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和慕容南川的夫妻做的久了,潜意识里,她早已对他的信念奉若神明,正是那视一切生灵为蝼蚁的扭曲邪念,让她理所当然的默认慕容南川的所作所为。
司音张着干裂的唇,两眼发直,沙哑的哀求着,“你说的对,我不配,妈不配,我错了,我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劝你父亲,你就放过我们,饶了你父亲,给他一条生路吧,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说不出认错的话的,我,咳咳,我来替他,我替他向你认错好不好儿子,昨夜开始你爸就没再说过话了,在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儿子”
几天没喝水的嗓子,全靠一口气撑着,甚至有些词汇,根本无法分辨,但她却执着着,妄图得到宽恕。
瞧瞧,在死亡面前,一切高贵,体面,统统都划归乌有,慕容南川崇尚的一切,甚至无法换取他片刻喘息的机会,而他却为了那些,毁了无数人,包括傅慎言在内的一生。
地牢充斥着女人哀嚎的声音,昏暗的环境变得更为压抑。
沉默良久,傅慎言双手插进兜里,一声令下,将人放了,“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
司音以为终于得救,兴奋的一边双手合十祷告,一边用头撞击地面磕头,“谢谢儿子,谢谢儿子,妈知道,你一向是最心软的”
“那是你不了解我。”话还没说完,傅慎言便再次开口,像是故意要刺激她似的,抬高了音量,“把他们丢到最繁华的商业街,让他们跪着,哭着,向那些他们看不起的人祈求粮食和水,叫所有人,都看看慕容家的高贵体面。”
这样的羞辱,对于慕容南川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感受到傅慎言的咬牙切齿,便也能够理解。
给了他生命的人,也曾经要收回去,是他侥幸逃脱,才存活至今。
命,他不欠慕容南川和司音的了,可是屈辱,欺骗,轻视,统统都该还回来,百倍的还回来。
很快,保镖们鱼贯而入,将滴水的刑具撤下,松绑了慕容南川。
躺在地上,慕容南川一动不动,眼睛依旧睁着,若不是胸口浮动着,乍一看就像具尸体,
司音几乎立刻就挣脱开抓住自己的保镖,爬了过去,“南川,南川你回答我一声,你说句话啊南川!”
回应她的,只有满屋子的寂静。
保镖们是不会讲情面的,停留片刻,便将两个人抬了出去。
傅慎言的车一路跟着押韵司音他们的车后面,接近商业街的时候,停在了视野开阔的位置。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商业中心人流涌动,随处可见上班族和精英人群。
黑色商务车在人最多的广场边停下,数十个保镖抬着司音和慕容南川从车上下去,走到广场中心,毫不犹豫的松手吗,将人丢下,扬长而去。
等人们反应过来,黑色商务车已经疾驰而去,剩下的只有广场上一对狼狈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