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各怀心事

病娇王爷俏愣妃!

一瞬间,季水蓝的思绪依稀飘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些飞花逐叶影逐逐的点点片段,让他略微有些激动,便又轻咳了起来。

阿莫紧张的向前扶住他,“公子,夜深了,回吧!”

季水蓝依言站起身来,对着玉凌寒轻揖了一礼,“得与姑娘齐于月下,啜梅子汤,听一段传奇,乃在下之幸也!改日定要回报这月下听书之情,在下就先告退了,二位也早些憩息吧!”

玉凌寒原是眼眸低垂的,此刻忍不住抬起眼皮偷看了他一眼,随嘴回,“这个容易,公子先养好身体,再以身相许就可以了!”

果然还是玉小太岁,这花痴的老毛病是改不了的了。

季水蓝闻言抿嘴浅笑,“在下定不负姑娘美意。”随后便淡淡然的走了出去。

一拐过院门,走出身后人的视线后,他立即手抚腹部,痛苦的弯下了腰,阿莫和老包便一边一个,搀扶着他往回走去。

季水蓝一躺下后,阿莫赶紧取了一颗药丸出来,服侍着主子服下,又看着他苍白残淡的双唇渐渐又有了些血色,这才略微安下心来。

不过,阿莫还是没有忍住,低声道“公子,你这是何苦来。若不是先前回来饮了一些热羊奶,先护住了肠胃,要不然这一碗冰啊雪啊的喝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季水蓝轻摇着头,“不用紧张,我知道你谨记着季神医的吩咐,随时随地都备着热羊奶呢?便有持无恐了。再者,我先前借取竹笛之时又拖延了一些时辰,加之如今天气尚算温暖,那碗里的冰雪早就变成温水了,就是喝了,也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虽然如此,但那毕竟是一碗冰雪之水啊!您平常可是连普通的凉水都不能碰的,倘若有……”

“会有什么呢?你就知道危言耸听,公子他现下不就是好好的吗!你就别再啰哩八嗦的了,烦人的很。”阿莫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老包给无情切断,还教训了他一顿。

阿莫被他抢白得咬紧了牙关,气呼呼开始赶人,“照顾公子是我的事情,用不着您老多操心了,回去息着吧!”

老包看了看季水蓝,抬脚呐呐的问,“公子没事了吧,那就早些睡下,老包告退了。”

他嘴里虽说着告退的话,但却就是迟迟疑疑的迈不动步子,面上还讪讪的陪着笑。

“老包,你是想问那人参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对吗?”季水蓝知道,以老包那好奇的个性,若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估计他这一晚上都将难以安睡了。

老包难为情的使劲点头,眼眸放光,“老包就知道,公子是无所不知的。”

然后,便假装看不见阿莫的白眼,自顾自的随手搬了张木凳,坐到了公子身前。

气得阿莫在他身后作势连劈了他好几下,随之不动声色的也站到了季水蓝的身前。

想来,这阿莫和老包斗嘴的日常,季水蓝早也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了。

他半靠在床头,低声讲述,“其实,这也并没有那么难解,由老陶的讲述中,可以推断出来,应该是他那好奇的侄子,在半夜不放心,又偷偷的去看人参去了。结果呢?因为是大半夜的,又因为他好奇又兴奋,但却没有放山的谨慎经验,估计是失足踩到了那颗人参,导致人参快速枯萎,所以就再也找不见咯。”

老包抬起眼皮,“就如此简单?”

“对,就是如此简单!”

老包的眼仁缩回了正常水平,极其不解的再问,“那陶庄主他肯定也是知道的吧?可他为何不讲出来呢?”

季水蓝点头,“他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是为了唬他家那愣姑娘,故意制造神秘感才不讲的。你没看那玉姑娘听得有多神往吗?”

“原来如此,懂了懂了!”老包兴奋的搓起手来,“怪不得那愣姑娘一见面,就吵闹着要他讲故事呢!原来玄机在这儿。”

老包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但却又再次坐了下去,再次讪讪笑着,“公子,老包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季水蓝没说话,阿莫却急得拽住了他那粗壮的胳膊,急吼吼的,“我说老包,你究竟有完没完?”

“有,有完,就最后一个问题了,求你了,公子他知道的,你就让公子告诉老包吧。”老包竟嘟着嘴撒起娇来。

看着老包别扭的撒娇姿态,季水蓝都忍不住笑了,“是的,我知道你还想知道什么!你是想问老陶后来为什么再也找不见那颗人参了,对吗?”

老包便如求知小孩般乖巧的点点头。

季水蓝便像个严师般的配合着他,正色直言,“那你可听好了,那是因为人参茎叶虽然枯萎了,但人参还是在的。只不过它埋在土里,极难被人发现。倘若遇到极端恶劣的天气情况下,人参还回缩进土里去,消失个十年八年的,也是极之正常的。”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包如释重负般的呼了一口长气。

在这个一问一答的过程中,阿莫始终没有放开老包。

此时,他随势一拉,就将他给拉了起来直往门外推,口中直言,“真是老还小,老还小,你比那玉家姑娘还磨人,快走不送,烦人得很。”

终于将“烦人得很”四个字给还回去了。

等老包乐呵乐呵的走了后,阿莫立即就严谨起来,走近季水蓝低声问,“这玉姑娘是已经认出王爷来了吗?”

季水蓝轻轻摇头,将身子缩回去躺好,梦呓般的,“本王所做的这一切,原本就是希望她能慢慢将我给认出来……”

他闭着眼如梦呓般的越说越小声,后面的半句阿莫是根本听不见的。

但是,王爷的事,他是不会八卦好奇的,便恭身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处。

不久前,他在空中看到了一只盘旋的黑鹰,此刻更是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王爷了。

……

老陶看着季水蓝的背影若有所思,“姑娘怀疑他就是北静王吗?”

玉凌寒“不是怀疑,九曲说他就是。”

“九曲也没有见过他,怎么能断定就是他呢?”

玉凌寒漫不经心的,“这容易认吧?据说那病王爷病得是七荤八素的,怕冷怕饿怕凉怕寒还怕晒太阳,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里去了。呶,刚刚这位不正是如此吗?”

老包疑惑的摇摇头,“可我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呢?这一晚上他都在看着你,眼里也全是你。”

“我呸!”玉凌寒把玩着手中的竹笛,言不由衷,“他这个病殃子居然还敢动色心,今晚这冰镇梅子汤就是小惩大戒,够他受的,担保他明早上准起不来床,您就等着瞧吧!”

老陶还不死心,“若他不是呢?”

玉凌寒玉牙紧咬略带困惑遗憾,“老九曲说他是,他就是吧?再者,你说我十年都不出一次远门,一出门谁也没碰上,偏偏就恰巧碰上了他,你说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哎!

按理说他都病成这样了,又长得如此好看,就应该好好躺在王府里,锦衣玉食的被人宠护着,好好享受余生不好吗?干嘛还要拖着病体为元帝卖命呢?啧啧!真真是可惜了他的那张俊脸啊!”

“小祖宗,你别只顾着看他的脸了,想想他那皮囊之下的真实面目吧!夏侯豫可不是个什么良善之辈,他可是以多智善谋,杀人不见血而扬名的“北府之王”——北静王呢!”九曲由外面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冷静冷眼的提醒着。

不知怎么的,玉凌寒有些不愿意再谈及这个问题,只向外看了一眼,问“怎么样?那条尾巴有闯进庄里来吗?”

九曲“没有,他在墨竹林外徘徊了几圈,后来人虽然没进来,但是他带的那只猎鹰飞进来了,还在庄子上空盘旋了好几圈呢?”

老陶咬着牙往空中一望,狠不得手中立时有把弓箭,将那黑雕给射个一箭穿心才大快人心呢。

随后又看到玉凌寒望着自己那询问的眼神,便道“听闻西府有一位高手名叫秦云,轻功了得,狠辣阴险,是西平王府的四大杀手之一。且他自幼训有一只赤腹鹰,能帮他侦察,传讯等等,手段十分之高明。”

玉凌寒“我原本以为,他派出来的人都似西山茶尞那帮浓包呢?没想到竟然如此看得起我们,竟连四大杀手之一都派出来了。”

九曲没有前者的轻松感,语气略微沉重,“那人的确狡猾的很,咱们这趟出来还真是前有虎,后有狼,姑娘可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九曲又将话题扯回到了季水蓝的身上。

玉凌寒沉默了一下,“咱们出来,不就是以身作饵的吗?九曲,你怕了不成吗?”

“姑娘都不怕,九曲何惧之有呢?”九曲用折扇轻轻敲打着胸口,“只不过,那西府四大杀手,着实凶猛,你可知道西平王是怎么称呼他们的吗?”

玉凌寒没有理九曲,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来,急躁的问,“哦,对了,那个明月松呢?这几日他在忙什么呢?我真怕跟着他的老二得了本姑娘的真传,愣劲一上来把他的腿打折就麻烦了。”

九曲和老陶同时点头,赞扬玉姑娘的自知自觉之名。

九曲回“姑娘放心,老二是愣头青不错,但他身边不是还有老四看着他吗?放心吧,他们早就已经成功的拖延住了明公子了。听说这两日,那明公子正满城的在找寻盗贼呢?据说那贼偷了他的钱袋,还有他的一双靴子。”

这次轮到玉凌寒和老陶“咯咯,哈哈”的同时开笑了。

笑完,玉凌寒蹙眉再问,“他的靴子是被谁偷的,该不会是咱们家老四吧?”

九曲的神情真是不言而喻,答案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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