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娘的,赵括小儿,赵括小儿呢?”
王翦洪亮的声音传来。
他没有驾马,马都给宁霄的先锋军了。
一匹不剩。
他徒步走了过来,手上拎着卷了刃的长刀。
“赵括呢?老夫要把那小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给你!”
宁霄将赵括的脑袋抛向王翦。
赵括头发被烧了大半,又沾满了面粉。
离远了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一个人的脑袋。
王翦眯了眯眼,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见那白色的圆球朝自己飞来,下意识一脚踢了过去。
“嘭!”
脑袋被踢飞了出去。
“什么东西?”
王翦摸了摸差点踢断的脚腕说道。
宁霄看了看他:“赵括的脑袋啊,被你当球踢了!”
王翦大惊,跑过去拿起那颗脑袋擦了擦,定睛一看。
还真是赵括。
脸上还有凝固了的恐惧之色。
“你……你把这小子杀了?”
王翦惊声道。
宁霄淡淡回道:“嗯,杀了。”
“这……”
王翦捧着脑袋愣在那里。
这可是几座城池啊!
说杀就给杀了?
把他杀了,赵奢那老小子能善罢甘休?
“已经杀了!”
宁霄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王翦咧了咧嘴。
杀都杀了,他还能说什么!
一个赵括而已,最多也就换个四五座城池。
秦国得宁霄一人,便能打下四五十座城池。
他才是宝啊!
和他一比,一个赵括算个屁。
“滚!”
王翦抛起赵括的脑袋,后退几步。
一脚将那脑袋当球一般给踢飞了。
宁霄看着一排排跪在那里的降兵,挑了挑眉。
两万人……
要不都杀了?
境界肯定能再涨一点。
王翦踢飞了脑袋,回头看他。
正好见他在打量着那些降兵,眼里杀意闪现。
王翦吓了一跳。
还杀?
当年武安侯也没你这么弑杀吧?
他真怕宁霄再把这些人宰了。
连忙跑过去拦了下来:“不能杀,不能杀,杀了就没苦力了。带回当劳役,比杀了用处大多了!”
宁霄想了想。
以后打仗的日子还多,能杀的也还多。
王翦说的也对。
打仗不过是为了土地和劳动力。
要是他打一次就杀光一次,王翦怕是以后打仗都不敢带他了!
……
咸阳。
咸阳宫。
前几天就被月神送回宫中的太后终于是回到了自己做梦都梦到的地方。
那个可以赤着脚踩在地上,那个有无数山珍海味,有宽大凤床的地方。
地毯很软,都是用动物最柔软的部位的皮毛制成。
菜肴很丰富,每天的都可以不重复。
还有她的凤床,很大,很宽,上面的被子也很软。
大到她可以在上面打滚。
再也不用挤在那张硬邦邦的小床上面。
不用天天晚上被那家伙挤的只能往他怀里缩。
可是她回来后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整夜整夜的失眠。
赵姬侧卧在凤塌上,突然心中一惊。
自己不会想他了吧?
她把头埋在被子里,想努力制止自己这个想法。
让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可越制止就越想!
夏天炎热,她左右辗转都是睡不着。
之前夜里不睡,白天还能补会觉。
可是现在连白天也睡不着了。
殿外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快快,有大事要禀报太后!”
一名宦官尖细的嗓音在殿外响起。
宫女拦着他,轻声道:“嘘,小声些,娘娘在休息呢。有天大的事,等娘娘醒了再说。”
“啊?这……好事,是好事啊!”
“好事也不行,娘娘回来后夜里总是失眠,只有白天才睡一会儿,现在刚睡下,就是有天大的好事都得等娘娘醒了再说。”
“可是……”
赵姬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坐起身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两名宫女这才推开门,领着宦官走了进来。
赵姬从凤床上坐了起来,进来的两名宫女立马拿来大红色的凤袍帮她披上。
赵姬赤脚下了地。
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鞋!”
“喏!”
她轻轻说了一声,两名宫女便跪在地上帮她穿好鞋。
“参见太后娘娘!”
宦官跪下拜倒磕头。
“什么好事?来打扰本宫休息!”
赵姬身着红凤袍,青丝披散在背后。
一拢宽大的袍袖。
虽无怒色,但却威严高贵。
不怒自威!
如同一只落入凡尘的凤……狐媚子!
宦官把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
凤颜,不是你想看就能看的!
“禀太后娘娘,前线传来捷报,王翦大将军领军攻入西昌城,斩敌两万余人,俘虏两万余人,斩杀赵国将领赵括,夺回了我秦国之前丢失的城池!”
“哦?战报。”
宦官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战报,趴在那里,举过头顶。
宫女接了过去,再递给赵姬。
赵姬拆开战报看了看。
突然冷笑道:“哼,还好意思说捷报。”
两名宫女立马跪了下来,宦官把头埋得更低了。
“打了四个月才打下来,损失了八万秦国将士。就杀敌两万余人,俘虏两万余人,就这也算是捷报?”
赵姬将战报扔在了地上。
宦官和宫女也不敢去捡。
“什么勇猛小将,一人敌万军,王翦老糊涂了吧?给手下人邀功也没这么邀的,当本宫好糊弄?”
“勇猛小将?亏他想的出来这破称呼,难听死了!”
说完,她又看了看跪在那里的宦官:“战报吕不韦看过了?”
宦官不敢隐瞒,也不敢说,只能趴在那里,把脸都杵到地上了。
“哼!”
赵姬冷哼一声。
“你们都起来吧!”
“将战报拿到大王那里。”
宦官如蒙大赦,捧起地上的战报。
正在退出去,赵姬又开口道:“今后各方战报直接送到本宫这里,吕不韦要是想看,让他来找本宫要。”
“喏!”
宦官心惊胆颤地应了一声。
宦官出了宫殿之后,赵姬突然喃喃自语起来。
“西昌县,西昌县,西昌县在哪里来着?”
她走到桌边坐下,揉了揉秀眉,苦思冥想。
一名宫女站在后面帮她轻轻捶着,大着胆子回道:“娘娘,西昌县在秦国和赵国边界,在东边。”
“东边?秦国和赵国边界?”
“那里是不是有两座山相对而立??”
那宫女回道:“娘娘说的,可是青城山?”
“对!”
“回娘娘,正是在那里!”
“砰!”
赵姬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的小手生疼。
刚站起来的宫女又跪了下去。
赵姬咬牙切齿地骂道:“王翦,你……你个老匹夫!原来是你!”
城池内,正在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王翦突然打了个寒颤。
嘀咕道:“奇怪,这大热天的,怎么感觉凉嗖嗖的?”
……
宁霄在屋内闭关。
攻下了西昌城,外面人声鼎沸,将士们大口吃着肉,大碗喝着酒。
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喜悦。
王翦下令,庆功宴连摆五天!
十万人,打的只剩下两万人还活着。
他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惨的仗!
宁霄这位最大的战事最大的功臣却并未参加。
他不喜欢热闹。
一直连续闭关了五天。
直到深夜,宁霄才闭关出来。
他一直在感悟晋升宗师境界之后突然出现的那股道义。
可是无论他怎么静下心来,无论他怎么去感受,那股道义都没有再出现过。
系统给与的奖励,他没有再选择抽奖。
而是用来换成了可以提升内力的丹药。
内力和修为不同。
一个“入门”级别的人,可能会拥有“宗师”级别的内力。
内力是随着修为的增长而增长的,但是境界的提升,却不是增长内力的唯一方式。
消化完所有丹药的药里,宁霄感受了一下。
他目前是在“宗师”初期的境界,但是内力的深厚程度,应该是在“宗师”中期了。
再加上系统抽奖获得的那些惊天功法。
要是再碰到月神,虽然不一定能杀的了她,但宁霄有信心可以再骑着她打一次。
实力,是他这次踏进咸阳的唯一保障。
自己在咸阳除了王翦,几乎没有任何靠山。
最少目前来看是这样。
但他总觉得王翦这老家伙不太靠谱。
他从不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手里,自己的命运,就要自己去把握。
班师回朝的日子定在了十天之后。
新攻下的这座城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
城池的重新加固,修缮,守卫军的调配等等。
总不能前脚刚攻下来,后脚就让人又给攻占了回去。
宁霄刚打开闭关室的房门,便突然顿了顿。
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院子,太安静了。
安静的有些异常,安静的有些诡异。
夏日院中虫鸟不语,蛙蝉不鸣。
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藏在暗处,让它们噤若寒蝉。
“哒。”
宁霄踏出一步。
“哒哒。”
两步。
“哒。”
直到第四步的时候,才有两道身影从黑暗中出现。
出现的悄无声息,仿佛和地上的影子融为了一体。
“咻!”
“咻!”
两道剑影划破空气,朝宁霄刺来。
身形如同鬼魅一般。
一剑刺喉,一剑指心。
速度之快,眨眼便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