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宝贝是玄品!”高阳道。
“你那丹药是玄品!”夏朝臣道。
两人随即对望一眼,齐声问道:“哪来的?”
“买的。”方节只能这么回答。
高阳又怎么会那么好骗,当即道:“你撒谎,达到玄品的东西,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夏朝臣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让方节不由庆幸没让小蛙出手。而后转移话题道:“别说这些没用的。李莽盘踞羊城多年,不可能只有这样的家底。这次他如此明目张胆,肯定有他有恃无恐的原因,这次虽然败了,但就怕再来个回马枪,带上更多的高手,那时候我们的处境,就相当的不妙了。”
高阳倒没那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只是她知道孰轻孰重,所以暂时放弃了追问,想了想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师傅不可能不知道,但他老爷子并没有插手,足以说明,这次他老爷子打算置身事外。”
“恩。”方节点了点头。此刻,他也并不清楚明明有股份在三河矿区的崔四爷,为什么坐视别人来破坏,而不理,只能道:“现在崔四爷不会帮助我们,羊城内外的大小官员也更加不会,这么说来,真的要靠我们自己了。”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羊城。”沉默许久的夏朝臣此时做出结论,而后又朝高阳道:“阳阳,你也要尽快羊城的家中,防止李莽找不到我们去找你爹,然后用你爹来威胁我们,只要你回家了,那李莽就不敢奈何你,毕竟,你还是崔四爷的徒孙,和我们方家站在一起的时候,李莽还有胆子造次,但如果你保护自己的家人,那想来护犊的崔四爷,就不会坐视李莽欺负于你的。”
“明白。”高阳点了点头,随即朝方节道:“把你的飞黄借我。”
“啊?”
“老娘赶时间!你给我快点!”
“哦……”
最终,高阳骑上了刚刚伤愈的飞黄,在即将离开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站着的方节,道:“第一,你怎么打败李玉恒的。第二,你怎么用低阶丹药快速疗伤的。第三,你的玄品丹药和玄品宝物。我们总会再见面的,现在我没空逼你,但下次你若还是不肯告诉我,那我就打你打到肯说。”
“我会告诉你的。”方节点头,顿了顿又道:“还有说一句话的时间吗?”
“说。”高阳言简意赅。
方节深吸口气,道:“你穿紧身的劲装比当日崔四爷大寿时穿的长裙更显身材,而且更漂亮。”说完这番话,他催动早已准备好的命格神通,以美妙几百米的速度拔腿就跑,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留下咬牙切齿又面红耳赤的高阳,实在没有时间再抓住这家伙暴打一顿,就只能深吸口气然后策马而去。
“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这应该算是传说中的调戏吧?哼,方节,我可不能白让你调戏,下次见面看我怎么收拾你。”随着飞黄的飞驰,高阳一路这么想着,不由露出了笑容。
可忽然之间,她发现了什么,急忙勒住飞黄,然后看向了高空。
“救命!”天空传下来呼救声。
高阳一愣,然后右手两根玉似的手指抹过闭上的眼睛,只见几个符文一闪,待睁开眼睛后,她将黑夜中高空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那赫然是几个气泡里困着几个黑衣人人,正漂浮在云端,一个个看起来实力都不弱的样子,居然奈何不得。
高阳想起了负责狙击这边的方节。
可依她的见识,也没弄清楚那气泡究竟是什么。她觉得方节越来越神秘起来,不由暗道:“看来还要加个第四:这些气泡是什么。”想到这,他便不再理会天空的求救,迅速朝羊城而去。
等高阳走后,方节与夏朝臣便来到了矿井下。
在之前的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地下的几个矿工并没有中断挖掘,一直持续到现在,宝物即将露出真面目。
方节与夏朝臣屏息等待。
黑罗盘的光芒忽然达到极致,而随着一方土石滑落,黑罗盘的光芒又退至从未有过的暗淡无光。
工人们赶紧抛开那方土石,从中果然抛出了一个什么物件,并第一时间拿过来。
方节看着躺在手里的东西,发现这只是件凤凰图案的玉佩,只是形态古朴,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夏朝臣看过之后,表示玉如意中只有一丝灵气,也没什么发现。看上去就是件普通的玉器而已。
“这就是那詹王爷口中足以颠覆王权的宝藏?”方节大感意外。
但随即一想,即使是金山银山,顶多也只是笔财富,似乎同样达不到颠覆王权的作用。而此物既然出现在这从未有人到达的地下,那就肯定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就算这玉佩不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宝物,但同样有可能是代表什么至高无上的信物之类的。
工人们继续挖掘了几米的样子,见再无发现,而黑罗盘也报废了似的不再发光,方节便拿着那玉如意与夏朝臣回到地面。
“无论如何,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方节看着手里的东西,顿了顿道:“就算错了,我也尽力了。”
随即,他让工头先将工人遣散,并吩咐等待消息再开工,然后收拾好行李物品,与夏朝臣准备回京。
两人深夜进入羊城,过程比较顺利,但快到传送室的时候,却遇到了问题。
“这李家的家底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他们居然还有两个气场级高手。”距离传送室一条街道以外,方节与夏朝臣趴在一栋民居屋顶,看着四五百米外的传送室外,那两个石狮上盘坐的一高一矮两个中年人。方节一脸无奈的说完,又对夏朝臣问道:“夏叔叔,你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五成。”夏朝臣眉头紧皱。
方节点了点头,将目光重新落在两个坐在石狮的高手身上,并低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凭我们两人现在能形成的战斗力,注定是抵不过这两人了。而且一旦打起来,那李莽想必很快就会赶来,说不定还会有气场级高手出现,如果真是那样,我们的处境就更加的不妙了啊。”
夏朝臣听完沉默了一阵,而后道:“可要是不赶快走,等李莽卷土重来,一样是危险的。”
“恩。”方节想了想,问道:“除了这个传送阵以外,羊城还有没有其他的传送阵,哪怕不是通往皇城方向的?”
夏朝臣道:“羊城不比皇城四通八达,这里传送阵就只有一个。”可说完,他又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官方设置的只有一个,可据我所知,崔四爷的府上还有一个私人的传送阵。”
“私人的?”方节有些心惊这崔四爷的财力。
“不错。但可惜的是,这次李家对我们的进犯,崔四爷摆明了两不相帮、置身事外,断不可能给我们用的。”夏朝臣叹了口气道。
方节却是忽然想起一个人,“昆仑。”
显然,要光明正大的用崔四爷的传送阵,是不可行的。而偷用倒是值得一试,但却要牵扯到可以自由出入崔四爷府上的人。作为崔四爷徒孙的高阳现在不在,没办法让她提供帮助,剩下有些交情的,那就只有崔四爷的小舅子昆仑了。
方节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试试,于是便叫上夏朝臣离开这里,随即走到那条街道,并敲响了铺子的门。
一个值班的小厮打着灯笼将门开了条小缝,方节正琢磨着要说什么,这小厮却认出了他。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今天白天远远的见过。既然是认识,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小厮听说方节找少主有事,便急急忙忙跑去轻视当日那位谋士老先生,老先生来了之后见真是方节,也不多问就让两人进来,然后便去通知昆仑。
“方大哥,真是你啊!”昆仑穿着睡袍从后院出来,本来睡眼朦胧头发东倒西歪,可看到方节却一下精神了。
夏朝臣诧异的看了眼方节,而方节却是笑着站起来,道:“昆仑,深更半夜打搅你休息了。”
“没事没事。”昆仑几步窜过来,坐在方节旁边,瞪着眼睛兴奋的问道:“方大哥有什么吩咐吗?”
方节点了点头,道:“我们中了李家的埋伏,现在情况很复杂,我们必须赶紧离开羊城。”
昆仑听完气的噌一下又站起来,咬牙切齿的一拍桌子,怒道:“李家人全是王八蛋,就知道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说完余怒未消的一挥袖子,朝方节道:“方大哥,你说吧,让我怎么帮你。”
虽说这昆仑本就与李家兄弟有仇,但看到他如此同仇敌忾,方节仍忍不住有些感动,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将自己的意图说了一遍。
那老先生一直在旁边站在,听完之后忍不住眉头皱起,并咳嗽的两声。
这次昆仑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但他却回头不满的瞪了眼这个长辈,然后朝方节道:“方大哥,你帮过我,我说过你有什么需要,我昆仑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这话永远都算数,这点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少主……”那老先生急了。他倒也不是不懂知恩图报的道理,只是担心昆仑这么做的后果。
而昆仑却是没等他开口便道:“大不了被姐夫吊起来打一顿,又不是没打过,有什么呀。”说罢便不再理会老先生,站起身朝方节道:“方大哥,你稍等一会,我换件衣服,我们即可动身。”
“多谢。”方节点了点头。
三人不久后出门,顺着无人的街道一路走到崔家府邸。
昆仑叫开了门,编了几句瞎话就成功的蒙混过关,之后带着方节与夏朝臣光明正大的走如入一个院子。
在经过其中一个房间门口时,方节闪电出手,放倒了两个门外。
“快走吧。”昆仑道。
方节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么一走,昆仑势必会抓个正着,不由有些愧疚道:“昆仑,要委屈你了。”
昆仑却是踮起脚,一脸老成的拍了拍方节的肩膀,道:“方大哥,当我是兄弟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兄弟?”方节对这个词语着实陌生,眼中出现刹那的失神,而后也一脸郑重的拍了拍昆仑的肩膀,道:“好!你这个兄弟,我认了。”
此刻,昆仑当然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因为他不知道方节无论前世今生,除了亲人和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还从来没有一个以兄弟论交的人。而以方节的性情,一旦真心的接纳这样一个兄弟,那将永远都不会改变。
最终,在昆仑的催促下,方节与夏朝臣走入房间的地下室。
几乎屋内光芒一闪的同时,这崔府暗中各处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轻微脚步声。
而昆仑却是看了看屋内,确认方节已经离开,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就等着崔府的暗哨来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