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穿这个冬天别去俄罗斯

谢谨行就吃了一块牛排,还是从顾安安嘴里抢的。吃完就去了二楼包厢。

他走了,顾安安又去拿了块牛排。

这里的牛排都是现场现做,厨师手艺很不错。要不是怕太晚吃多了会积食,顾安安觉得自己可以干掉第三块。

不过谢谨行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是拉她当挡箭牌没跑了。

她就不信,谢谨行那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这些人有什么心思。

他这人从小就属于各方面条件横在同龄人头顶上天花板上的那种类型的人类,参加过的上流宴会不会少。作为京市著名的唐僧肉,好多名媛都会做那种在宴会上惊艳四座然后被谢谨行一眼看中带回家举办世纪婚礼的梦。

到这边来,说他没点心理准备顾安安不信。

……挡箭牌就挡箭牌吧,看在一个月十万块的份上,都是她活该的。:)

这种有第二层安排的欢迎宴会通常都结束得快。闲杂人等吃吃喝喝,交际交际联络感情,再适当地跳个交谊舞。差不多就可以进入尾声。

主要人物在二楼有小圆桌会议,一楼就是各家女眷交际的主场。

顾安安吃完了无所事事,选了个正面看到二楼包厢门的方向,掏出手机打游戏。

秘书团队,李特助跟进去了。

Lily和杨秘书在就餐区那边吃东西。她们跟着谢谨行忙到现在,BOSS没空吃饭,她们同样也没吃多少东西。现在空闲下来,王秘书还在跟人社交,她们就赶紧补充能量。

南城是华国最西南边的城市,这个地理位置,通常有个非常明显的气候特征。就是昼夜温差特别大。十一月中旬的天气,白天只需要一件单薄的外套加T恤就够了,甚至顶着太阳的时候还很晒。晚上就直接下降十几度,穿羽绒服。

酒店开了暖气,但没有开那么暖。顾安安穿着的裙子光顾着美感,后背嗖嗖地窜冷风。

她感觉自己再多穿这个几小时,老了肯定得骨质疏松。

头皮一阵一阵发麻,鸡皮疙瘩也一阵一阵的冒。

刚打一局游戏,顾安安就有点坐不下去。四处张望,想找服务员拿条毯子来。结果一抬头,那位刚才不高兴地被家长叫走的市长千金又带着她的姐妹团过来了。

大概是被自己阿爸阿妈教育了一顿,态度比刚才有礼貌的多。

嘴角竟然还带了一丝笑。

跟在她身边的女孩儿穿着打扮都明显比她低一个档次,估计都是以她为主惯了,没人敢在市长的场子里抢他女儿的风头。几个人扎推走过来的样子,说实话,真的很有某岛国少女漫恶女千金的意思。就那个,她可以实名点名的某F4里,不停找女主麻烦的恶女千金团。

顾安安没想到有朝一日,在苏软被谢谨行赶出CQA成衣店后,她享受了一把清纯小白花被恶毒女配包围的戏码。

就,挺新奇的。

现在这几位千金们人手一个香奶奶家的手袋,

裙子也很高档。现在站在顾安安面前,微笑挂上,就多少有点淑女的架势:“不好意思,以为是你某平台网红。刚才态度不好,你别在意。”

顾安安眨了眨眼睛,心里一瞬间就警惕起来。

5想看启夫微安的《霸总雇我对付他命定的小白花女主》吗?请记住的域名[(

几女争一男的戏码已经过时很久,写出来非常的拉低档次。但这个场景真的很像。倒不是说顾安安相信谢谨行的魅力,她个人比较相信钱的魅力。

钱悬在头顶上最闪亮的宝石皇冠,估计谢谨行就算长得像个路人甲,也很多人对他的喜好感兴趣。

“你是谢家世交的孙女?”刘小姐本来不信,但眼睛一扫顾安安的裙子。

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CQA的全球唯一纯手工设计的蝴蝶舞,买下来大概七位数,租借费加定金也在六位数封顶的位置。非名门淑女,确实没这个本钱穿这条裙子。

刘小姐的笑容就更甜美了:“刚才看你一直在吃,是喜欢南城的美食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啊。加个联络方式,明天或者后天,我可以给你当导游,带你去逛。”

刘小姐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跟刚才带人围顾安安的高傲姿态仿佛不是一个人。

“谢先生每天都很忙,你一个人很无聊吧?”她笑着说,“我从小在这长大,哪里好玩,哪里有好吃的,没人比我更清楚。可以带你玩啊。“

“对了,你小舅舅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她敲了敲顾安安面前的桌子,有点烦恼地说,“听说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比我大五岁啊。不过没关系,我妈妈说我性格有点自我和幼稚,找个大点的会照顾人。你小舅舅有结婚的打算吗?”

顾安安:“…………”你是真有点自我,你妈妈一点没说错。

“你怎么不说话?”刘小姐说了半天,顾安安一句都没应。

眉头皱了皱,有点不高兴。

“没……”顾安安盯着二楼的走廊,要是她眼睛没瞎,刚才那个穿着服务员衣服的人是不是苏软?

苏软这么牛逼的吗?

全南城各地闪现?她自带了游戏系统?

“不好意思,”顾安安打断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仓促但礼貌的笑,“我是小舅舅的生活助理。跟过来这边主要是负责贴身跟着小舅舅,在他身边干点杂活。没空玩。”

说完,顾安安麻溜地站起来,挤开人就往二楼上:“我还有点事。让让,让让。”

刘小姐没问到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脸色很不好看。

但她也知道顾安安跟她身边这些巴结自己的女孩不一样,人家京市的豪门千金。一条裙子都能穿她们几年的零花钱,不怕她爸一个小城市的市长。

人家还是谢谨行的外甥女,她真想趁着这次的机会抓住谢谨行,还得跟人打好关系。

不过扭个头,顾安安就跟原地起飞了一样,转眼就蹿到二楼走廊。

刘小姐及其姐妹团瞠目结舌,震惊一百年!

“她是跨栏运动员吗?”

“我的天啊

,眨个眼睛就飞上去!你看到她怎么飞的了吗?!”

没,我就低头玩个手机,抬个头,她就从这,?_[(”跟班Z指了还温热的沙发,又指了二楼的鎏金栏杆,“她就出现在那。”

“牛逼!!!”

顾安安不知道下面闲得蛋疼的人夸赞她强健的体魄,她快准狠地截住了企图往小包厢里送酒水的苏软。

苏软又换了套装备,换上了女士西装。

就是个头不够高,高跟鞋也没办法拯救她穿西装的虐。就,头大身小。白幼瘦的体型让西装这件非常具备专业气息的衣服在她身上呈现出一种哗众取宠的窘迫感。

“你干嘛呢?”顾安安觉得自己特别像那个,蹲在□□大佬房门口的打手。

快准狠地握住危险分子的手腕,并在对方试图暴力挣脱的时候将人丢出去。如果这时候给她一副墨镜就好了,顾安安能瞬间带入黑客帝国。

苏软真的气得要死,每一次,每一次,都被顾安安这个bitch给妨碍了!

她是不是命里克她苏软?

要么就是这bitch也喜欢谢谨行,不然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死乞白赖地打断她的好事!?

因为皮肤的直接接触,苏软脑袋里爆炸的记忆像鼓泡的油锅,砰砰砰地炸个不停。

苏软一面死死低着头不跟顾安安对视,减少她带来的难受和影响。一面在脑海里恶狠狠地质问系统。难道就必须要忍受顾安安这个蟑螂一样的女人不可吗!就没有办法克制她吗!!

本以为系统还是说‘这是前几次杀死顾安安的报应’,结果这次系统却给了意外的回答。

它说:【可以,但宿主得拿东西换。】

拿东西换……拿什么东西换?

苏软是赌疯魔了,却还没有真傻了。她还记得自己这次重生是像一株藤蔓一样寄生在妈妈的生命里。没有办法窃取妈妈的寿命,去系统商城买别人的好感度。

但系统愿意开口,肯定是她身上有的东西。

【拿什么来换?】

【拿宿主身上已有的非系统出品的东西做交换。健康,气运,视力,嗅觉,对别人情绪的感知力,或者语言表达能力,甚至是智商都可以。这些东西价值不同,其中,气运是最昂贵的东西。宿主如果愿意拿出来的,系统评估后,可以给出等值的消减buff。】

系统说的很美好,可是苏软犹豫了。

拿别人的东西来换,可以不用考虑代价。拿寿命来换,因为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失去了也没有威胁感。但系统现在提出来的这些,每一样对她来说都非常的重要。

她亲眼看到妈妈因为失去健康而丑陋不堪的样子,都没比博物馆里展示的干尸好看多少。她不会允许自己变成那副模样,如果变成那样,她宁愿死掉。

气运她同样不舍得,她本身气运就不算强。再典当出去,就真的人生一败涂地了。而且她亲自尝试过被奶奶诅咒的人生,那种出门都能被车撞的霉运人生。她没有办

法再经历一次。

视力、嗅觉、智商、语言表达能力,这些都不可以。无论是眼瞎、智障、口吃,她哪一样都受不了。

思来想去,没办法承受交换的任何一个结果。苏软落荒而逃了。

顾安安看着她像突发羊癫疯一样将托盘扔到地上,人也是有点懵的。

人家一边跑,一边狠狠地搓被顾安安握过的手腕。跑得特别狼狈,跟屁股后面有狗追一样。

就……她也没做什么吧?

就拦了一下子,苏软怎么搞的像她身上有病菌似的?

顾安安无语。

哐当一声不锈钢托盘砸在地上,酒瓶碎了一地。发出的声响顿时就惊动了小包厢的人。

楼下的人都看了过来,包厢里的人开了门。

见地上酒水洒了一地,正想说服务员怎么做事的。见站着的是谢谨行那个‘小女朋友’,立马就换了笑脸:“怎么这么不小心?哎哎,别蹲下去,小心碎玻璃划到手。你往旁边站一站,我叫酒店工作人员过来。千万别乱碰,玻璃很利的。”

说完还温和地安慰了下顾安安,问她有没有受惊。

顾安安也没解释,摇摇头。

工作人员很快过来收拾干净,点头哈腰地表示马上送新的酒水过来。

顾安安在门口站了会儿,犹豫要不要发消息跟谢谨行说。

虽然顾安安天马行空地乱猜苏软身上有外挂,但本质上她最多只能接受苏软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就像她知道剧情一样。

毕竟,穿越发生那一刻确实会让人怀疑信仰。可一旦人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够久,与身边的人交往越深,就越相信世界的真实性。外挂这种东西,给人感觉太游戏了。她偏向于不存在游戏的选项。但苏软三次换身份精准地出现在谢谨行身边,真的很像游戏玩家换挡攻略大BOSS。

总不能这是个大型网游吧?

她顾安安是个觉醒脚本的NPC?反正她的配置就不太可能是玩家。

别啊,这么一想,感觉好掉档次啊……

胡思乱想,时间就过得飞快。

顾安安越想越觉得心情糟糕,我不是我的猜测真的太吓人。

“怎么了?”顾安安想的入神,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怎么这个表情?”

扭头,是过来叫她准备一下回酒店的Lily。

顾安安的脸白得有点吓人,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也不似平常灵动活泼。Lily皱了皱眉头,冷冽的目光扫向宴会厅。这个点,不少人已经退了场,还有人坚持等到二楼的会议结束。等人出来,趁机跟这些大人物聊一聊。

刘家母女当然还在,她们算东道主。但看模样,应该没人不长眼地招惹顾安安才对。

“没,有点冷。”顾安安拽了拽Lily,“Lily姐,小舅舅什么时候下来?”

“大概还有十分钟。”

“哦。”

包厢里的会已经结束,还有人围着谢

谨行在聊别的事情。

他们本以为,谢氏这次能全盘接下南城建设的项目,少不了也跟京市其他世家合作。毕竟这是一个城市,不是一个小项目。谢氏再有钱,难道能承担的起一座城市的公共建设?这是个半公益性质的项目,谁家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举全家之力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

结果聊下来才发现,哎,还真有。就是谢氏一家承担的,还真不需要跟京市其他世家合作。

哎,人谢家就是有钱,有钱任性。

谢氏这个离谱的经济实力着实震慑到了在座所有人。

有些人心思动了,就希望谢氏在南城期间,可以将目光放到其他项目上。如果谢氏有足够空余的能力,希望可以再与当地企业合作,拉拔一下当地企业。

谢谨行已经聊了很久,现在已经够晚。李特助立即微笑着上前替BOSS挡住继续攀谈的人。

后面的事情,秘书们会处理好。

谢谨行低声跟刘市长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地带人下楼。

他出来的时候,顾安安正靠在门边发呆。不知道想到什么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都快皱成倭瓜了。身上穿了一件不知道是拖把缝的还是仿真北极熊的大长衣服。从头一下子罩到了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这么傻呆呆地站在门口思考人生。

眼力稍差一点,靠这个后脑勺,也真不一定认得出来。

头发被门口窜风给吹得毛躁躁的,灯光下,她看着像被灯给烤化了的糖一样。

谢谨行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嘴角抿了抿。

他不由又想起老头子骂他豺狼虎豹,为老不尊。谢谨行缓缓地扣上了腹部松开的扣子,迈开腿走上前来。心想豺狼虎豹他不反驳,但为老不尊就有点过了。

大八岁而已,他很老吗?

不,应该不是八岁。顾安安是二月生的,他是年末出生。只有七岁零一个月二十三天而已。

顾安安正琢磨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苏软。看她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外挂。

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给按住了。

这人靠近的无声无息,跟鬼一样把顾安安吓得跟踩到电门一样。从脚毛到头毛,每一根头发丝都竖起来。正想着是哪个刁民胆敢吓她——

扭过头。发现是谢谨行:“……小舅舅,会开完了?”=-=

“嗯。”

“咱们现在是回去了吗?”顾安安看已经有人往外走。

“嗯,很晚了。”谢谨行抬腿往前走,并没有刚来时将胳膊伸出来给人挎着的绅士。

“回去了。”

“哦,好。”

车子早就停在门口,此时张司机已经下车开了车门等着。

他几步走上车,扭头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夜里温度低,站在门口吹风做什么?再冻的感冒,把鼻涕往人身上抹?你真干了,我会考虑把你丢出去,让你在外跟着车跑着回去。”

他话说的随意又猝不及防,落地一声

惊雷。

顾安安:“!!!!”

顾安安眼睛一瞬间等老大,心态迅速就崩塌了:……小舅舅,你胡说什么啊!我可没把鼻涕往人身上抹!?_[(”

生怕别人听了真信了,顾安安赶紧追上去骂,“谢谨行你不要以为你给我发工资就可以为所欲为啊!我告诉你,人说话要讲证据的!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人身攻击!!”

谢谨行嗤——地笑了一声。

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那天在花房里,陆星宇站你跟前的时候,你不是还偷摸地把鼻涕往人家衣服上蹭?”

顾安安小跑的脚步一顿,更震惊了。

“卧槽!”顾安安的脸一瞬间爆红了,她又尴尬又无语,脑子都没过就不打自招,“你那天,看到了?!不会吧?”

不是吧,她动作那么隐蔽,陆星宇本人都没看到。谢谨行凭什么看到?

他难道是真人AI扫描仪啊?!

她马上狡辩:“是他非要壁咚我,我才报复他的!而且我感冒就是他害的,他活该!”

谢谨行没有继续抓着这点不放,笑了一声就上了车。

那天,陆星宇的行为确实是放肆了点。

小姑娘重感冒病得都睁不开眼睛,眼泪流个不停。突然被人拉出来,口袋里还没带纸巾。陆星宇那小子就跟个瞎子似的看不到人家小姑娘窘迫得要崩溃,一个劲地质问人家你的真心怎么那么不值钱。过去的山盟海誓算什么……

这得亏是遇到顾安安,若是遇到他,他会让矫情的人见到他就夹着尾巴逃。

“还不过来,站那儿做什么?”

说着,谢谨行眉头拧起来,玩味地问:“你身上穿得那是什么东西?”

顾安安穿着高跟鞋跑得很慢,黑暗中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全黑的环境下,白色真的很显眼。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超级保暖厚棉衣,手扯了扯衣领:“这个?”

“嗯。”

“这个衣服是刚才酒店一个工作人员给我的。”

虽然酒店里开了空调,但是越到晚上就越冷。风一吹,都能直接去世。

这个长到脚的白色棉袄虽然不太修身美观,但用料很实惠。白毛软乎乎的很蓬松,穿在身上真的很保暖,“她花两百块在网上买的过冬神器。可惜她本人身高矮了,试穿了一下,发现下摆拖地了。刚好我冷,她就拿给我了。”

顾安安给她转了两百块过去,人家还给退了五十。说太丑了,收了不安心。

“全新的,刚到,吊牌也才刚拆掉。一百五十块,是不是很便宜!”

“哦,这样啊……”

谢谨行点点头,示意司机启动车子。

他双腿交叠,平静的嗓音不紧不慢地说,“冬天的时候,你可千万别穿去加拿大或者俄罗斯。”

“哎?为啥?”顾安安觉得这衣服老适合俄罗斯和北方那种冬天多雪的地方了。出门一罩,从头包到脚。风吹不着,雪淋不着。后面还有个全包脸的帽子,盖上了更保暖。

谢谨行头也不抬,接过Lily递来的纸质合同。

翻看了两页。

然后抬头看了顾安安一眼,淡声说:“走在雪地里,容易被人击毙。”

顾安安:“………………”

……谢谨行你特么是阴阳师吗这么会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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