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他开心的喝了口茶,又想试探试探便继续说道:“夫人,你要把你的金银首饰都赏给我。”
“我要把我的金银首饰都赏给你?”
魂师总觉得语气不对,便再重复说道:“你要把你的首饰赏给我,是肯定句。”
“我赏你个脸要不要?”
噗通,魂师一个手滑摔到地上,“怎么,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这点蹩脚猫的功夫还想来愚弄我?”她是神,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她了呢?
看这人了然于胸的模样想必凭着肩上妖物得了不少好处吧。
九木突然灵机一动,对着地上人说道:“是容王叫你来的吧?”
他点点头,疯狂的吞着口水。不知道面前的是何方神圣,他行走江湖时间不长,想着传言说容王有个得不到的心,谁若是帮他得到了那必然是一夜暴富。
就这么稀里糊涂来了,这女子是好看,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不吃这套?
“他让你来做什么?哎,别坐在地上啊,起来说话,这事都好商量。”
“我,他。”魂师看一眼白猫,那只妖物死盯九木,像是在看什么猎物,它点点头,魂师才肯缓缓说来:“容王派我来为夫人驱魂疗伤。”
“你放屁。”
魂师瞪大眼睛看着她,支支吾吾说道:“还有为夫人治疗思念夫君的相思之苦。”
“接着编。”九木无聊的掏掏耳朵,想着这些谎话儿早晚有说完的时候,但她等不到。就打断他磕磕巴巴的话,直截了当的说道:“他答应给你多少好处?”
“好处,没好处啊,怎么可能有好处?”
唰!
一道银光直朝着魂师面目逼近,白猫扬起尾巴,瞬间卷住短刀,离那魂师面目只差分毫。
白猫尾巴被割出血痕,惊讶开口:“是神器。”
魂师面色煞白,结巴说道:“神,神器是啥?!”
九木勾起嘴角,捋下一节黑发在指尖绕来绕去,“叫你们懂行的说。”
“没想到王宫里还能见到神仙。”白猫语气深沉,轻巧的蹦到地上。可神为什么会瘸着腿呆在这种地方?
“我无意于坏你们的好生意,只是,也想分杯羹。”
“分杯羹?你想要容王的赏赐?”
“没错。”
白猫的舔下受伤的尾巴,眯起眼睛问道:“容王对你甘之如饴,为何不直接去找他要?”
“我是那种跟别人讨赏赐的人吗?”
魂师脸上挂满黑线嘴角抽搐,合着她就觉着赏赐过了遍手就不是跟别人要的了,成了光明正大的血汗钱一般。
“你开个价。”
“我一半,你们一半,不过分吧?”
“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魂师数着自己少了一半的赏赐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他实在不知道一个神仙为什么出现在王宫里,不,是自己竟然碰上神了!
啪嗒,他晕过去了。
九木指指他说道:“你怎么跟了这么个家伙,妖物都不要脸面的吗?”
白猫一副说来话长的表情,它回过白通通的脑袋说:“只要你愿意,给你一半也可以。”
魂师突然蹦起来,匍匐到九木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好夫人,好姑娘,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你行行好,三七,怎么样?”
“不行。”
他跪步到榻下,双手合十般说道:“四六,四六行吗?”
九木在心里盘算,容王赏他的不会太少,四六的话,还是很划算的。
“行行行,不过你得说他要我做什么,我合计合计。”
“他要你侍寝啊。”魂师挠挠后脑勺,君王囚着貌美如花的姑娘还能干嘛,当然是馋她啊!
白猫爪子一抬,魂师的嘴立马被缝上般说不出话来。“别听他胡说,容王派我们来其实是想让你忘了你的夫君。”
“这个还靠谱点,只有这个?”
“只有这个。”
“那我装作忘了就好,这事又不难。”
它跳到九木榻尾处的一角坐着,歪头看她:“你一个神仙要钱干什么?”
神明都高高在上,十指不沾阳春水才是。现在看来那些只是功德无数香火不断的神仙才能有的待遇。
“我在凡间混的,不要钱要什么?”
“然后把自己腿混瘸了,还被困在宫中。”
九木摆摆手,一副心酸模样说道:“别提了,提起来都是泪。”
白猫由她手间闻出淡淡的草木香,这股子香气很熟悉,但它忘了是在哪闻见过。站近打量时它才发现,原来她身上有东西封着神力,所以不仔细是察觉不出极其微弱的神仙气息。
为什么呢?难道是她自己想封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去向容王回禀,接下来的几天不管他问你什么你都要想好了再回答,别露馅儿了。”
九木喜笑颜开,爽快回道:“没问题,但是你们拿了赏赐不要送到嫦馆。”
“送到哪?”
“还得麻烦你们送到绛州,找个叫绛州药铺的药铺子。”
“啊?绛州,绛州素有鬼城之名,你嫁的凡人住在那吗?”
它去过绛州,知道那挨着乱世鬼坦热闹的很,只是近几年忙着陪傻子招摇撞骗,还没来得及再去逛逛。
“可以这么说吧,你主子叫什么?好歹留个名儿,若是你们没有信守承诺分我那份,就等着我去追魂索命吧。”
“他叫胡云先,我叫银蛇。”
银蛇?
“你一只猫干嘛叫银蛇。”
白色团绒蹦到胡云先跟前,扭头看向她,“你只看见我想让你看见的模样。”说完,它踩着魂师的背解开了束住他嘴唇的封印。
“不是,我说错了吗?容王就是馋她的。。。”话说一半,他又使劲扒着自己的嘴唇,刚解开的封印还没消停两秒又被封上。
“那天有人要剜你的舌头我就不该拦,走吧。”它淡然的拍拍胡云先肩膀,好像他不是什么主子它才是。
现下九木庆幸自己忍住没有摸它,不然鬼知道它叫银蛇张个猫样实际上又是个什么诡异的玩意儿呢。
魂师离开不久,九木在嫦馆里都要笑差了气。得亏她反应快,趁此捞上一笔真是痛快。
兴许富甲一方要比飞升武神要简单呢。
她手里盘算着,脸色也因为笑意盈盈变得柔和,与北容草野上骑马狂奔的女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徐仁卿本是拿着不见她时抄好的诗,明目张胆的靠近门前,谁成想屋里侧卧的女子由窗缝冲进眼睛里。
闲然,恬静。
此时出现在九木身上的所有姿态,正是徐仁卿所求的。没有身处危险,也没为什么东西行色匆匆。
他不希望她太过耀眼,只做自己心里的星火,能够一直淡淡的燃啊燃,就足够了。
“医师,你偷窥谁呢?眼睛还想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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