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接她这一句,所以选择了沉默。
她看着手中的名片,自嘲道,“我不是没有想过回去的,可是要回去,我就不应该是这样的,从江城出来我就知道,如果要回江城,那个我一定是很幸福,或者我扬名天下了,可是,两者我都没有,如今我一生伤痕,配不上回去了,只能在这座城市里等死了。”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悲凉,“为什么要难为自己?路明明可以有很多选择的,为什么一定非要把自己逼到绝境?也许,你的家人也在等着你回去呢?”
她摇头,“没有人等我的,等我的只有我自己。”她低着头,眼泪从眼眶里直接掉了下来,滴落在地上,“我两岁的时候,父母就走了,叔叔把我送到孤儿院里十年,才把我接回去,理由是他们夫妻可能不会生。可后来他们生了一个儿子,所以我又是那个被抛弃的人,说来可笑,我原本以为我只要能找到一个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我就能安稳的拥有一个美好的家,我也能给我的孩子一个优质的,完美的家,可都兜兜转转最后我还是一个人,最后还被自己选择的人弄到这步田地,可笑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看着她难受,只能将纸巾递给她,开口道,“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没什么可笑的。”
她自嘲一笑,“这都是命,我的命就该如此,我认了。”
看着她捂着心口,面露疼色,我不由开口道,“你怎么了?”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帮我去那边抽屉里拿一下药,止疼的。”
我起身,走到抽屉边,拉开抽屉见里面堆里一堆药,很多,找到止疼药,我将药递给她,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她吃完药,状态好了一些,看着我道了一句,“谢谢。”
我摇头,看着她这间小到一转身可能就能碰到彼此的房间,看着她道,“你之前也是在这里住吗?”
傅慎言这几个兄弟,虽然性格不同,但是在对待自己的女人身上,还是舍得花钱的,陆欣然跟着她们多年,这三兄弟,给的东西不在少数。
陆可儿跟过程隽毓,只要她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应该不至于那么快混到这一步。
她摇头,“程隽毓在三环有套房子一直让我住,但最近我需要钱,我把那房子租出去了,帮来这里住了,这里也挺好的省钱,离市中心近。”
我抿唇,化疗的费用我是知道的,只怕是这些日子下来,她身上的钱,早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所以她才只能出卖自己了。
这一夜,睡着的就只有醉得不省人事的拾简,陆可儿没睡,我也没睡,第二天早上,熬了一夜,陆可儿靠在床边睡着了。
我将自己的那张银行卡留在了她身边,带着迷迷糊糊的拾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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