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如果他们不考虑穆深的条件,这件事就不会传到我耳朵里,沈家只想我能够活的更长久些,对于这样有多冒险,已经顾不上了。
“傅慎言。”我看着他沉重的摇了摇头,用眼神哀求,“不可以。”
傅慎言沉默着紧闭双唇,表情淡淡的,不知道有没有读懂我的眼神,良久之后,才转过脸回应沈长林道,“我同意小姝的意思,受制于人并不是好事,穆深贪得无厌,就算把协议给他,解药也未必能拿到,我已经联系了世界最先进的医疗团队,投入大笔资金提供研究,相信很快会有好消息。”
“嗯?”我有些莫名,“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说过了。”傅慎言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我告诉过你,可以相信我,我不准,你就不会死。”
我被他看得愣了一下,的确,得知身患绝症之后,虽然嘴上说着不担心,但我心底里其实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暴毙而亡,做着随时死去的准备。
不为别的,只是知道穆深的狠。
还没等我开口,傅慎言的语气加重了,“还是说你大义凌然,不愿拖累我们,想一死百了,堂而皇之的留给我们所谓的‘安稳’?”
心里猛地沉了一下,我拧紧了眉心无言以对,他在意的不是我相不相信他,而是觉得我潜意识要丢下他一心求死。
傅慎言的黑眸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一潭深泉,要将人都溺毙在其中。
察觉到气氛不对,沈钰赶紧打圆场,“好了,既然有解决办法,穆深那边就不用管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先下去吃饭吧。”
傅慎言冰冷的眼神甩过去,声音不近人情,“怎么你还吃得下吗?我吃不下,先走一步。”
说完,甚至没和沈长林打招呼,他便黑着脸起身走了出去,连头也没回一下。
好半天,屋子里的人才回过神来。
“吃枪药了这是。”沈钰莫名其妙道,“你们又吵架了?”
“啊?算是吧”我抿了抿唇,也不好解释太多。
几日之后,沈钰忽然从商场把我和桑韵接走,说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行车不过五分钟,车开进市中心其中一座最耀眼的写字楼的地下车库。
进了电梯,桑韵便开始八卦,“你这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去哪儿啊?”
沈钰拿着钥匙圈在手里转,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就是故弄玄虚的不说话。
桑韵气的脸都红了,我只好帮着劝下来,终于,电梯停在二十二层。
“叮——”
电梯门一打开,入眼便是装修精致的前台,以及墙上显眼的红布,似乎遮盖着一个招牌。
沈钰一走出去,前台的小姐便面带微笑的打招呼,“沈先生。”
“嗯。”沈钰点头,眼神朝我和桑韵的方向瞥了一眼,前台便过来迎着我们到红布前去,“二位请。”
站定之后,前台小姐拎起红布的一角,递到我手里,“沈小姐,请。”
“揭开吧。”沈钰催促道。
稀里糊涂的,我抬手将红布扯掉,那块招牌便露了出来——沈姝律师事务所。
“惊不惊喜?国内一流大师设计的logo,是不是很有后现代独立女性的风格?”沈钰自卖自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