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额头,带着几分熟悉的温度。
不同于她身上的灼热,那只手带着凉丝丝的温度,几乎是出于本能,她下意识躬起身子,朝着让她舒适的温度靠了过去,贪婪地只觉还不够,巴不得全身都贴在上头才好。
她想起来从前生病的时候,洛姨娘就是这样守在她床前,拧着泡了冰水的帕子,温柔地哄着她。
宁嘉泽看着沉珂像一只八爪鱼一样贴过来,喉头一阵干涩,他拉开她的手,想把人放回床上。
却突然听见女子低低的哭泣声:“姨娘,别不要我。”
她哭得那么的伤心,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怎么也流不尽,一颗一颗全部都洒在他的衣襟上,直到那一片胸口的布料都被泅湿。
同发烧的人讲不清道理,旁边的人怎么说沉珂都不愿意松手,一双手搭在宁嘉泽的肩上怎么也不肯松开。
宁嘉泽看着她哭得抖动的双肩,认了命,只能低声哄道:
“别哭了,不走还不行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双更了耶,骄傲叉腰.jpg
24 第 24 章
◎野猫抓人◎
这样哄人的语气, 何曾从世子爷口中听过。
向嬷嬷本来端着给世子的热茶,险些失手打翻。
世子妃今日早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掀开帘帐才发现一张脸烫得灼人, 倒是请外头的大夫来看过了, 只是这病来得匆匆,到这个时辰也不见得退烧,底下的人拿不定主意, 只得把世子爷也叫了过来。
现下看来, 倒是叫对了的。
五月的光景, 侯府里已经是满院的绿意, 外头高大的槐树亭亭如盖, 一树的绿叶在微风的吹拂中, 洒在屋内一片斑驳的光影。
沉珂烧得糊里糊涂, 面色潮红伏在宁嘉泽的肩上。
宁嘉泽接过来打湿的帕子,把人好不容易放在榻上, 她的额头滚烫,几缕被汗湿的发丝黏在她的额头上, 看着很不好受。
“这是烧了多久了?”宁嘉泽问道。
芸儿偷偷觑了一眼他阴沉的脸, 回道:“昨夜熄灯得早, 小姐也不让人在屋里头伺候着, 昨夜倒是毫无动静,不知是什么时候发的热。”
宁嘉泽昨夜宿在书房, 想起来昨夜确实风大, 但是吹了一夜风的风就算了,何至于烧成这样?
“派人去宫里把太医叫过来。”宁嘉泽蹙眉吩咐。
“是。”底下的人接了命令, 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丝毫不敢耽搁。
芸儿本来想给小姐擦擦汗湿的身子, 可是眼见着姑爷的脸色愈发难看,一屋子的人纷纷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直到有声音打破这屋内可怕的安静。
“渴——”一声呢喃自身下传来。
沉珂咬着下唇,只觉喉咙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她渴得厉害,她微微动了动身子,忍不住伸出手来四处摸索。
芸儿听清楚,赶忙端来一碗清水。
“殿下……”
“给我。”
宁嘉泽接过勺子,舀起少许,凑近沉珂的唇边,一点一点打湿她的嘴角,直至她感受到水源,一口全部吞下去。
可是这还不够,沉珂贪婪地还想要更多,囫囵吞咽之后,她依旧唤着渴,一双手止不住的扑腾,生怕这水源就这么消失。
宁嘉泽又舀起来一勺,正要靠近喂上去的时候,一根尖锐的指甲从宁嘉泽的面上划过,宁嘉泽躲闪不及,只觉一阵刺痛,然后底下的人眼睁睁看着世子的脸上染上血迹,在他本就苍白的肌肤上额外的刺眼。
更要命的是,发作的人尤未发觉,沉珂因为没有汲取到水源,闹得更欢腾了。
宁嘉泽低头看她,她一张巴掌大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也罢,和生病的人能讲什么道理……
宁嘉泽把那碗水端过来,耐着性子继续喂她。
沉珂喝得急,溢出来的水顺着下巴流淌,洒在胸前的衣服上。被水浸湿的衣衫紧紧贴在下面的肌肤上,白色的中衣下玲珑曲线依稀可见。
就在这时。
“殿下,太医院的陈太医过来了,可是现在进来?”暮晨站在屋外禀报。
陈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了,行医多年医术精湛,奉太后之命,平日里经常来侯府给宁嘉泽把脉,在这侯府里出入自如。
宁嘉泽眼眸一暗,挥了挥手,叫住了去领太医进来的芸儿。
半刻钟内,陈太医终于得了里头的命令,提着药箱进来了。听雨轩他从前也来过,那时候世子妃还没有嫁过来,如今屋里有女眷在,生病的人还是世子妃,他倒是不敢耽搁,目不斜视朝着床榻走过去。
宁嘉泽起身给太医让了个位置。
陈太医这才发现,里头的帘帐层层垂落,从他这边望过去,只看得到模糊的轮廓,里面的一切被遮得严严实实。
只有一截白玉似的手腕从缝隙当中露出来,上头戴着一只富贵逼人的金丝玛瑙镯,更加衬得那只手额外的纤细,一看就是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