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全都要死
我虽然疼的意识有些模糊，但是听到齐雨前辈说道不需要我牺牲性命也能镇压妖神的瞬间，还是不禁激灵了下。
但很快的，我又沮丧的低下头道“可我压根无法控制身上的这股凤凰之力，之前我拼命尝试过，但却失败了，还害的柳吟珵受了重伤。齐雨前辈，你当初觉醒凤凰力量的时候，是不是很轻松就能控制它？为什么我拼尽全力却是做不到，我是不是特别没有……”
我咬着牙，陷入自我否定中，并非是我妄自菲薄，而是我无法控制的凤凰之力，但刚刚齐雨前辈却是很轻松的将它从我体内牵引出来，虽然伴随着的是身体上的疼痛，但给我直观感觉就是在我这无法被驯服的如同狂躁野兽般的力量却是轻易的被齐雨给控制住，这种心理的落差真的很大。
“乔琳，并非每一代的圣女都能轻松掌握体内凤凰之力，就如我当初觉醒之时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学会如何控制凤凰之力的，而你眼下的情况和我还不同，因为你体内的凤凰力远超我当时我当时觉醒时的力量，不！应该是说远超历代凤凰圣女，如此强大的力量就算是初代圣女齐若雪想要控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更别说你如此年轻还是从未受到过相关教导的了。”
齐雨前辈很会安慰人，他一番话后，我心里的不舒服瞬间消散大半。
“乔琳，我会教你如何控制，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在有限的时间能让你完全控制住体内的凤凰之力，但这是不用献祭你自身又能彻底消灭妖神的法子，我们必须孤注一掷。”
“齐雨前辈，我都听你的，你告诉我怎么做就好。”
我咬着牙说着，而齐雨则是看了看石盘，然后对着我说道“你看到石盘上的那道缝隙没有？现在我们的凤凰之力正通过那道缝隙传输到另外一扇妖逆门所在，而如今是我在牵引你的力量，相当于是我在控制你体内的凤凰之力，但我所能控制的也只是表层的力量，埋藏于你体内更深层次的力量必须靠你自己来牵引出来，但这个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我先教你如何控制表层力量。”
齐雨前辈对着我的那只手慢慢的放下，而随着她放下后，我体内的凤凰之力立马没了牵引，那已经外泄和还在外泄的力量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开始在我周围“横冲直撞”。
“齐雨前辈!”
“乔琳，静下心来，感受你体内和周围的凤凰之力，然后安抚它们，你要记住，不要将力量视为敌人去尝试压制和控制，而是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去安抚。”
说话间，齐雨两只手同时对向石盘，她周身冒出凤凰之力来，我清楚她这是替我暂时顶住，代我将力量输送给妖逆门。
我看着齐雨前辈那艰难维继的表情，我清楚她是支撑不了多久的。
当下我按照她刚刚的指示闭上眼，尝试着去安抚体内的凤凰之力。
齐雨前辈说要将凤凰之力当成有意识的个体，不要尝试去硬碰硬的控制它，而是要顺应和安抚它，这话虽然说的简单，但是真正去做的话却十分困难。
先前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去安抚体内的力量，但却也都是失败告终。
但这一刻，我没有后退路了，唯一掌握体内凤凰之力的使用方法，皆是我才能活下来，这是我现在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我想活，我想继续活在这世上，和我爱的人们一起，和柳吟珵一起，这是支撑我的信念，所以这一次绝对要成功，我必须驯服体内的凤凰力量。
怀揣着如此决心，我用尽十二分的力气去感受和安抚体内的凤凰之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诚心得到了回应，我竟然能感知到体内凤凰之力的流向，不止如此，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和凤凰之力交合，但与上一次不同，这次我的意识没有被吞噬的感觉，而是很舒服很平和的互相交融，彼此合二为一的感觉。
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如同置身于一片汪洋之中，而这片汪洋就是凤凰之力的具象化，原本它波涛汹涌，一浪浪的想要将“我”淹没，但现在整个水平面却是波澜不惊。
安静的海面下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水底的景象。
漂亮的海草，斑斓的珊瑚还有偶尔游过的成群的海鱼，这片又凤凰之力具象化的海域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有那么一刹那，我完全分辨不出来，以为自己是在真的海洋上一般。
平静的水面上，我感受着凤凰之力的丝丝流动，感觉自己与其似乎已经融为一体一般，但是如何控制它和使用它却仍旧是个困扰我的难题。
好一会后，我看着汪洋一片，忽的脑海里想起一个画面来。
那是云庭教我控水之术的场景，当时我初入修行，想让云庭教我法术，而他便和我演示了最基础的控水之法。
控水之法看似简单，但其实要细心的去感受自然的力量，感受水元素的流动，然后慢慢的让自己与其合一，再将其控制。
这控水之法不是正好能用于眼下来控制凤凰之力吗？甚至凤凰之力现在就是以水的形态出现在我面前的，这更加让我确信要使用控水之法了。
我回忆着云庭当时的动作，然后依葫芦画瓢，开始慢慢的舞动手臂。
一开始根本没有任何成效，但我并不放弃，在近百次的失败后，脚下的水面终于有动静了。
在我的控制下，由凤凰之力化成的汪洋之水开始一股股的变成细流涌出，它们在我的周围旋转化作不同的形状，最后在我的指挥下又一次的重归脚下汪洋。
做到这些后，我不免心里大喜，觉着自己掌握了凤凰之力的使用技巧。
在我有些洋洋得意的时候，一声凤鸣声却是突然在这片汪洋中响起。
我愣了下，紧忙四下环顾，却是根本没看到空中有任何鸟类身影。
诧异之时，凤鸣之音再起，而这一刻我清楚的感知到这凤鸣的声音是从我的脚下传来的。
我低头去看，却见到在脚底的海平面下方，一只巨大的凤凰神鸟身影正由海底深处朝上而来。
那凤凰渐渐的靠近水平面，随后在我吃惊之下一跃而出，冲出了水面。
在出水的刹那，巨大的凤凰神鸟身体瞬间破碎成一根根冒火的翎羽，然后翎羽之中，一个翩翩的红衣女子身影赫然出现。
那红衣女子落在水面之上，与我的对视而立，而当我看到他的脸后，不禁脱口喊了句“你是……初代圣女齐若雪。”
齐若雪，齐灵，齐雨她们三个长得很像，但是仔细看的话气质却是完全不同，我也是通过此来分辨三人的，并且一身红衣，出场伴随火焰翎羽，还是在我的意识空间内现身的，所以我笃定眼前的人是只见过一次的齐若雪。
但为保确认，我还是试探的对着前方喊了声“你是……齐若雪前辈？”
齐若雪看向我，眉头微微皱了下，随即道“乔琳，你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我愣了下，没明白齐若雪问我这个是啥意思？
我在这里干嘛？自然是学习控制体内凤凰之力了，倒是她，先前不是说只有一律残魂于世，再出现见面已是不可能的吗？怎么突然又出现在我的意识世界中了？
齐若雪见我愣在当下没有回话，她又皱着眉上下打量我一番，随即道“你……你在学习控制体内凤凰之力？”
我点了点头，对着齐若雪道“齐若雪前辈，我按照齐雨前辈教授的正在学习如何控制凤凰之力，一旦我学会的就可以用这力量去加固封印，到时候我就不……”
我想说到时候我就不用死了，可齐若雪却是突然打断我道“你学习这个有什么用？乔琳，我不是告诉你了，只要你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妖逆门，只要让妖逆门将你的力量、身体和灵魂吞噬掉，那封印自然会变得完整，皆是妖神众会全部被消灭的，你之前不是也答应过我，要牺牲自己去消灭妖神的吗？怎么现在反悔了？”
她语气有些愤怒，态度也是变得异常冷漠，和之前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一般，唯一不变的是那强大的气场。
“我……我并没有反悔，我想要消灭妖神，但齐雨前辈说我是最为特殊的凤凰圣女，她说我的凤凰之力和你是相似的，如果我能学会控制，就不用死也能消灭妖神，如果这样的话，我想尝试去博一下。”
我咬着牙，告诉齐若雪自己此刻的决心，我想要为自己搏出一线生机。
但齐若雪听了我的话，没有丝毫鼓励，反而是冷声道“博一把？乔琳，你根本没机会的！就算你学会控制体内的凤凰之力又如何？你还有齐雨，乃至变成尸族的齐灵，你们三个也都要死，只要是凤凰圣女就不能存活在这世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凤凰圣女就一定要死？”
我皱眉，对齐若雪的话是惊愕不已，她先前说过只要我牺牲自己就能加强妖逆门封印，消灭门内的妖神们，但她从未说过齐雨前辈和齐灵也要死这事。
齐灵死不死我根本不在乎，但齐雨前辈……她为了看守妖逆门付出了一千年的自由，她不应该死在这里，她应该去外面享受一次自由，况且黄天翔还在等她。
而对于我……如果我可以控制凤凰之力来加固妖逆门，以这种法子消灭门内妖神的话，那我也不想去死。
“凤凰圣女的存在本身就是禁忌，无论是我还是你，乃至齐灵，齐雨她们，每一代的凤凰圣女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镇压妖逆门内的妖神，当妖神被消灭后，凤凰圣女也失去存在的价值，没有价值之物不应该继续存在，所以乔琳，你们与妖神一起消失在这世上才是最好的归宿！”
齐若雪表情无比的冰冷，口中说的话更是有些丧心病狂。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此刻简直无法将她和那个传说中以牺牲自己制造妖逆门镇压妖神的圣女形象联系到一起。
“如果……如果我们都不想死，我……我之一不死呢？”
我咬牙回了句，却见齐若雪冷笑一声，“那我就亲手送你们去死！”
说话间，齐若雪大手一扬，原本被我控制好好的凤凰之力再次化作波浪海浪，将我的身体卷入海底深处，而我的意识世界也在这一刻完全溃散。
窒息间我猛地一睁眼，发现自己回到原本的高台处，而此刻齐雨前辈站在我前方，她背对着我。
“齐雨前辈，不好了……”
我大声喊着，想将意识世界中见到齐若雪和她要杀死我们的事说出来，却没想到齐雨回过头，对着我露出一个熟悉的冷笑。
“乔琳？什么不好了？”
齐雨身上的气息和之前不同，我身子一颤，指着她喊道“你……你不是齐雨，你是……齐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