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这就是罗网的特色,它的暗号总是让人感到意外。
如果没有提前的分配,哪怕就是给你一本暗号大全,恐怕所有人都配不出正确的暗号来。
“大人可有什么消息要传递的?”
“项氏最近要有两项活动,其中一项可能有数千人的规模,另一项未知。”
“最近三家商议的事情可能非常重大,基本上非核心人员,都接触不到消息内容。”
三两句话之间,等到小二将茶杯倒满之后,宋义已经讲话说完。
“大人请以自身安全为要!”
背对着大门,低声说了一句让宋义眼眶湿润的话之后,小二转身就快步地离开了宋义地房间。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盏茶的功夫,并且期间房门大开,没有任何地遮掩。
任谁哪怕此时走到宋义地门口,恐怕都不会认为这两人在搞暗地里的接头行动。
又在房间里做了一会,将茶杯之中的水,一饮而尽。
宋义这才走出房门,将门随手关上,就朝着一位同为景氏客卿的会稽名士房间里走去。
从抗拒到接受,再到如今的主动寻求消息。
宋义进入罗网之中,如此明显的转变,让柳田和他的两个副手,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三个人却非常明白,宋义的这一番转变,都是冯逍对于柳田批评之后。
柳田的行事风格发生了转变,才骤然发生了。
要知道之前宋义虽然不得不加入到罗网当中,但是整个人对于罗网地抗拒。
整整三年都没有传递过一次有用的消息。
如果不是宋襄的态度实在热情的话,恐怕柳田早就对宋义进行清算了。
真以为罗网这样的存在,会离开谁就不转了?
但是同样一个人,却因为管理的手段稍有不同,竟然爆发出了如此大的潜力和转变。
隐匿了姓名,模糊了具体事件之后。
这个典范的事例,就在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里,传遍了整个大秦的罗网分部。
成为了罗网管理暗线的一件典范事件。
因为对宋义转变的过程而震惊,罗网也从此开始关注起了所有成员的心理状态。
而大秦也甚至多了一门名为心学的学说。
当然这个心学并非是阳明先生的儒家心学,而是人性心理学说的简称。
其开山祖师以及其大成者,正是冯逍这个罗网的首任督主。
当然这一切都是未来的事情。
宋义也在为着罗网的无孔不入而震惊,在他看来,果然不愧是罗网的名称。
就连这项氏专门设定的会面场所,都进入了罗网的暗线人员。
罗网可以说是大秦目前最为奇特的部门。
明面上一套机构,就和大秦的府衙一样,基本上到每个县都设立了一个。
甚至其中的部门首领,人员职务分配,人数的多少,在外人看来都是清晰可见的。
一旦他们有什么行动的时候,往往都是两种情况。
一种是和拿着如山地铁证,光明正大地上门捉拿要犯。
而另一种则是以保密的理由,直接拿人关押,这种情况,都会汇总成卷,然后交由总部。
然后由罗网的总部,将事情梳理一番,在进行一番条例的汇总。
然后交由所涉及到的部堂。
至于对地方府衙造成的影响,以及对于郡县官员的考评影响。
则有吏部根据罗网的汇总卷宗来进行统一分析,再看当地的官员,是否需要背负责任。
可以说罗网虽然尊行地也是大秦的律法,但是他们更多的确是游走在灰色的地带。
他们不像府衙那样光明正大,也不想那些游侠刺客一样黑暗。
但是他们遵循的和府衙遵循的是同一套标准,都是大秦律法。
这也是冯逍在初创罗网之时,就一直强调的一点。
而如今慢慢罗网走上了正轨之后,冯逍也终于开始享受罗网这棵树的果实的美味。
每天都有关于楚国余孽的信息,各方汇总之后,统一送到了他这里。
当然四郡之地的信息,尤其是会稽郡的信息,必然是冯逍观看地重点。
“项氏要有大动作,数千人的规模……”
和张良面对面地坐在了会稽郡的地图两边,一遍嘟囔着罗网的信息。
“子房,你认为项氏能够发动数千人的规模,那么他们应该躲藏在哪里?”
虽然此时南方依然还属于穷乡僻壤,但是数千人的吃喝拉撒,就绝对不仅仅是这数千人。
起码还有更多的人,为他们服务。
所以起码要有万人的规模,而在会稽郡,能够隐藏万人的地方根本不多。
“能够隐藏万人的规模,要么在海外的岛屿,要么……”
慢慢分析的同时,张良的手指在地图上也快速地滑动着,然后他和冯逍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会稽山!!!”
看着距离山阴不远,距离海口也同样不远的会稽山。
冯逍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把大秦祸害的四处苍夷,悲凉满目,竟然还想着金蝉脱壳?”
“子房啊,你说这些人为什么总把谋反的事业,想的如此轻松自在?”
“稍微多杀一些人,竟然就叫嚣着残暴?”
“难道谋反这件事情,本身不就是手拎着脑袋在干的事情么?”
“既然敢做,那么就要敢承担后果,一旦牵连了家人,就在哪里泼妇骂街,有意思么?”
摇着脑袋,冯逍双目泛着冰冷都目光,无限地感慨着。
想着前世当中,虽然一生都处于和平美好的日子。
但是那些偶尔被爆光出来的,为了和平美好日子而牺牲的战士们。
依然让冯逍的心里感到万分的悲痛。
有缉毒警察的,有武装维稳的,有反恐战士的,更有武装警察的……
或许战斗枪林弹雨之中所牺牲的战士,还能显得方式悲壮一些。
可是那些面对卑劣小人,而用血肉之躯将他们和广大老百姓隔离开来的战士们。
才叫牺牲地憋屈呢。
那几次特殊的事件当中。
尤其是当冯逍年幼时,看到电视上,那些被迫害的武装警察的尸体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