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陛下哎!
你就不能消停两天?
陛下,户部虽然去岁收了些税银,但各方面的开销也大。辽东用兵需要钱,吕宋用兵需要钱,眼下交趾用兵也需要钱,关内灾害依然频发,流民安置、赈灾,哪一项不需要银子。您就不能缓缓?哪怕是明年再增兵也不迟啊!
毕自严苦哈哈地说道。
朱由检刚想说点啥,外面传来了宦官的通禀。
范景文等人来了。
臣等拜见陛下。
范景文一进来就行礼,接着偷偷瞄了两眼正在卖惨的毕自严。
这毕老抠又咋了?
陛下又伸手了?
范卿,刚刚传回来消息,兴安伯已经攻下了升龙,郑氏一族也悉数俘虏,不日即将押解回京。交趾又重回大明的怀抱了!
朱由检又把好消息和范景文等人分享了一下,几人慌忙道贺,但心里却更加疑惑了。
这是好事儿啊,毕老抠干嘛一副惨兮兮的表情?
眼下交趾郑阮对峙,划江而治。朕本来打算先灭了郑氏,等北边的局势稳定下来之后,再把南边的阮氏也灭了。谁知道这阮氏胆大包天,竟然妄图在明军与郑氏作战的时候火中取栗,妄图坐那螳螂后面的黄雀。在徐治安拿下升龙之后,竟然率五六万士兵攻打升龙!于是朕就想,干脆直接把阮氏一块儿灭了算了!眼下正跟毕卿商议往交趾增兵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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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算是明白了。
但一个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个开口说话的都没有。
朱由检也知道这事儿怪自己,当初说好的只打郑氏,阮氏缓缓再说。可谁都没料到这阮氏竟然如此不知死活。
内帑出一半?
朱由检试探地说道。
好!
毕自严没有丝毫迟疑,立马答应了下来。
艹,亏了。
朱由检心里暗骂一声。
户部有没有钱?
有钱!
可有钱是有钱,也确实不经花。就算这两年情况稍微好了点,但毕自严抠习惯了,依旧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性子。
对此,朱由检常常无话可说。
就像现在这样,他不得不将自己的私房钱拿出来,否则毕自严是不会松口的。
那此事就这么说定了,再从京营调拨三万士兵开赴交趾。战时依旧按照三倍月饷发放,一应物资全部按照上次出征的标准筹备。几个阁臣看着张罗吧,若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过来寻朕!
是!陛下!
再有就是,交趾的治理问题,你们抓紧时间举荐一些有能力的官员,刚刚毕卿提出调孙传庭过去,真觉得甚好。但光靠他自己肯定不行,左、右布政使、参政、经历、都事等入了品级的官员,尽快拟一份名单呈上来。
是,陛下!
几人再次点头应了下来。
这些年的官做下来,他们对眼前的陛下非常了解。….
他就喜欢能干事儿的官,至于出身,学识,他丝毫不在乎。
但同样的,对各级官员的考察也极其严格,他可以不在乎你推举的是哪位亲戚,但只要达不到他的要求,就会毫不留情的被换掉。
朱由检下了命令,整个京城又动了起来。
收复交趾的消息肯定传遍朝野,京里的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
京营的将领们得知要往交趾增兵,纷纷找到了张之极。
公爷,怎么说这次也轮到我们振威营了吧?这露脸立功的事儿全让人家占了
,合着咱们振威营是后娘养的啊?
就是,我们效勇营也想出去撒撒野!
反正这次咋说也得派我们去一次!
对!
这些家伙长期留守,见自己的同僚一个个从战场回来,兜里一个比一个鼓,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至于为什么打仗这死人的事儿还有人抢着去,则完全是因为京营不光战时福利好,最重要的一点原因还是伤亡小。
没错,只要京营出动,陛下必定会配备最新、最先进的装备,各种保命的药品也能得到充分的满足。实实在在的让这些士兵感受到了陛下对他们的重视。
于是这既能立功,又能赚钱,还可以为陛下效忠的差事,自然是都愿意去了。
张之极被他们吵得一阵头大,最后不得不找了个借口躲了起来。
最后还是按照各营的特点,从中挑选了三万士兵。
于三天后分批坐船前往交趾。
为此,张之极也没少犯难。
可谁他娘的会想到有一天,当兵的竟然会抢着出兵打仗的?
与此同时,阮福澜带着败逃的残兵一路狂奔,终于离开了郑氏的底盘,回到了自己的老窝。
直到见到自己的父亲那一刻,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才稍微松弛了一点。
父亲!太可怕了!大明的火器太可怕了!阮福澜想起战场上的场景仍然惊魂未定。
你与明军交手了几次?阮福源面色有些不愉,当初信誓旦旦的要当黄雀的是他,现在灰溜溜地败逃回来的也是他。
此时再吹嘘明军有多厉害,让人很难相信自己的儿子不是为了推卸责任。
一次!
交手一次就折损近两万士兵?大明一共才多少人?就算他们击败郑梉,那也不少死人吧?咱们怎么会死那么多人?
阮福源一脸的不可思议,别说他不相信,手底下的文武官员也不相信啊!
若是情报没问题的话,明军就那三四万人,干掉了郑氏,又一战让他们折损近两万士兵。
难不成大明的士兵都是铁做的,各个以一当百不成?
父亲!咱们对他们的了解还是太少了!他们的火器太强大了。他们有一种可以开花的火炮,一炮打出去能炸死几十名士兵!还有他们的火枪,发射起来根本没有间隙,士兵们根本一个都冲不过去。还有...阮福澜大声解释着自己失败的原因,但到了众人的耳朵里,却完完全全像是天方夜谭。
一炮开花,炸死几十名士兵。
射的密不透风的火枪。
两个人抬着就能到处跑的火炮。
怎么听都像是在扯淡。
二哥,你就说你这次杀敌多少吧!
本来就和他不太对付的阮福渶在一旁阴恻恻地问道。
炸一份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