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海风柔和。
东平州,岛屿上阡陌纵横,红瓦白墙,颇似回到北方八十年代农村,看上去科技落后,但有种特别的田园风光。
刘建明面向大海双手张开,仿佛拥抱着整个海洋,道:“这东平州环境挺不错,空气清新,比较适合养老。”
袁浩云一脸便秘的模样,右脚踩着野草丛,擦去脚底的牛粪,吐糟道:“艹,就是东平州的人太不讲卫生,牛粪居然随意的丢弃。”
“哈哈……”李鑫和刘建明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袁浩云也算背霉,只是想找个地方放水,没想到一脚中招,踩中牛粪。
眼见袁浩云清理完脚底的牛粪,李鑫笑道:“好了,我们该进村了。”
话毕,三人顺着青石板地面前行,一路前行,步入了风家村。
就见村口的银杏树底下蹲着十几名老者,他们有的下象棋,有的打牌,有的听粤曲,看上去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李鑫上前一步,走到两位闲聊的老伯面前,道:“两位老伯,请问风叔住在这村子里吗?”
吴华和张彦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满脸的疑惑,迟疑的道:“你说的风叔是谁啊?我们村里好像没有叫风叔的吧?”
李鑫轻轻“唔”了一声,道:“说实话,我不知道风叔的原名,只知道他有个花名叫风老四。”
吴华一听猛拍大腿,恍然大悟的道:“原来你找老四啊!难怪我总是想不起来,我们邨里什么时候有个叫风叔的家伙了。”
顿了顿,对着李鑫解释道:“我们这帮老伙计平常喊风老四,一般叫他老四,而小辈喊他,要么四叔,要么就是叔,基本上没人喊的吗风叔,因此你说了半天,我都没想到谁是风叔”
说着,吴华左侧的道路,道:“你们顺着这条道往一直前,大概百米左右有条岔路,右拐,倒数第三家便是老四的家。”
“谢谢了,老伯。”李鑫说了一声,挥手招呼上袁浩云和刘建明进村。
不久之后,三人行至风叔家,它属于典型的民国建筑,入门便是大堂,顿时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扑鼻而来。
只见大堂内一尘不染,里侧摆了一张长条供桌,上面供奉着三茅祖师以及风叔一脉的祖师排位,一种庄重严肃的气势油然而生。
李鑫在大堂里伸头张望了一眼,见屋里好似无人,不禁对着侧门方向,喊道:“请问有人吗?”
“来啦!”一个充满活泼开朗声音自后院传来,紧接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阿莲掀开门帘从偏门走出,看着李鑫三人,脸上划过一抹疑惑,问道:“你们是谁?”
李鑫瞥眼阿莲,她长发披散在脑后,穿着淡绿色长衫,搭配着黑色休闲裤,虽然没有那种惊艳的美,但给人一种出水芙蓉的娇羞感,微笑道。
“这位小姐你好,我们三人隶属于湾仔o记,我叫李鑫,他们是袁浩云和刘建明,今天特意前来拜访风叔。”
“浩云。”
旋即袁浩云上前一步,将手里的礼品递给阿莲,道:“这位妹妹请收下。”
阿莲手忙脚乱的接过礼盒,转身摆在供桌上,道:“我叫阿莲,我叔叔这个点还在警署工作,恐怕还要过一会儿才能下班。”
“这样…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趟警署,把他叫他回来。”
李鑫笑眯眯的点头,道:“麻烦,阿莲妹妹了。”
不久之后,阿莲和风叔匆匆过来,就见风叔浓眉大眼,头戴警帽,穿着军装,隐隐透露出一股正气和古板的气质。
“风叔。”李鑫三人起身,起身喊道。
风叔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李鑫三人,心头升起一丝疑惑,他不认识三人,为什么他们要拜访自己,问道:“你们是谁?”
李鑫上前一步,道:“风叔,我们是湾仔o记的,之前有幸听过你的传闻,故此这番前来,便是请你协助调查一起白面案。”
这时风叔感受到李鑫体内传来的热浪,有种站在火炉前的感觉,心中一动,暗中掐了一个印抉,眼底深处不由泛起一抹银光,重新打量着李鑫一眼。
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筋骨犹如精钢铸就,行卧之间好似猛虎出巡,携带着一股煞气和威严,当真一副立地太岁之像,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这位阿sir,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要知道我是个普通的军装”
“建明。”李鑫朝着刘建明一伸手,接过有关陈珠珠的尸检资料,转手递给风叔,道。“风叔,这些全是陈珠珠的尸检资料。”
“根据法医的鉴定,她三天前便已经死亡,可她今天上午却生龙活虎的进行白面交易。
当时,我们七八个伙计强行把她压在地上,直到她脑袋撞到台阶,才勉强制服她。”
“然后我们通过警队内部资料查找,发现珠珠是东平州三姑的独女,原本我们打算请三姑前往湾仔认尸,可考虑到你这位老前辈在此,便决定亲自前来拜访。”
风叔闻言并未接过尸检报告,心里确定珠珠死后被人制作成了活尸,即便他想替天行道,可想到这么多年在警队受得委屈,便感到一阵的不爽,随口敷衍道。
”这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顶多只能帮三姑认尸。”
看着风叔言不由衷的样子,李鑫心里暗笑,道:“风叔,倘若你愿意出山帮我们查这起案子,我可以做主,珠珠案由你全权负责。”
尽管风叔心底有着守正辟邪的想法,可想到某些人过河拆桥的习惯,便有种不快的感觉,撇撇嘴,道:“你们这些人说的比唱的好听,事后翻脸同样比谁都快。”
李鑫闻言越发确定风叔不会袖手旁观,有了他帮忙,幕后那个东瀛小妞必死无疑,嘴角微微一笑,道。
“风叔尽管放心,在o记一亩三分地,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绝对有任何人对你作出过河拆桥的事情。”
顿了顿,李鑫故意激将道:“当然,倘若风叔只想在东平州享受生活,那我们只能把陈珠珠的尸体火化或者下葬。
毕竟操纵陈珠珠的术士,可不是一般的警务人员能够招惹的的,搞不好还未见到正主,便被阴死。”
“与其为了一个外人牺牲伙计们的性命,还不如暂时搁置行尸贩粉案,或许等个十年八年,大家伙有把握,我们再重新调查此案。”
对于李鑫的激将法,风叔心里充满不屑,和老曺一比简直太青涩了,但是想要凶手逍遥法外,他又觉得不凡,道。
“o记不是还有你这位伙计嘛!单凭你的身体素质,别说一般的诡魅,就算幕后术士站在你面前,对你进行施咒。
他拿你也没辙,以你现在的状况简直可以说,诸邪不侵。”
李鑫哑然失笑,道:“风叔说笑了,倘若是一般的诡魅和尸体,我一双拳头便能杀个七出七进。”
“可是对那种喜欢在使用巫蛊之术的术士,那我便无能为力了,毕竟他只要在阴沟里一躲,我找都找不到人,何谈抓捕归案。”
“何况o记除了我之外,基本上都是普通人,他们不要说和术士交手,就是面对一般的诡魅,那都够呛。”
“如果能够在稀奇古怪的案子里保命,都算是老天保佑。”
听到这里,刘建明和袁浩云哪里不清楚,眼前的风叔便是位高人,就算他们心底对所谓的诡魅和术士,一个字都不信,可长年累月生活在港岛,在传统的风气感染下,也有种半信半疑的态度。
当然,哪怕他们心底不信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认识了一位高人,万一真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至少能找对人救命。
袁浩云急忙道:“风叔,哪怕你喜欢警队某些人的作风,可市民们属于无辜的,你也不想看到再有类似于陈珠珠小姐的事情发生吧!”
刘建明赞同的点点头,道:“风叔,我们阿头冷血的很,假如你不帮我们查案,他绝对会对珠珠的案子袖手旁观,甚至将她钉为罪犯,就此结案。”
想了想,又道:“风叔,估计陈珠珠小姐算你从小看大的孩子,我想你不希望,她死后还要背上莫须有的冤屈吧!”
就听阿莲劝说道:“叔叔,阿莲是我的好朋友,我无法看到她蒙冤而死,你就帮帮他们吧!”
本来风叔便不准备袖手旁观,有了三人的劝说,终于松口,对着李鑫道:“我可以帮忙,不过你必须出手。”
李鑫正好想见识一下道术,哪怕风叔不提,他也会想办法加入其中,道:“可以。”
风叔轻轻“唔”了一声,道:“这样…东平州今天已经没船了,我明天一早再出发,你们今晚就在家里凑合一晚吧!”
李鑫毫不犹豫的道:“夜长梦多,我有艘游艇,我们随时便能过海。”
“这样…风叔,你带上吃饭的家伙,今晚过海,我做东请大家吃顿大餐。”
“好吧!”风叔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转头对着阿莲叮嘱道。“阿莲,你留在家里看门。”
阿莲连连摇头道:“叔叔,我才不要看门,我也想去港岛转转,最好能在港岛找个工作,日后有钱帮你养老。”
李鑫见此帮忙劝说了一句,道:“让阿莲一起去吧!她已经是大人了,你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还不如在有能力情况下,适当的放手。”
风叔思索片刻,道:“阿莲,帮我准备家伙事,我们马上过海。”
阿莲闻言感激的看眼李鑫,急忙跟上风叔,帮他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