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的怒骂声此起彼伏,然而宁远却依旧面不改色,负手而立。
就在这时,田弘遇率领皇城司指挥使匆匆赶到。
他自是一眼便扫视到了挂在旗杆上的宋度宗尸体,心中一震:宁远真的弑君了。
同时心中隐隐有些激动,若是宁远当了皇帝,他便有了从龙之功,到那时,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差不了多少。
再听着那些群臣在那怒骂宁远,只觉听着刺耳,拔刀砍了一位叫得最欢的,踩着他的尸体,怒骂。
“都给我闭嘴!陛下昏庸无道,宁公子此举乃是为了天下苍生。你们这些人,只知愚忠,却不看看这天下被那狗皇帝祸害成了什么样子。”
群臣被田弘遇的举动震慑,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但很快,又有一些胆大的大臣站出来指责田弘遇。
“田弘遇,你和宁远同流合污,我们还未与你算账,你如今还敢擅杀大臣,你……”
那人话未说完,田弘遇抬手又是一刀将他头颅砍下。
“还有谁?”
“你……”
无需田弘遇再出手,在他身后站着的皇城司指挥使上前一步,纷纷拔刀。
群臣面面相觑,瞬间噤声。
田弘遇持刀指着他们鼻子骂道:“当今天子无道,使得大宋面对蒙古节节败退,割地赔款,百姓苦不堪言。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忠臣,却只知一味维护这个昏君,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群臣中有人面露愧色,但仍有顽固之人梗着脖子说道:“即便如此,弑君也是大逆不道之举。蒙古虽强,但我大宋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抵御外敌。”
田弘遇冷笑,“简直可笑至极。宁公子死守襄阳,为大宋抵御蒙古大军,立下汗马功劳。若不是宁公子,襄阳早已沦陷,蒙古铁骑长驱直入,大宋危矣。可那宋度宗?不但不领情,反而要谋害宁公子。居心何在?不如死了算球。”
有大臣辩道,“宁远作为郭靖弟子,守襄阳乃是职责所在,即便有功,也不能成为他弑君的理由。”
田弘遇怒目圆睁,“职责所在?那你们这些人在朝堂上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已的职责?宁公子为了太天下百姓,抛头颅、洒热血,而你们却只想着如何保住自已的乌纱帽。如今陛下昏庸无道,宁公子杀之,乃是替天行道。”
就在田弘遇和那些大臣争论不休时,宁远微微抬手。
宁远连皇帝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众人见他抬手,纷纷畏惧于他,立刻安静下来。
宁远目光冷峻地扫视着群臣,缓缓说道:“我宁远行事,从不为一已之私。守襄阳,是为了百姓免受蒙古铁蹄践踏;弑君,是那宋度宗荒淫无道,妄图谋害我在先。如今宋度宗已死,人死债消,某就此告辞。”
说着,朝田弘遇微微颌首,“多谢国丈相助!”
而后直接离去。
众人看着宁远远去的身影,却无人敢拦。
等到他身影消失不见,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就……走了?”
就连田弘遇都一脸懵逼,他还想着趁机推举宁远坐上皇位,他好混个从龙之功呢,可宁远就这么走了?
待到他反应过来,立马对皇城司指挥使道,“你们给我守着皇宫,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离去。”
说完,匆匆追着宁远而去。
……
宁远直接回了田弘遇的府邸,回到房间,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长舒口气。
灵月瑶听到动静,挣扎着起身,看到宁远,苍白的脸上多出一点笑意,“事情解决了?”
被子滑落,裸露的肩头上,满是结痂的伤痕。
虽然已经上过药,但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嗯。”宁远缓步上前,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她的伤口,“可还疼?”
灵月瑶嘴角微扬,摇头道,“不疼了。”
宁远回想起这傻丫头在危急时刻,从自已怀中挣脱出来,将他护在身后,便一阵心疼。
尤其是看到灵月瑶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已自已怀中,更是让他心有余悸。
抬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疼也活该,谁让你那般做的?莫非我还需要你来保护不成?”
灵月瑶吐了吐舌头,“我当初也没想那么多。”
宁远有些好气又有些心疼,笑骂道,“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嗯?真有事,也是我来保护你们。”
灵月瑶乖巧地点了点头,靠在宁远肩头,朝他笑道,“你快同我说说,你回去之后,是如何杀了那狗皇帝的?”
宁远将后边发生的事细细同她说了一番。
灵月瑶听完,恨得牙直痒痒,“那狗皇帝,当真该死!你怎么没将他千刀万剐了?”
宁远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他毕竟是皇帝,给他留几分体面。”
灵月瑶掩嘴笑道,“那你将他当旗帜挂起,就给他体面了?”
宁远瞪大眼,“怎么,这不是很体面吗?”
说完,自已先笑了出来。
灵月瑶也跟着大笑,笑着笑着突然痛呼一声,“哎呦!”
宁远顿时一慌,“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哪疼?”
灵月瑶皱着个脸,抬手拍了宁远一下,“都怪你,笑得我伤口都裂开了。”
说完,自已又哈哈笑了起来。
宁远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轻轻握住灵月瑶的手,“好了好了,不笑了,你可别再把伤口笑裂了。”
灵月瑶努力忍住笑,可眼中还是满是笑意,等了会,终于不再笑了,“如今事情已经了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可是要回襄阳去?”
宁远沉吟片刻,“不急,我想着,还是在长安建一座传送阵为好,到那时候,来去也方便。”
灵月瑶点点头。
两人靠在床头,说着话,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灵月瑶眉头拍开宁远的作乱的手,皱眉问道,“谁?”
“是我,田弘遇,灵姑娘,公子可在?”
灵月瑶看向宁远,宁远也皱了皱眉头,无奈地站起身来,将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