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在三霄宫暂住了半月有余,在这期间碧霄、琼霄是日日找寻焚天饮酒谈经。
两位三界有名的美貌仙子当面论道,焚天又怎会拒绝。
但前两日还好,交流了养气之法,用剑之术。
可从第三天开始,画风就变了。二霄先是要以酒会友,比拼酒力,将焚天的私藏又诓骗了大半;而后又是追问了焚天血海有何处好玩耍之地,血海第一高手卡隆甚么样貌,何等实力;勾陈天皇上帝能管多少人,天庭还有没有大官未授,她们也想去耍耍云云。
云霄则是忙于修炼,见有人帮她看孩子,就没理会他们。
就这样,焚天只好陪着二人聊着闲天,等到了预约拜圣的日子,正好也是截教的大朝会。
当日一早,焚天在仙童的伺候下沐浴净身后,换上了血海的滚红朝服,手持符节来到了碧游宫前。
等候了三刻钟,在当值的随侍七仙乌云仙的唱名中,拾级而上,进得殿内。
只见大殿高至百丈,云雾缭绕压青峰;宽有千倾,三清汇水尽得平。当中青莲一朵,端坐八卦紫仙衣;堂前排列万班,截教众仙齐聚集。
焚天目光一扫,只见前排身着灵云翠衣的碧霄还在给自己挤眉弄眼,就听到随侍乌云仙高呼:“血海修罗族四王焚天,上拜上清圣人灵宝天尊。”
焚天上前一步拜道:“阿修罗教外掌教,血海修罗族四王,天庭勾陈上宫天皇,今奉吾阿修罗教教主冥河之名,持符结前来拜见上清圣人灵宝天尊。冥河教主感天地之无情,万族之征伐故创阿修罗教,立修罗杀道,以杀止杀,为三界平息业火。”
通天教主面无表情,嘴唇未张,只是声音传来:“为何先到昆仑,后至东海。”
焚天嘴角一抽,果然这才是截教最在意的事。
忙答道:“吾本预按大教道法高低,应先至碧游仙宫朝拜上清圣人通天教主,又恐怠慢了太清圣人。使三界众仙责备小王不尊长幼是小,惹得教主圣人不喜是大。因此先拜了太清圣人,后朝见了玉清圣人,而后登岛拜见教主。”
焚天说完,撇到截教众仙满意的顿首,尤其是琼霄还偷偷朝自己挥了挥拳头。
通天教主不再言语,而其身侧走出一位光脸无须手执金盆的老道,正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
多宝入得殿中,问道:“大王所言,以杀止杀,何也?”
焚天答道:“不杀生,仇恨永无止息。”
多宝问道:“为杀而杀,与残害生灵何异?”
焚天答道:“不然,吾教只使人善杀,而非好杀。”
多宝问道:“传道之人,可分善恶?”
焚天答道:“善恶难辨,自是不分。”
多宝问道:“那恶人善杀,岂不更恶?”
焚天问道:“敢问道兄,如今三界何人为尊?”
多宝答道:“自是三清圣人。”
焚天问道:“那三清圣人是善是恶?”
多宝答道:“当是大善。”
焚天回道:“然也,三界之首为大善,可见,这方天地以善为尊。吾教传之杀道,虽善恶均习,然善之人大于恶之人,故善之胜矣。”
多宝顿了片刻,继续问道:“饿虎猎羊,虎强而羊弱,何解?”
焚天回道:“杀道无解。羊无杀心,故而不传杀道。上清道法,或可为虎口之羊截取一线生机。”
多宝犹豫了下,没有继续追问,退了回去。
赵公明则闪身出来,问道:“你们阿鼻杀道能让人更善杀伐,我且问你,杀伐越重,死伤岂不越重,于三界生灵何益。”
焚天回道:“赵兄,杀伐既起,如不快速中止,那损害更重。吾只是磨刀之人。”
赵公明继续追问:“你这分明就是拱火。二熊相搏,本该劝和,怎能递上刀子。”
焚天回道:“赵兄。二熊相搏,如若不挣,只是劝和,那将弱者恒弱,强者恒强。施暴者将变本加厉,今日得一城,明日得一城,弱者将再无安身之地。如若有刀在手,弱者可逼强者后退,此为止杀。”
赵公明急问道:“那若是强者得到刀子呢?”
焚天笑道:“有何区别?本就是身死之局,强者有无刀子,弱者都会灭亡,区别只是快慢。赵兄啊,相比强者,弱者才更需要刀子。
不要代替他人做决定,不是吾递上刀子,是世人需要吾磨刀。”
赵公明顿了顿也退了回去。
端坐青莲的通天教主突然一抹三锋青萍剑,大笑道:“哈哈哈!焚天大王果然智慧。怪不得冥河道兄多次提起。好,阿修罗传教一事就此定下,三界五洲随尔自便,吾无意见。”
焚天连忙拜道:“多谢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