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正式开始,罐魂悠然自得坐在洞穴的石凳上,它双腿交叉翘着二郎腿,目光好奇地凝视底下霍廷晞几人拍摄。
霍廷晞,身穿着专业探险服,他坚毅的侧脸在洞穴内昏暗的灯光映照,显得棱角分明,眉似剑扬,目若朗星,俊逸非凡。
罐魂看着他啧啧啧了几声,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小子,真是有我当年的英姿风貌。”
相当年他在明代是那也是貌比潘安、风流倜傥的人物,只是它后面怎么了?
罐魂努力地回忆着过去,却发现以前的记忆想被抹了一层灰,模糊地想不起来了。
突然,霍廷依稀地又出现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他抬头望向罐魂的方向,但只见到一对空空的石凳,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罐魂倒是被霍廷晞突然抬头望上看的举动吓了一跳,它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然后见霍廷晞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撇了撇嘴,“我慌啥啊!他们又看不见我。不过话说回来,最近怎么不见那个小疯婆道长,她不来我都没人和我说话。”
霍廷晞继续按照剧情拍摄,他沉声道:“大家分散开来,仔细搜寻,看看能否找到任何线索。”
“是。”队员们迅速响应,各自散开,开始在洞穴内探索,寻找线索。
坐在高处的罐魂看见他们这里摸摸,那里碰碰的,又看见有个人径直地往他的罐罐方向走去,它紧张地身子微微前倾,阻止道:“诶,你别靠近我罐子,里面都是我的骨灰。”
那个人仿佛听见了罐魂的警告,他转身又去了别的地方了。
罐魂刚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了。因为霍廷晞正朝它的罐子走去。
霍廷晞的脚步声在洞穴中回响,他在认真摸索洞壁,没有关注脚底下的动静。
罐魂的魂魄如一阵轻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罐子旁边,双手叉腰,眼中闪烁着不悦的神情,警告道:“你小子,能不能注意脚下,别把我的棺材儿给撅了。”
他边说边想去推霍廷晞,毫无疑问它的手直接穿透他身体。
眼看着霍廷晞越走越近,罐魂愈发焦急,他顾忌不了江七月的警告,凝聚阴气对着霍廷晞吹出一股冷气。
这股冷气不同于普通的风,它是罐魂阴气所化,阳气重点儿的人可能只觉得冷,但对于霍廷晞这种体质特殊的人而言,大病一场不为过了。
霍廷晞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像是从地底深处涌现出来的冰冷之风,直接穿透他的冲锋衣,直击骨髓。他的身体瞬间绷直,心跳如鼓,“扑通扑通”跳动极快。
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强迫着自己抑制住内心的恐慌,尽快外表保持着冷静,但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罐魂紧张地注视着霍廷晞的每一个动作,急的上蹿下跳的,“你小子快走开,不然我真不客气了。”
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急促的呼唤声,“队长,有发现。”
霍廷晞下意识地转身,那一瞬间他的脚尖不小心触碰到罐子。
罐子应声倒地。
罐魂:好好好,我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罐子在地面上颠簸滚动,发出沉闷的“咕噜、咕噜”声,随着滚动,罐子里的白色粉末散落了一地。
罐魂凝视着散落一地的白色粉末,怒不可遏嘶吼道:“天爷呦!我的骨灰啊……”
罐子滚动了有一米远的距离,终于被一块凸起大石头挡住了一下,终于停了下来,罐魂面容扭曲着,靠在冰冷的洞壁上,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呼吸都变得重,“你这小子,你是想让我灰飞烟灭啊。”
话音未尽,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罐魂感受到自己的魂体不稳定,记忆碎片上的灰尘像被风吹开,模糊地记忆逐渐缓缓清晰。
他隐约地看见了自己生前的模样,一个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手不释卷,心怀天下。记忆逐渐清晰起来,他记起自己曾经是朝廷的一名官员,他以清廉自持,深得民心。然而,朝堂的黑暗和权力的斗争却让他陷入无尽的漩涡。
两派党羽之争,两边党派都在拉拢他,而他只想立于中立,不想站队任何一方,这个选择让它最终走向死亡。
朝堂之上,他被诬陷贪污受贿,尽管它竭力辩解,但权势者阴谋早布下,它的辩解毫无任何意义。
他被剥夺官职,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在绝望中,他选择了自我了断以证清,他的灵魂,因不平之冤而无法安息,最终被困在了这个罐子。
“原来我是这样死的啊!”随着记忆的深入,罐魂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骨灰散落一地,自嘲一笑。
尘封了百年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涌来,罐魂回顾着昔日,只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如今时过境迁,他的冤屈是否被洗刷了,他已无法追溯到过去了。
罐魂想当年,他曾经是如何意气风发,现如今沦为一罐之魂,这是何等的可笑。
回忆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一点点地撕裂着他的灵魂。他的情绪被曾经的回忆影响,周遭逐渐泛出层层冷意,其中霍廷晞的感受最为明显,他冷得浑身不自觉地打颤,无法集中精神拍摄了。
最终他实在忍受不住了,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导演见状,连忙喊停道:“卡……廷晞你怎么了?”
霍廷晞觉得自己的身体明明烫得厉害,可他只觉得冷,很冷很冷。
他嘴唇哆嗦地张了张,说话时都呼出一股冷气,“我很冷。”他不自觉地想到了江七月。
忽然,较为封闭的洞穴内,无端袭起一阵阵冷风,那风带着强烈冷厉的寒意。
剧组成员们也明显的感觉到这股寒风不对劲,风越来越大,灯光摇曳,道具晃动,这个洞穴不但起风还晃动的厉害。
工作人员A,他惊慌失措地左右打量了一番,战战兢兢询问道:“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起风了?”
“该不会是我们冲撞到了什么东西吧?”
忽然不知谁厉声尖叫了一声,“罐、罐子被谁踢倒了。”很快,所有人的视线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