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除夕烟火下

热闹起来,也毫不逊色。

这话刚说完,周边就响起烟火声,齐齐绽放的烟火就跟夜晚的太阳,瞬间,照亮了整片天。

晏旭看了眼,点头,召来管家说了声。

本来打算自己放的晏娇,见状,连好话都没说出口,有慕淮在,肯定是不许她的,不禁撇了撇嘴,早知道就不让他来了。

果不其然,她表情刚有些变化,慕淮就板着脸严肃道,“烟火太危险了。”

看吧,她就知道。

晏娇朝天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应着,“是是是。”

刚敷衍完,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来。

“对了,我差点忘了,今年好像新进了些摔炮,可以拿在手里玩的,安全的很,左右放烟火还需要点时间,雪儿,我们一同去吧?”

从刚才提到应照离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晏雪无精打采地摇头。

她起身,冲晏老夫人拂身,“祖母,雪儿有些倦了,想先下去休息。”

晏老夫人眉目慈祥,和蔼地摆手,“去吧。”

万氏蹙眉,不赞同地张嘴喊她,“雪儿……”

没等将话说完,晏老夫人喊住了,“孩子既然累了,就别让她在这里熬着,做闺女时不过过好日子,到婆家用什么熬,快去歇息吧,让丫鬟将屋子烧得暖和些。”

瞬间,万氏说不出话来。

顿住的晏雪再次垂眸拂身,“多谢祖母。”

待她离开,晏老夫人才抬眸看向板着脸的万氏,无奈叹气,拄着拐杖起身,“年纪大了,熬不动了,老妇先行告辞,娇娇好好招待殿下,看着你爹爹和伯父,别让他们喝太多,明个儿还得早起呢,万氏,你跟我来一趟。”

本来打算上前扶的李嬷嬷,听此,沉默地往后退去。

万氏应了声,连忙起身,扶着她往后院走。

一时之间,人走桌空,冷清不少。

晏娇红唇微动,无辜眨眼,“所以,爹爹,我能去玩嘛?”

这么会儿工夫,晏旭两人喝了将近两小壶桃花酒,脸上已经泛起红来,些许醉态流露,“愿意去就去,注意点,别把自己伤着。”

“哎!”

晏娇激动地应了声,提着裙摆起身,欢快地往后院跑。

烟火都收在偏院的仓库里,有专人看管着。

见状,慕淮冲晏旭点了点头,也紧跟其后离开。

到了仓库那边,管家陈叔也在,见她来了,拱手行礼,“大小姐。”

晏娇上前扶他,“陈叔,我来取摔炮,不是说今年进了不少小玩意嘛。”

陈叔点头应道,“有的,我这去给您取去。”

里面太过危险,放烟火的工人正在调整火药,晏娇站在院子里,不知为何,闻到火药味,有些淡淡心安,前世,她堂叔便是做化学的,兴趣使然,弄了不少小东西,甚至还自制出过手榴弹。

她父母太忙,从小便被到处扔,这个亲戚那个亲戚的寄养几天。

这个堂叔,单身又没个正经工作,最是悠闲,可以说她自小便是在那间化学实验室长大的,虽说长大后,还是跟从父母脚步,学了西医。

但,这些气味仍旧让她觉得熟悉。

晚风一吹,发丝飘动,掠过眼前时,晏娇有些恍惚,心底逐渐泛起阵阵涟漪,难耐的痛从最深处传出,丝丝缕缕,就像蚂蚁啃咬般。

她骤然攥住胸口布料,痛苦地皱紧眉头。

身体的隔离感,不知从何而来,好似,在她体内,有两缕互不相容的灵魂在拉扯,围着她的心脏展开攻击。

都在抢夺,心脏,在那瞬间仿佛快要撕裂!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头一次,有些慌张。

“娇娇,娇娇!”是慕淮的声音,由远至近,急切而担忧,他猛然抓住了晏娇的双肩,面色焦急,“娇娇,你怎么了?哪里疼?我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打横就要抱起。

晏娇拉住他,没让,牵强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小脸有些苍白,“不用,我就是吃撑了,消消食就好。”

慕淮不信,眉头仍旧紧蹙。

晏娇好笑,抬手抚平他皱着的眉毛,“我说真的,我也是大夫,这点小病还是能检查出来的,要是不信,就等我一会儿,你看,现在不就好多了吗。”

体内的异样,骤然消失。

就像是碰触到什么禁忌一般,消失的迅速,无影无踪。

她的脸色渐渐好转,小脸也逐渐红润。

见状,慕淮才勉强放下心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声音严肃,表情正经,是容不得玩笑的地步。

晏娇乖巧点头。

就在这时,陈叔取了摔炮出来,放在小木盒子里,种类不少,形状各异。

她看见,立即兴奋了,凑过去围着,“这么多种?”

陈叔摇头,“听匠人说多是摔炮,只能听个响,是做架子烟火剩下的,大小姐玩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别伤着了手。”

烟火是皇室的玩乐,整个京城,能够放得起的府邸,多是从宫里赏的。

民间卖的那些跟炮仗差不多。

这些门道,晏娇总是分不太清,索性她也没往心里去。

听闻都是摔炮,有些失望,不过有的玩总比没得玩好,还是兴致冲冲地接了过来,小木盒子刚拿到手里,就被慕淮夺了过去。

“我来放,娇娇在旁边看着。”

哪能一样嘛,乐趣都没了。

晏娇不高兴地耍性子,“你怎么比我爹爹还啰嗦,他都答应了,你还来管我。”

慕淮态度坚决,怎么说也不愿还给她。

“你刚才脸色那么难看,要是玩的时候复发,伤着了自己怎么办。”

瞬间,僵持住了,谁也不愿让步。

虽说知道慕淮是好意,但就是不爽,她是找了个相公,又不是找了个爹爹,怎么连点自由都没有了,刚才身体的不适,更加催发心情上的烦躁。

晏娇瞪眼,“你还没娶进门呢,就这么对我,等我嫁进王府,你难不成还想把我拴起来?!”

她最是明白,该如何对付。

慕淮蹙眉,小声道,“我倒是想。”

声音太轻,哪怕两人面对面,也听不清楚。

晏娇茫然歪头,“你刚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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