
“浅沫她不肯见我,我们母女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也就只认识你们白家人。”
白老走到梨树下,将鸟笼挂在了树枝儿上。
拿着逗鸟的棍子对着里面两只小鸟挑逗了一阵儿。
“既然两个女孩儿各自归到自己本该待的位置上,对于你和浅沫之间的母女缘分已尽,你跑来帝都找她如果是为了白夕若的事情,我奉劝你最好打消这个主意,白夕若是故意杀人,她的罪名是洗不掉的。”
张翠艳心里一急,也顾不得在伪装。
怒吼一声道:“说夕若故意杀人?我看就是你们故意设好了圈套引她犯罪的吧?她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恶毒?”
“啪!”
白老将手里的小棍儿丢在一旁的鸟食盘子里,发出一声清脆的敲击声。
“第一,她已经二十岁,属于成年人,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第二,白夕若在白家生活的这二十年间,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我们白家所有人都不曾亏待过她分毫,她的养父母甚至在知道了她不是亲生女儿后,还执意留下她,为此,这半年间,浅沫受到了很多委屈,白夕若将她养母推下楼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泯灭人性。”
“我不听你说那些大道理,今天我张翠艳来到这里,不讨个说法是不会离开的,要么让白浅沫来见我,要么就想办法把夕若平安给我弄出来,不然,从今日起,除非我死,不然绝不会离开这个大门半步。”
丢下这句蛮横无理的话,张翠艳走到石凳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翘着二郎腿,表情凶恶的扫过白老、白康成、许华岚和白逸堂。
白老气的脸色铁青,白康成怒斥道。
“你这是蛮横不讲理,如果你继续赖在这里不走,我可就报警了。”
张翠艳毫无惧色,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我张翠艳可不是被吓大的,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报警,我倒是想和警察掰扯掰扯,养育了二十年的女儿究竟有没有义务养老。”
白老眸底一片深沉,他冷呵一声。
“想掰扯是吗?那我问你,在我们白家接回浅沫的时候,你可曾收下过一张二百万的支票?”
张翠艳顿时不吭声了。
白老冷笑:“当时我们白家和你们夫妻说的很清楚,那两百万就是作为你们养大浅沫的补偿款,而你们的女儿白夕若在我们白家这二十年的栽培和花销,可不只有两百万,现在这批白眼狼还害的她养母昏迷不醒,如果真要算下来,是我们该向你们家索赔才是。”
张翠艳神情顿时一变,心里开始发慌。
白老不给她思索的空隙,继续开口:“白夕若在白家随便一件首饰都是几万、几十万,她这二十年的开销用亿来做单位丝毫都不夸张,我倒是不介意请律师打这场官司。”
一旁的白新柔慌了:“白夕若在你们白家花的钱,凭什么让我们还啊?再说了,你们养她还不是以为她才是白家的小姐吗?”
许华岚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小姑娘,那请问你,浅沫在你们家生活的那几年,你们难道不是以为她是你们家的小孩儿吗?而且,浅沫在你们家根本没有幸福可言,你们花费在她身上的费用,连我们花在白夕若身上的九牛一毛都不如,如今你竟然还有脸来找她养老了?”
“爸,我刚好认识一位律师界很有名的律师朋友,这场官司我们的胜算非常大。”白康成开口。
张翠艳气的脸上通红,心里其实已经慌乱了。
没想到白家人这么难对付,还以为他们都是文化人,只要自己撒泼发浑,他们就拿她没办法。
结果现在人家不仅不收留她们,竟然还要告她?
帝都打官司很烧钱的,白家之前给的那两百万都让那个畜生拿走养小三了,现在她手里连一万块都没有,怎么可能打的起关系?
何况白家是帝都有头有脸的人,和他们打关系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眼见张翠艳一言不发。
白老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开始下逐客令。
“是我们请你离开,还是你自己走?”
张翠艳不甘心的瞪了他们一眼,怒气冲冲的叫上白新柔,转身匆匆离开白家。
目送张翠艳、白新柔离开,白老脸色铁青的哼了一声。
“今后这对母女再敢上门来,不用给她们废话,直接给我轰出去。”
“好的。”
白浅沫刚到二院门外,就接到了许华岚的电话。
“浅沫,今早张翠艳和她大女儿来白家老宅了,我看这对母女来者不善,你一定要小心。”
白浅沫眉心轻蹙,眸光闪过一道冷光。
“爷爷见到她们了吗?”
“刚巧遇上了,还是你爷爷把她们赶走的。”
“我知道了,今后这两个人如果再敢去老宅那边,直接让人轰出来,不用顾及我。”
张翠艳那种手段泼辣卑劣的人,只要能讹上白家,她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她既然得知了白家老宅的住址,只怕今后会隔三差五的跑去闹一场。
爷爷一声清誉,注重名声,现在退休颐养天年,她可不希望被这种人玷污了老爷子的名声。
“老爷子这边你放心,有我和你大伯父在,我眼下反而比较担心你,张翠艳跑来帝都,还在媒体面前故意抹黑你,我看她不会轻易放手的,你一定要多小心。”
“谢谢大伯母,我会注意的。”
挂断电话
白浅沫给江小鱼打了一通电话。
那边
长相可爱的女孩儿正躺在一艘游艇甲板上,放眼四周是无尽的大海和翻涌的浪潮。
小姑娘粉嫩的唇里含着一根棒棒糖,穿着沙滩裙,吊儿郎汤的翘着二郎腿。
“喂,夜哥。”
“你人在哪儿?”
“在夏威夷度假呢,怎么着?”
“明天一早赶回来。”
江小鱼晃动着翘起的小脚丫,眨了眨眼睛:“我的假期还没结束了,为啥这么着急让我去华国?”
“来了你就知道了。”
不等江小鱼废话,白浅沫直接切断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江小鱼忍不住吐槽一声。
“有这种老板真是悲哀啊。”
船舱里走出一个年轻男人,模样俊朗、五官轮廓精致,一双深邃的眼睛泛着点点红光。
“怎么了?”
“没什么,我老板的电话,让我回去一趟,这个假期今天到此为止了。”
男人走到江小鱼身旁坐下,勾唇浅笑一声,端起一旁的红酒瓶和高脚杯,倒了一杯红酒。
端着红酒杯轻轻摇晃了两下,好看的唇凑近杯子前,昂起头抿了一口。
鲜红的液体如血一般,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从咽喉一路滑入身体里。
整个动作优雅魅惑,带着勾人心魄的性感。
江小鱼叼着棒棒糖怔了怔神儿。
表面看似冷静,心里却早已经不淡定了。
艹,一个男人干嘛这么性感?
“那真是遗憾了,我还想带你去附近一座孤岛上玩一圈,上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
江小鱼眯了眯眼,红润的唇荡起一抹娇俏的笑容。
“等下次一定去。”
“下次是什么时候?我想要一个具体的时间,最起码让我有个盼头。”男人的眼睛深情款款的看了过来。
江小鱼心口猛烈跳动了几下,一股异样的感觉闪过。
被这么具有诱惑力的男人神情的凝视,怕是没几个女人能抵抗的住吧?
何况,她还是标准的外貌协会。
“下次嘛就是不久的将来,也许下星期、下个月……”
男人轻呵一声,音色低沉悦耳。
“也许一年、三年、五年是吗?我以为我们的认识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听到男人略带失望的语气,江小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不会太久的,等我完成任务,我们再联系。”
听到江小鱼这句回答,男人满意的笑了起来。
江小鱼却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
脑子有病吧,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让人听着以为她是急着和他见面似的,明明两个人才认识短短几天。
是她定力不够还是这个男人手段太高明了些?
白浅沫挂断电话之后,快步朝电梯口的方向走去。
因为顾璟煜这层关系,苏佩珊和韩宋妍都住在二院。
只是苏佩珊住在了2楼骨科VIP病房。
而韩宋妍则住在5楼的重点病房。
白浅沫先去了二楼。
按照苏佩珊告诉她的门牌号,很快找到了病房。
“白小姐。”
白浅沫刚走到门口,陈斌恰巧从里面走出来。
“宸哥也在?”
陈斌侧开身,可以让白浅沫看到里面的情况。
杜暮宸此刻正坐在床边,连哄带威胁的督促苏佩珊吃饭。
“我不喜欢吃猪蹄和胡萝卜,你偏偏就给我弄胡萝卜猪蹄汤。”
“你现在需要补充维生素和高蛋白,这个汤对你的脚恢复很有帮助,医生嘱咐了让吃的。”
苏佩珊握着筷子,一脸嫌弃的盯着餐桌上那份油腻腻的汤。
虽然知道这东西营养价值很高,但每次看到猪蹄,就忍不住想到她有一次去养猪场的经历。
亲眼看到养猪场那些猪,在自己拉的粪便里快了的踩来踩去,就忍不住一阵生理反应。
呕……
杜暮宸一剂冷眼射来,苏佩珊抿了抿唇,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胡萝卜,忍着恶心感一口吃了下去。
杜暮宸又夹了一块猪蹄肉放在她面前的碗碟里。
“乖,吃了它!”杜暮宸眼睛上扬,透着一丝促狭。
苏佩珊顿时明白这小子的坏心思。
他明明知道自己从不吃猪蹄,有那么多补充蛋白质的食物,可这小崽子偏偏就选了猪蹄汤和胡萝卜,两大死穴送到她面前来恶心她。
不是诚心的,打死她都不相信。
“啪!”苏佩珊忍无可忍,重重放下筷子。
杜暮宸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苏佩珊原本想要发火,脑子里灵光一闪。
随即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故作娇嗔的瞪着杜暮宸。
“猪猪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的脚脚呢?你好坏坏……”
某人感觉一股酥麻从脚底窜了上来,直接照着心口冲去。
那张英俊明朗的脸都因为苏佩珊的“撒娇”,变得有些扭曲。
连门外的白浅沫和陈斌都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咳咳……”陈斌为了引起屋内两个人的注意,咳嗽了一声。
苏佩珊抬头看向门口,发现白浅沫和陈斌都在的时候,老脸以极快的速度滚烫了起来。
倒霉催的,想恶心杜暮宸一把,竟然让浅沫和陈斌都看到了。
她的老脸啊,没脸见人了……
“那个,我……我就是突然觉得猪也挺可爱的……”什么鬼,解释的这叫什么话?
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节奏?
苏佩珊默默低下了头。
白浅沫走进病房,似笑非笑的在杜暮宸和苏佩珊身上来回扫了一眼。
杜暮宸轻咳一声:“你说的也对,猪虽然笨笨的,不过的确还蛮可爱的,不吃就不吃吧。”
杜暮宸收了那份猪蹄汤:“我去准备一份鲫鱼汤,你们先聊。”
等杜暮宸走之后,苏佩珊长长呼了一口气。
“浅沫啊,你待会儿去顾璟煜说一声,让他明天……不,今天就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吧,我实在不想住在这里了,闷都能把我活活闷死。”
“脚怎么样了?”
“说是骨头有些错误,需要骨牵引矫正。”
“能不能出院还用我多说?”白浅沫反问。
都骨头错位了,竟然还吵闹着要出院。
“我宁愿在家里躺着也不想成天泡在消毒水的房间里,而且,杜暮宸天天守在病床前头,我也很不好意思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佩珊支支吾吾了半晌:“我们两个之前的关系你也看到了,连朋友都算不上,他老是守在病房里算什么?我让他离开,可这小子就是赖着不走。”
白浅沫笑了一声:“我看你心里挺想让他赖着不走的。”
“胡说什么,我可没有这种想法,我和他根本不可能,与其彼此耗下去,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白浅沫听出苏佩珊这句话的深层意思。
苏姐和宸哥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似乎总是能从苏姐口中感觉到一丝淡淡的伤感,而且,她不止一次说过和杜暮宸不可能这种话。
“苏姐,当年你和宸哥为什么分手?”
苏佩珊愣了一下神儿,一向雷厉风行的性格,现在却显得有些踌躇和顾虑。
“我和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因为家庭环境?”
苏佩珊无奈的笑了笑:“算是吧,也许是我的自尊心,骨子里又傲慢又自卑,怕别人瞧不起又心知自己配不上。”
白浅沫蹙眉:“你们分手是你提出的吧?”
苏佩珊点了点头:“我直接跑了。”
白浅沫:“……”
难怪宸哥见到苏姐的时候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原来是被甩了……
而且是没有任何通知的被甩……
离开二楼
白浅沫乘坐电梯去五楼看韩宋妍。
电梯门开时,一行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抬脚想进电梯,为首的一行男人拦住了她。
“我们人比较多,麻烦你乘坐旁边那一座。”
白浅沫眼神微眯,目光冷漠的朝眼前的男人看去。
是外国人,却说了一口很流利的中文。
哒哒哒……
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片刻,一抹高挑的身影踩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来。
女人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左右年纪,身材高挑,皮肤细白,一头天然的棕色长发,衬托的整个人如羊脂凝玉一般白净。
仔细看她的五官,是个混血儿的长相,眼睛里的瞳孔是蓝色的,鼻梁高挺大气,一身红色大衣,里面穿着一条白色长裙,走在一众男人里,气场全开,丝毫不输给这些男人。
霍秀秀?
呵呵,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这个女人。
对方也注意到了白浅沫,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在保镖的护送下径直朝电梯里走去。
就在霍秀秀一条腿迈入电梯时,一只手臂横在了她的身前。
“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霍秀秀挑眉,眉梢间扬起一抹挑衅,偏过头认真的看了白浅沫一眼。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而且,我没有和陌生人同乘电梯的习惯。”
白浅沫心里冷笑一声。
果然是财大气粗的霍家千金,Y国第一名媛霍秀秀。
“那真是巧了,我也不喜欢和陌生人同乘电梯。”白浅沫手臂向外一推,顺势将霍秀秀往后推了一步,自己闪身进入电梯里,同时按动了电梯的关门键。
“大小姐!”保镖急忙搀扶住霍秀秀。
霍秀秀高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反手在自己属下脸上扇了一巴掌。
“一群废物,我养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女生都拦不住。”
十名身高都在185以上的保镖们集体垂下了头。
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丝毫不惧怕他们的威胁。
“大小姐,要不要把这个女人抓来给您道歉?”
“算了,没必要和无关紧要的人一般见识。”
白浅沫到了五楼,白康言和白洛禹父子两个人都在。
“浅沫来了。”
“她今天怎么样?”
白康言朝床上看了一眼:“还是没醒,刚刚廖医生来看过,做了几项检查,各项指标都显示脑部受损严重,可能会长期陷入昏迷。”
白浅沫朝韩宋妍看了一眼:“放心吧,竹清寒既然说她能醒来,她就一定能醒。”
一旁的白洛禹忍不住插了一句:“你怎么这么相信你那个朋友?她看上去真的很让人怀疑。”
“我比你了解她的实力,如果连她都没办法,整个二院这些所谓的专家,没有一个人能让她醒过来。”
“浅沫……”白康言刚要说话,发现门口有一行人走了进来。
“哼!”为首的廖医生轻哼一声。
“浅沫啊,你还是年纪太小,容易上当受骗。”
白浅沫抬头朝门口看去,廖医生带着一行人走了进来。
其中竟然就有霍秀秀。
清透的眸子闪动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霍秀秀也看到了白浅沫,冷傲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不悦。
“廖叔叔,您说的病人就是床上躺着的那位吗?”
廖医生点了点头,走到白康言面前:“这位是霍秀秀小姐,她们家是祖传的医学世家,我和她父亲是大学同学,关系非常好,这次秀秀来华国是旅游的,听说我最近在治疗一位昏迷的病人,她就提出想过来看一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廖医生介绍了霍秀秀之后,朝着白浅沫看了一眼。
“秀秀虽然年轻,却是货真价实的医学世家,她的见识和能力绝对在某些坑蒙拐骗的人之上。”
白浅沫没说话,廖医生虽然有老学究固执己见的通病,却也是一番好意。
再加上心里想着霍秀秀的事情,也没在意廖医生嘲讽她的话。
“那实在是太好了,就麻烦霍小姐帮我爱人看看了。”白康言自然是欣喜万分的。
眼下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霍秀秀朝白浅沫看去,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白先生,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女儿白浅沫。”
“哦,令千金长的可真漂亮。”
白康言礼貌的笑了笑:“霍小姐也很漂亮,还这么有学识涵养,可见平日里的家教一定很好。”
“白先生过谦了。”
霍秀秀表现出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在白康言看来,比起脾气古怪的竹清寒,霍秀秀更让人有信服度。
“那就麻烦霍小姐了。”
“您客气。”
霍秀秀走到床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掀开韩宋妍的眼皮,观察了一会儿病人的瞳孔后,又系统的做了一系列的专业性质的检查。
“病人最近在做针灸治疗?”当发现韩宋妍身上有一些细微的针孔时,霍秀秀回头询问的看向白康言。
白康言朝白浅沫看去:“是的,我女儿的一位朋友精通中医,这两天她每天都会来。”
“这手法看上去很熟练,穴位找的也很精准,只不过……”
“不过什么?”
霍秀秀笑了:“只不过她用的这一个针灸疗法并不全面,如果在加上神庭穴和通天学,将人的气贯穿百会,效果会更好。”
白康言眼神变得铮亮,一旁的廖医生道:“秀秀,我听你爸爸说你的针灸术已经非常专业,甚至已经有青出于蓝的架势,不如就由你来给白太太做治疗吧。”
霍秀秀露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白康言问:“霍小姐是有什么难处吗?”
“那倒不是,我倒是可以给白太太进行相关治疗,只不过之前来为白太太看病的那位医生会不会有意见呢?我听廖叔叔说,那位小姐还和廖叔叔他们打了赌,如果白太太最后醒了,是该算我的还是算对方的功劳?”
白洛禹目光炙热的盯着霍秀秀:“霍小姐能在竹小姐针灸的基础之上发现问题,就足以说明你的医术比竹小姐厉害的多,当然是算你的。”
白浅沫瞥向白洛禹。
这个傻子,看到美女一点节操都没有了。
“是我朋友连续帮着治疗了四天,而且保证一周之内病人能苏醒过来,现在让别人加入进来,最终病人醒了算霍小姐的也不合适吧?”
“这不是都四天过去了,妈她还是没有一点醒来的征兆……”白洛禹小声辩驳。
白浅沫看向霍秀秀:“如果霍小姐真的医术更为高超,可否等七天约定期限到了之后在帮病人治病?”
站在霍秀秀身后的男人冷冷瞪向白浅沫。
“你以为我家小姐是专程给人瞧病的?”
“阿杜!”
霍秀秀开口,那个嚣张的男人立刻听话的退了下去。
“廖叔叔,既然你和别人打了赌,那就等七日期限过后我在来吧。我也很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口气,敢下这种赌约。”
霍秀秀不以为然,心里料定对方只是一个半吊子、不知天高地够才敢下这种赌注。
摆明了就是愚蠢无知的行为。
别说是她,就算是父亲或是二叔亲自来一趟,也不敢保证能在七日之内救醒一个陷入深度昏迷的活死人。
“那就三日后见分晓吧。”
霍秀秀离开病房时回头朝白浅沫深深看了一眼。
廖医生则等霍秀秀走了之后,将白康言拉到一旁说话。
“康言啊,霍秀秀可是Y国霍家的千金小姐,像她这种身份的人,如果不是刚巧来华国有事情要处理,也不可能请的动,你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话落,廖医生报出一个酒店的名字。
“现在霍秀秀就下榻这家酒店,需要人家帮忙就多去联系联系人家。”
“谢谢你了老廖,我改天一定亲自带着礼品去会见霍小姐。”
廖医生离开后。
白洛禹沉思了一会儿:“廖医生这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这个霍秀秀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单纯的来看病人的。”
话落,白洛禹看向白康言和白浅沫。
“你们觉得呢?”
白浅沫窝在沙发上,看似不务正业的打手游,带着耳机,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白康言则长叹了一口气。
“不管这个霍秀秀到底是什么目的,如果她真的能救醒你妈妈,就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去做。”
“如果是冲着白氏来的呢?”冷淡的声音响起。
白康言蹙眉朝白浅沫看去。
“浅沫,你觉得霍秀秀是冲着白氏来的?”
白浅沫意味深明的扯了扯唇角,摘下左侧耳机,浓密的长睫微微颤动了两下。
“霍氏最近一直想要进军亚洲,而白氏和UK基金有密切合作,而且UK基金还握有白氏百分之十的股份,霍氏在暗处已经盯你们很久了,今天霍秀秀出现在这里,明摆着黄鼠狼给鸡拜年。”
白康言和白洛禹两个人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看来霍家是来者不善。爸,我们要做好应对的准备才行。”
白康言沉默了许久,最终化为了无尽的叹息。
白氏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说是自己另外一个孩子也丝毫不为过。
被霍氏盯上,很可能会出现被收购的可能性。
霍秀秀盯上宋妍昏迷这件事儿,出现在这里,看来是想先礼后兵。
“如果她真的能救醒你们的妈妈,我不介意把自己所有的股份都卖出去。”
“爸,霍氏惯用劣性竞争的办法收购其它同行,如果我们真的被她盯上,只怕她会用最低廉的价格收购白氏,您苦心经营了半辈子的公司,难道就这么便宜了霍氏?”
白洛禹心里暗恨,原本还觉得霍秀秀这小妞长得不错,身材又好。
混血儿,典型肤白貌美大长腿。
没想到是个带刺的玫瑰,应该是带剧毒的毒蛇才对。
白康言突然看向白浅沫,眼底露出一丝亮光。
“浅沫,你有什么看法?”
白浅沫将手机收到自己的背包里,一只手拎着背包带,起身随手将背包跨在肩膀上。
“唯一的办法就是,祈祷我朋友三日之后的效果吧。”
丢下这句话,白浅沫径直离开了医院。
留下白康言和白洛禹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
“这丫头看来是被她朋友骗傻了。她还真相信那个竹清寒吹的牛啊。”白洛禹腹诽。
白康言则什么也没说,但心里觉得,浅沫就是故意说了一句话来堵塞他。
走出医院大门口,白浅沫掏出手机给杰恩直接去了电话。
M国
某人正坐在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开着一场低气压的紧急会议。
在场的高层都微微低垂着头,听着来自主心位上某个阎罗般冷冽的目光。
“这次的融资项目给了你们足足半个月时间,最后交给我的就是这个?恩?”男人将手里的资料甩在桌子上。
“是这半个月没有加班,你们都飘了?”
“还是说薪水太高,对项目的提成不感兴趣?”
众人摇头
怎么可能不感兴趣?一笔十几亿美金的项目,如果谈成了,拿提成都能拿到手软好吗?
“老板,这个项目我们原本和乙方谈的非常顺利,到最后没想到温克斯私底下约见了乙方,这才导致项目停滞不前,不过今天我们联系了乙方那边,他还是愿意和我们继续合作的,只是在酬金方面的价格需要再谈一谈,温克斯那边给出了更令他满意的价钱。”
提到温克斯,首位的男人脸色一片阴鸷。
“霍家还真是够饥不择食的,CCO破产,他们在华尔街这边就等于失去了一条臂膀,收购了温克斯基金会,就以为能和我们UK抗衡?呵,自不量力。”
男人眼眸射出一道杀气,扫过办公桌前的所有人。
“三天时间,让乙方按照我们提前谈妥的条件签约,如果办不到,我认为UK基金需要重新大换血了。毕竟适者生存、能者居之。”
某人忍不住心里赞叹,他最近的成语真的是运用自如、如火纯情啊,如果让夜哥知道了,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的。
低气压弥漫在办公室上空,盘旋不去。
所有高层都神经绷紧、高度紧张。
实不知,给他们施加了压力的某人,内心正在疯狂自恋中。
放在桌前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杰恩不悦的扫了一眼:“是谁的手机响了?我提醒过你们很多次,开会的时候把手机静音……”
十几名高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齐齐朝杰恩看去。
“老板,好像是你的。”
杰恩蹙眉,目光朝放在会议桌振动的手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谁他娘的这时候给老子打电话,害的老子在属下面前颜面扫地
让我看看这孙子是谁
杰恩咬着牙拿起手机,当看到手机来电时,那张怒火冲天的脸瞬间降温。
“喂?夜哥啊……”
声音掐媚中透着一丝温柔,拘谨中有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众人……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白浅沫站在马路牙子上,身体贴靠在身后的护栏,目光朝医院门口看去。
这时
医院大门外一行黑色车子缓缓停在了门外,随即一行西装革领的男人簇拥着霍秀秀走了出来。
其中一辆宾利车的司机立刻推门下车,利落的打开后座车门,一只手臂搭在车门上方,等霍秀秀上车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关上车门。
其他人也紧跟着上了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白浅沫撇了撇嘴,真是霍家最出名的千金,跑到千里之外的华国,阵仗还是如此兴师动众。
“我真在开会呢,夜哥,几分钟后我给你回电话啊。”
“不用了,我就是通知你一声,霍秀秀来华国了,你查一查霍家最近的动静。”话落,利落挂断电话。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看向白浅沫。
“小姑娘要去哪儿?”
“跟上前面那一行黑色轿车。”
“吆喝,全是宾利啊,有钱人。”司机赞叹一句,立刻发动车子,踩下油门,朝那几辆宾利车追赶而去。
霍秀秀的车队停在了位于市中心最贵的海悦酒店,是帝都最昂贵的五星级酒店,也是万盛旗下的连锁酒店。
霍秀秀选择下榻万盛的酒店,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等一行人走进酒店之后,白浅沫付了车钱,才慢悠悠的下了车。
酒店门口有四名保安值班,白浅沫站在门口,亲眼看到霍秀秀进入酒店,她才抬脚走了进去。
这时候前台刚好有客人正在办理入住,趁人不备,白浅沫快速闪身,避开前台,走到电梯间。
霍秀秀进的这部电梯,最终显示的是顶层39,海悦酒店的顶层只有五户,属于铂金级会员专享房间。
即便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住进来。
这么看来,霍秀秀住在海悦酒店,十有八九是万盛高层的决定。
难道万盛和霍家的联姻还在继续?
白浅沫她从进入酒店就一直在避开监控,此刻正站在监控下去。
视线朝不远处的楼梯间看去,随即身上一闪,嗖的一下消失在电梯间内。
“大小姐!酆先生来了。”
霍秀秀的神情微微一变,周身凌厉高傲的气场像是突然被包裹住,整个人收敛了锋芒。
走进房间,绕过玄关,就到了豪华宽敞的客厅。
落地窗外,正午阳光透过窗户斜刺了进来,整好照射在沙发区域。
男人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优雅从容,一只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一件熨帖笔挺的黑色毛衣包裹着他精炼的身材。
他侧对着门,五官挺立深邃,目光正凝望着39层楼下来往穿梭的车辆,似乎在失神想着什么。
“酆先生。”霍秀秀走到沙发跟前,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你去二院了?”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见到了白康言和她的太太。”
“病情如何?”男人声音似乎有一股穿透力,直击灵魂的撞击,让人听一次就会牢牢的记住。
“病情不容乐观,医院那边已经基本确定成为植物人,不过白康言的女儿最近找了一个中医,对方正在对病人实施针灸。”
男人轻声问:“效果如何?”
霍秀秀眸底透着讥笑:“听说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十有八九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儿,竟和二院请的一些神经科的专家打了赌,说一周之内一定会让人苏醒过来。”
男人把玩着修长无名指上带着的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银戒,上面雕刻着一些图文,整个造型十分简单。
看着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感觉和眼前的男人给人的身份并不匹配。
霍秀秀朝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
“酆先生,接下来您有什么安排?”
“白康成很爱他的妻子,如果拿白氏的股份来换取妻子的性命,他应该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虽然白氏比不上FK和万盛的财大气粗,但也算在华国有一席之地,并且,UK基金在白氏也有一定的股份,能拿下它对霍氏在亚洲的蓝图是非常有用的。”
霍秀秀点头,表示很赞同他的观点。
“酆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这么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男人低低笑了两声,霍秀秀小心翼翼的看向对方的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波动的眼睛,瞳孔漆黑如墨,即便在笑,可眼睛里却如千年寒冰一般,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浑身冰凉刺骨,如至冰窟。
“你记住,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余下的……”男人冰冷的唇缓缓上扬,目光朝门口的方向射去。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屋内的霍秀秀和几名保镖神情皆是一愣。
“酆先生,门口有我的人在值守,不可能有人……”
男人摆了摆手,手掌心一道紫色能量光射了出来,直直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隐藏在暗处的白浅沫身影快速一闪,离开了总统套房。
刚刚她全程隐身在墙壁里,这个酆先生竟然能发现他,说明他也是异能人。
而且,刚刚射来的那一道紫气虽然没有杀意,却能感觉出对方的能量非常强大。
这个人很危险,他到底是谁?
刚刚听霍秀秀那番话,似乎这个人在帮霍秀秀出谋划策,而且,霍秀秀对这个人十分忌惮。
此刻房间内
霍秀秀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酆先生手心射出一道能量源,朝着门口的方向挥去。
可房间内依旧安静如初,也没有看到其他人。
“对方是谁?”
男人端起茶几上的一盏茶,慢悠悠的呷了一口。
低沉的嗓音透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一只小野猫。”
霍秀秀拧了下秀眉,她自然听得出酆先生是不想多说。
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不过仅此一事,到是让她对华国人有些另眼相看了。
竟然神出鬼没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自己的手下丝毫没有察觉,对方的能力一定非常强。
看来这里高人辈出啊。
白浅沫刚闪身进入楼梯口,对面电梯间正巧出现了一个人。
感觉对方有些熟悉,白浅沫下意识朝对方的脸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心里狠狠一震。
眼见的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头顶上带着一顶黑色的大檐帽,长发披肩,气质突出,很有明星范儿。
而让她震惊的是这张脸……竟然是死去的张雅菲?
张雅菲明明死了,那眼前这个又是谁?
白浅沫没有立刻离开,她目送张雅菲走向总统套房,用流利的英语和门口的两名保镖说了句开门,对方似乎和她很熟,立刻打开了房门。
随即,张雅菲径直走了进去。
这时候那个酆先生在里面,再加上她动用异能的次数不能太频繁。
沉思片刻,白浅沫身影快速一闪,消失在了楼梯间。
酒店附近一条狭窄的巷子里,白浅沫掏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你人在哪儿?”
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我正在张雅菲原来居住的老家。”
“找到章文野了?”
这两天罗成一直在调查张雅菲的案子,出事儿当天就曾去找过章文野,结果在他家里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父母和邻居口供一致,就在张雅菲出事儿的当天晚上,章文野没有再回过家。
目前A剧的人将怀疑的目标放在了章文野身上,所以出动了不少警力在查找他的下落。
电话那头儿的罗成道:“刚抓住这小子,害的老子跑了好几条街。”
“地址发来,我过去找你们。”
“我们已经坐车会A局了,你直接来这边吧。”
白浅沫应了一声,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就朝着A局的方向而去。
A局
审讯室里
一名二十多岁,打扮有些韩范儿的男人坐在审讯椅上,双手上了手铐,脸上、身上都有些污泥,像是在泥地里翻滚过一般。
他低垂着头,刘海儿遮盖了他的眼睛,紧绷着嘴唇一言不发。
白浅沫站在审讯室门外,给罗成打了个电话。
正坐在审讯室里的罗成看到来电显示,立刻起身走了出来。
“这个人就是章文野?”白浅沫透过单面玻璃看向审讯室里的情况。
此刻,还有一名A局的人正在审讯当众,但章文野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不错,就是这小子,但他目前很抗拒配合,一问三不知,提到张雅菲的死,他就一言不发。”
“他这两天去哪儿了?”
“不肯说,我的直觉章文野和张雅菲的死脱不了干系。对了,你急匆匆的要见我,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白浅沫的目光再次朝章文野看去,他交握的双手攥的很紧,像是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走吧,借一步说话。”收回视线,白浅沫对身旁的罗成开口。
两个人去了罗成的办公室。
罗成给白浅沫和自己各自泡了一杯咖啡。
“发生什么了?”
“我今天看到一个人……”白浅沫捧着咖啡杯,声音很平静。
罗成听不出她想表达什么,微笑着挑了下眉梢。
“然后呢?对方是谁?”
白浅沫微微抬起眼帘,一本正经的看向罗成:“是张雅菲!”
手里的咖啡杯猛地一抖,罗成震惊的看向白浅沫。
首先,和白浅沫接触了这么久,他对这位的性格还算了解了一些。
她绝对不是一个开这种玩笑的人。
而且,此刻盯着她的眼睛,也丝毫看不出一丝的玩笑。
“在哪儿?”
“国贸附近的海悦酒店。”
“确定是她?”
白浅沫没有立刻回答,沉吟了一阵儿后,才坚定的点了点头。
“错不了,一定是她。”
罗成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说的话太不可思议了,那被害的女人是谁?”
“也许……章文野知道些什么。”
审讯室的门被罗成打开
白浅沫走了进来。
里面坐着两名A局的人起身打招呼。
“白小姐。”
白浅沫点了点头,走到审讯桌前坐下,拿起记录本看了一眼。
除了姓名、年纪、职业之外,章文野什么也没有说。
这种反常的行为从心理学上来将,是一种逃避现象。
但却并不属于自保的行为,因为如果他要自保,就会说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来排除自己的嫌疑,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从他的行为来看,他一定是有事情想要隐藏,哪怕暴露自己也在所不惜。
“你们先出去吧。”罗成对两名属下吩咐一声。
两个人立刻走了出去。
此刻审讯室里,只有章文野、白浅沫和罗成三个人在场。
“章文野,我再问你一次,在张雅菲出事儿当晚,你人在哪儿?”罗成沉声开口。
章文野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询问,低垂着脑袋,扣动自己的指甲。
罗成看向白浅沫:“快一个小时了,他一直这样。”
白浅沫看向眼前的男人:“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女孩儿,和张雅菲长的一模一样,张雅菲有孪生姐妹吗?”
问出这句话时,白浅沫静静的盯着章文野。
章文野的手指猛地动了一下,眼睫也颤动了两下。
他猛然抬起头朝白浅沫看了过来。
“白浅沫!”
“看来你认识我”
章文野冷凝一笑:“当然认识,微博之夜那晚走红毯,你陷害雅菲,让她当众出丑,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你。”
白浅沫并不想提起和张雅菲之前的恩怨,不过通过这件事,到是从章文野话里行间能听出他对张雅菲的袒护。
“听说你和张雅菲是青梅竹马,你们的关系很好吧。”
章文野唇角一扯,似笑非笑,眸光阴鸷。
“你不用多费唇舌了,张雅菲的死我什么都不知情,自从张雅菲红了之后,我和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白浅沫直视着章文野的目光,一眨不眨。
“既然是青梅竹马,即便很久不联系了,得知好朋友被害,你似乎显得并不悲伤。”
章文野再次垂下了眼帘,白浅沫觉得,他极力的想要掩饰自己此刻的情绪。
“人死不能复生,我就算心里再难过也无济于事,何况我现在已经变成了疑凶。”
白浅沫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一字一句道:“不想当疑凶就说清楚自己这几天失踪的原因,不然你可能不仅仅只是被怀疑。”
章文野双手攥了攥,迟疑了很久后,缓缓的开了口。
“我参加了一个选秀节目,这几天都在那里进行培训。”
罗成问:“什么选秀节目?”
“偶像的诞生。”
白浅沫挑眉,朝罗成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没有再询问什么,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一个小时之后
白浅沫和罗成亲自来到了一处训练营,这里是一处类似于高中院校的场地,一栋栋类似欧洲建筑的独栋小楼,还有篮球场、跑道以及图书馆。
这是栏目组租用的一处场地,据说是某贵族高中已经建好的新校区,因为学生们明年六月份才会全体搬来这里,所以校方便将空着的学校临时租给了栏目组使用。
白浅沫亲自过来,对整《偶像》栏目组的人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毕竟,这可是新老板第一次光顾这里。
总导演闻讯匆匆赶了过来,毕恭毕敬的和白浅沫打了招呼。
“老板,不知道您今天会过来,实在是招待不周啊。”
“我是陪朋友一起来的。”白浅沫淡淡回了一句。
总导演的目光这时候才看向坐在白浅沫旁边的年轻男人。
“这位是?”
罗成亮出了自己的证件,随后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听到罗成的话之后,总导演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
“章文野出什么事情了?”
“他和我们目前调查的一起凶杀案件有关,所以我们来这里了解一些他最近的情况。”
总导演蹙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章文野这个孩子很有潜力的,长相出众、也很有个性,虽然他是个人练习生,但是我们平台是非常看好他后续的发展。”
“和章文野同寝室或者是关系好的练习生,您知道吗?”
总导演想了想:“哦,有一个人和章文野的关系很好,他叫骆明明,他们两个人经常在一起。”
“麻烦导演带我们见一下这个骆明明。”
总导演立刻到了一通电话,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栏目组的工作人员带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导演。”
男人站在工作人员身旁,有些拘谨的向总导演打招呼。
总导演对身旁的白浅沫和罗成道:“这个孩子就是骆明明了。”
“坐下说话吧。”
骆明明掀起眼皮朝白浅沫看去,当看到白浅沫时,眼底明显露出一丝惊奇,随即目光转向了开口说话的罗成。
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罗成自我介绍
“我是**警局的人,你不用紧张,我今天来是询问你关于章文野的事情的。”
“章文野怎么了?”
“他在1月17号晚上十点至早上六点之间,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17号……”骆明明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儿。
“我们在一起的,因为第一场公演就要开始了,我们所有人都很努力的进行训练,那天晚上章文野一直在排练室里训练舞蹈东西,我记得一直到凌晨的三点钟左右吧,我们才结伴一起回的寝室。”
“到了寝室之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章文野那天有没有什么不太正常的行为?”
骆明明摇了摇头:“章文野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他是个内心很善良细腻的人,那天回来之后,他是个唱跳俱佳的人,我们一百多名练习生里最属他厉害了,那天回来以后,他还抽空指导我跳舞呢。”
“所以那一晚他一直都在宿舍里?”
“对啊,我们是封闭式管理,三个月的练习生时期是不能够出门的。”
随后,罗成和白浅沫又走访了章文野同寝室和同一个舞蹈组的男生们,回答和骆明明的基本一致。
两个人离开训练营,罗成满脸的疑惑。
“这么说章文野有充分不在场的证据,也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可是我总觉得这小子行为怪怪的,他明明有不在场的证据,为什么在被我们抓到的时候不解释呢?”
“一个人所表现出的行为一定映射到内心的真实想法,章文野的表现的确区别于正常人。”
罗成看向白浅沫:“那你觉得章文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白浅沫站在马路牙子上,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目光凝视着车来车往的马路。
“他在纠结。”
“纠结?这话怎么说?”
白浅沫唇角轻勾,似笑非笑的晒了一下:“刚刚骆明明和其他练习生在提起章文野这个人时,都会说他正值、认真、细心、很能顾及到别人的情绪。”
罗成点头:“没错。”
“这说明章文野是个很善良的人,他不善于撒谎,确切的说是不屑于撒谎,可他又有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在面对两难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沉默,既不想撒谎又不想供出那个杀人凶手。”
罗成眼睛猛然变得铮亮:“也就是说,章文野很可能知道杀人凶手是谁。”
离开《偶像》大本营。
白浅沫和罗层刚坐上车准备回A局,白浅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白浅沫理解接听。
“喂,目标出现了。”
白浅沫眉梢微杨,眸底闪过一道精光。
“跟着她。”
挂断电话,白浅沫看向身旁的罗成。
“事情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你发现了什么?”
白浅沫意味深长的淡淡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夏微在剧组拍摄《七宗罪》,这几天一直待在剧组,几乎没有离开过。
今天是一场被绑架逃生的戏份。
女主是一名高智商的心理医生,协助男主破获了很多离奇诡谲的案件。
这个案件女主发现真正的凶手时,却被凶手挟持。
女主在被绑架期间与凶手周旋,趁其不备机智逃生。
因为是冬天,帝都附近的河水早就结了冰。
所以拍摄跳河这一段,剧组全程用的室内仿造景。
不过虽然在室内,人造的河水还是冰凉刺骨。
“各几位准备,演员开始出场!”姜海拿着对讲机开口。
坐在休息区,披着羽绒服的夏微立刻起身,把羽绒服脱了放在椅子上。
身上只穿着一条蓝色的长裙。
因为这个命案的季节是在春季,所以在穿着上面必须符合原著场景。
夏微打了个哆嗦,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强压下身体上的不适感,收起个人的情绪,开始进入状态。
她奋力逃跑,不时回头看一眼。
脸上、手臂、脚踝上都是伤痕,一头长发凌乱的垂在脸颊前,虽然满身狼狈,那双眼睛里却依旧淡然从容,不见一丝慌乱。
噗通一声,夏微利落的落水。
“卡,这条表现的很好,快给夏微拿条毯子。”
“姜导!”夏微从水里冒出来,抬起葱白的手臂在水润的脸上摸了一把:“这条有问题,我跳水的姿势不太对,麻烦再来一条。”
姜海是个很严谨的人,对演员的表现要求非常高。
从他看来,夏微这一条虽然没有拿到十分,也能拿到七八分了,基本镜头捕捉很到位。
很意外,这个小姑娘对自己的要求竟然比他还要高。
这不由的让他想起一个人。
“导演,今天帝都零下五度,水里的温度就更不用提了,我一个大男人刚刚双手伸到水里都懂得浑身打颤,她一个女孩子不能再这么折腾了。”
工作人员已经将夏微拉出水面,助理急忙拿去一条厚重的羊绒毯子将夏微包裹的严严实实。
“微姐,这一条已经很不错了,别再重拍了。”
“必须重拍,原著里的女主俞然虽然会游泳,但由于小时候的阴影,她对水是有心结的,这一点我表现的并不到位。”
夏微走到姜海面前:“姜导,您觉得呢?”
姜海看向夏微,一向面无表情的男人此刻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双沉稳的目光里透露出一丝钦佩:“夏微,你对剧本的了解非常细腻深入,连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你却发现了,好,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准备换衣服,我们重新拍摄。造型师,给演员重新做一下造型。”
“各机位暂停休息!”
夏微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小助理的护送下去了化妆间。
此刻,摄影棚外
一大一小两抹身影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两个人把刚刚片场发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男人脸上有些阴沉,金丝边框眼镜下那双凌厉的眸子里略显不悦。
与他眉眼极其相似的小人儿,鼓着肉嘟嘟的小包子脸,嘟嘟着红润的小嘴巴,眉心紧拧着,简直就是旁边男人的缩小版本。
神级雷同表情。
“郭叔!”一大一小同时开口。
站在身后的郭叔恭敬的走了过来。
“先生、小少爷。”
郭启珩低头看向眼前的小不点儿:“你先说吧。”
他想看看这小子要说的话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小米豆眨巴着黑曜石般璀璨的大眼睛,粉嫩雕琢的小脸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明明是个三四岁大小的宝宝,此刻认真思考的神情却像老成的不像一个孩子。
他犹豫了片刻,奶声奶气的开口:“唯一的机会让给你了。”
他之前和爸爸说,他想快点长大娶夏微姐姐。
可是爸爸说他太小了,等他长大的时候,夏微姐姐已经老了。
他是不在乎的,可夏微姐姐是女孩子,等不了那么久。
所以思来想去,他做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决定。
爸爸没老婆,夏微姐姐没男朋友,如果让夏微姐姐嫁给爸爸,他今后不仅能天天看到夏微姐姐,还能有妈妈了。
他很希望夏微姐姐能做他的妈妈。
所以,今天这次表现的机会,他决定让给爸爸。
郭启珩微微挑眉,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是深沉严肃的。
只是那双幽深的眸底却隐隐透出了一丝笑意。
“郭叔,把保温桶拿过来。”
郭叔眼睛笑成了两条月牙,立刻走上前,将手里提着的一个粉色的保温桶递了上去。
“夏小姐刚落了水,小少爷煲的这枸杞乌鸡汤可真是恰到好处啊。”
“郭叔!”
“哎,小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小米豆一本正经的开口“这汤是我爸爸煲的。”
咧嘴微笑的郭叔嘴唇一抖,朝郭启珩看了一眼,从他来郭家到现在,三十个年头过去了,就不曾见郭先生下过厨房……
郭启珩冷冷一眼瞥来,郭叔忙嘿嘿笑了两声。
“是,是郭先生炖的乌鸡汤,炖了整整三个小时呢。”
郭启珩朝自家儿子看了一眼,嘴角几不可闻的上扬,伸手接过了那个与他气质极其不协调的保温桶。
休息室
夏微回来以后快速换了一身同款的裙子,安安急忙拿过来吹风机帮她吹头。
“我说你啊可真是够白痴的,连导演都说刚刚那一条可以过了,你竟然自己傻乎乎的要再来一条,我说你这丫头是女人嘛?大冬天的落到零下十几度的冷水的,知不知道要人命呢?”
“啊切!”夏微打了个喷嚏,头顶上的热风让她顿时全身舒缓了回来。
“我是演员,发现自己的问题当然要及时改正,而且,这不剧能走到今天是浅沫和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得来的结果,我绝对不能辜负了浅沫和腾跃对我的信任。”
安安撇撇嘴,虽然嘴上抱怨,心里却对夏微有些钦佩。
“小沫沫没有看错人,我告诉你啊,我安安看人很准的,你有爆火的潜力,你就等着那一天吧。”
夏微笑了笑,对于自己能不能爆火,她甚至都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在演艺圈一路摸爬滚打走到今天,全凭自己对演员这个职业的热爱与向往。
“微微,有人来探班了!”一名副导演激动的跑了进来。
“对方是个大帅哥啊,还给全剧组带来了晚饭呢,是你男朋友吧?没想到啊,你这丫头竟然谈了这么一个优质男,怎么掉到的?”
女副导和夏微的关系已经很熟悉的,自然会开一些玩笑。
“什么男朋友?我还是单身啊……”
“单身?人家都跑来剧组探你的班了,如果不是关系很好的人,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人家来探班直接把米其林餐厅的大厨请来了。”
夏微却一脸懵逼,和安安互看了一眼。
安安关了吹风机,将夏微的头发利落的整理了一下。
“出去看看吧。”
夏微满心疑惑,是谁这时候来探她的班?
正要起身出去,一抹冷峻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夏微神情一震。
“郭……郭先生?”
小米豆紧跟着走了进来。
“呀,小米豆也来啦!”夏微小脸上从震惊转瞬变成了惊喜。
一个箭步冲向了小米豆。
站在一旁的某人,本就冷峻的脸上越发的冷若冰霜。
安安眼神锐利的盯着郭启珩审视一眼,眼底冒出了一阵星光。
不错不错,除了小沫沫家那位之外,这还是第二位拥有如此强大气场的男人。
夏微这丫头厉害啊,竟然能钓到这么优质的男人。
“微微,既然你有客人来了,就先休息一会儿吧,姜导那边我去和他说。”副导笑眯眯的开口。
安安也笑着看向夏微:“你们慢慢聊,我正好肚子饿了,出去吃点东西。”
碍眼的两个大灯泡自觉出去,安安还贴心的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屋内顿时陷入了死亡般的寂静中……
她和小米豆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小米豆一言不发,她也能地里呱啦说很多话。
值得高兴的是,之前不爱说话的小家伙,现在渐渐变得活泼了起来。
可此时身旁站着这个气场逼人的大老板,一股让人窒息的紧张感袭来。
“微微姐,你想我了吗?”小家伙眼见气氛尴尬,奶声声的开口打破了僵局。
夏微轻咳一声,呵呵一笑。
“当然想了啊,最近拍戏不能去看你,姐姐保证等拍戏结束之后,一定要带你去迪士尼玩好不好?”
“真的吗?那咱们拉钩钩!”
“好,拉钩钩……”夏微突然想到,迪士尼在魔都,距离帝都也不进啊,把郭家的小少爷带出这么远,人家亲爹还在一旁,不询问对方的意见就自作主张似乎很不好。
“郭先生,我正想抽空给您商量一下呢,小孩子都喜欢游乐园这种地方,小米豆说他从没去过迪士尼呢,所以等我戏杀青的时候,能不能带着小米豆一起去魔都的迪士尼玩一圈啊?”
被孤立在旁的男人眼神冷淡的瞥向眼前的女孩儿。
那一剂眼神冷的人心里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