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记忆的碎片里，虚空中，那毁灭提瓦特的巨大身影，赫然，竟正是在自己穿越前所在的世界里、似乎被某些人颇为喜爱的——
散兵。
看到那画面，夏夜也是一惊。
其实当年，他早就看过一些考据，说的是，提瓦特世界可能在某种轮回中。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甘雨记忆中的这个碎片，很有可能就是——
前一个轮回、最终毁灭的时刻。
而毁灭提瓦特世界的人，则是——
散兵。
夏夜猜想到过，前一个轮回中，提瓦特世界可能迎来了毁灭的结局。
但还是没想到，带来毁灭的人，竟然是那个家伙。
不过，甘雨虽然有一定的实力，但终究不是什么世界之外的人、或者天理级别的存在，关于前一个轮回，她也只是留下了刚才那两个小小的片段。
两个极为简短的片段。
就像是记忆被重启时、因为某种执念、而强行留下的残影。
甚至，哪怕是夏夜这个准星神级的记忆令使，也无法从这两个记忆片段里，再挖掘出什么更详细的信息。
但即使如此，这也足够令人震惊了。
不但夏夜一片震惊，面前，甘雨更是一片惊诧。
以致于，她甚至都没功夫再关注此时自己还处于某种状态、在夏夜面前会有些尴尬。
“刚才那个是——？！”
两个片段很快过去，再往前，又是甘雨在更久远的时间点、在璃月继续加班的记忆。
但是，那两个小小的片段，却是给甘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记忆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残影！
而残影里所透露的信息，实在是太惊人了！
“看来，你们这个提瓦特世界，经历过一些很特别的事件啊！”夏夜道，“你没有刚才那两个片段的记忆吗？”
“没有。”甘雨想了想道，“我完全想不起来经历过这件事。只有一次，那还是在几百年前，【漆黑灾厄】时期，有一次我因为太疲累而睡着，偶尔做梦的时候，倒是梦见自己身处一片火海，其它的，就全都不记得了。”
“那次梦境给我感觉很真切，所以，虽然是几百年前的梦，但我到现在都还有印象。”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就在不久之前、刚刚真实发生过的事呢？”夏夜缓缓道。
“！！！”甘雨一惊，“你的意思是——？”
“我问你，刚才那两段记忆里，还有一个扎着猫猫头的紫发少女，那个少女，是哪个时代的人？”夏夜道。
“她叫刻晴，”甘雨道，“就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如今的【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星。”
“那她多少岁了？”夏夜道。
“她，也就不到20岁吧！”甘雨道，“她是一个有着神之眼的凡人。”
“也就是说，她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很久远的记忆里？”夏夜道。
“是的！”
甘雨似乎也想到什么，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
“你们这个提瓦特世界，可能处于某种轮回。刚才那两个片段，是前一个轮回毁灭之时、你记忆的残影。”
“！！！”
“轮回...”甘雨喃喃道，“这...可能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夏夜缓缓道，“而且，【轮回】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
“很多种？”甘雨不解道。
“是啊...”夏夜一声微叹。
轮回的方式，确实不仅仅局限于现实世界重启，而可以有很多其它方式。
比如花神诞祭的轮回，比如匹诺康尼最终战的轮回。
不过，这些现在跟甘雨解释，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现在直接跟你解释，你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完全理解，”夏夜想了想道，“而且，有些东西，还需要验证。”
“那，要怎么验证？”甘雨道。
“我有一个想法。”夏夜道——
“如果，刚才的画面，是来自于前一个轮回、在接下来这个时代将会发生的事，那么——”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保留下记忆的残片，但一些承载着一方命运与未来的人，他们的执念，总会让他们对某些事情、留下一些像你记忆中一样的残影。”
“这可以说是执念的力量，也可以说，——魔怔人的力量。”
魔怔足够强的时候，甚至能成为星神。
当保护一方国家与人民的执念足够强时，当面对世界毁灭但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悲愤足够强时，哪怕世界重启，他们的记忆里，也会留下前一个轮回里、悲愤的影子。
“那，——我们去找刻晴和凝光。”
甘雨也见识过魔怔人的强大，毕竟自己面前就是一个多重魔怔人，随即，想了想道。
这个魔怔人所说的话，不知为何，自己非常愿意相信。这可能也是魔怔的感染力吧！
甚至，他的魔怔，有时让自己...感觉很亲切。
一是大家在群里的时候，哪怕是普通人，都有可能吐槽他，对他完全没有距离感。
而另外，对于自己来说，两千多年里，自己结识的所有人，包括帝君在内，几乎都是一板一眼。
唯一的例外，只有当年的归终大人，时不时会弄出一些很有趣的点子。
她也是当时最能让气氛欢快起来，让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人。
只可惜。。。
一切归于冷清。
自那之后，特别是自己来到璃月、进入人类世界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么有趣的人了。
直到遇到眼前这个会切换出各种奇怪状态的“魔怔人”。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好。”夏夜点了点头。
现在，他也不急着去看甘雨咕噜咕噜滚下山的记忆了。
比起那个记忆，他对于刻晴和凝光是否有前一个轮回的记忆，以及对提瓦特的轮回历史，现在更加感兴趣！
我要去挖掘，去挖掘刻晴和凝光的记忆，挖掘整个提瓦特的记忆！
随即，夏夜取消了忆海的入侵。
他和甘雨的意识，都很快回到现实中来。
“走吧！”
去找刻晴和凝光。
“嗯！”
甘雨“哗啦”一声，带着水声，站起身来。
“呃...！”
下一刻，脸上一红。
先前还有池水作为掩护，这次。。。
可是什么掩护也没有了。
完了，嫁不出去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嗯。”
甘雨很快从浴池出来，用毛巾快速擦了擦身子，然后穿上衣服。
与此同时，聊天群里——
【八重神子：哇，甘雨姐姐你...大放送呢！甘雨姐姐身材真好！】
【甘雨：我...】
【四宫辉夜：...】
可恶，也就比自己的大几圈嘛。优秀的女人，才不在乎那里的大小呢！
【玛茵：怎么一下子从水里直接站起来了？】
【爱丽丝菲尔：不过还好，群里除了夏夜先生，没有别的男生呢！】
【克拉拉：嗯...】
【蝴蝶忍：怎么了，感觉你们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但直播里看不到。你们经历了什么？】
【芙宁娜：是啊！虽然我们在外面只是过去了几秒钟，但怎么感觉你们之间的关系、跟先前完全不同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八重神子：哎呀呀，难道他对甘雨姐姐、使用了什么魅惑之术！你们看，甘雨姐姐现在，对他先前的行为，完全不说什么了呢！】
【甘雨：这...他不是，他没有。我们刚才...是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夏夜】
“这么说吧，我和甘雨，刚才在她的记忆里，看到了某一段、可以名为【提瓦特毁灭日】的影象。”夏夜直接在现实中说道。
他可不怕什么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被天理降下惩罚。
【芙宁娜：提瓦特毁灭日？枫丹、枫丹真的要毁灭了吗？】
难道，预言真的要应验了？
连夏夜大佬都这么说！——虽然这位大佬很魔怔！
到时候，整个枫丹的大家，都被海水淹没，只剩自己，坐在神座上哭泣。
那种事情，不要啊！
“不，这可不仅仅是什么枫丹毁灭。”夏夜道。“是整个提瓦特的毁灭。”
“我给你们放一段忆泡吧！”
说着，微微凝神。
下一刻，使用【记忆】的力量，将刚才所看到的、留在自己记忆中的片段，通过忆泡，展现了出来。
刻晴在火海中，悲愤呼喊。
甘雨身陷烈火，抬头仰望，虚空中，天空岛坠落，天空破碎，一个巨大身影降临，整个提瓦特，都陷入一片火海。
【芙宁娜：！！！这...璃月也毁灭了吗？全世界都毁灭了？！这谁啊！竟然毁灭整个提瓦特！】
【八重神子：是啊，这个还戴着一顶帽子的家伙，是谁啊？】
“啊？？？”
夏夜一愣。
八重神子，竟然没认出散兵？
【八重神子：怎么了？话说这个毁灭提瓦特的人，是谁啊？】
就算她是个乐子人，这也不能坐视不管了啊！
【夏夜：你...你不认识他吗？】
【八重神子：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夏夜：“......”
神子虽然喜欢开玩笑，有点儿乐子人，但看来不像是在装。
【夏夜：这...看来你们都没有记忆。芙宁娜有吗？】
【芙宁娜：我也没有。我为什么要认识这个毁灭世界的家伙啊！】
【八重神子：毕竟你是七神呢！】
【芙宁娜：我...总而言之，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家伙！要是见过他，我一定要判他死刑！】
芙宁娜显然是没有见过散兵的，她现在还在扮演水神呢！目前提瓦特的游戏剧情看来还没有展开。
问她，只是打个幌子。关键是——神子竟然真的完全不认识散兵？
那不是你看着雷电影做出来的试验人偶吗？
而且，在甘雨的记忆里，散兵也是明明确实存在的，并且还是毁灭提瓦特的元凶。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
说起来，有一个问题，自己也曾经好奇过。
那就是——
为什么自己所玩的、明明是【虚拟游戏】的世界，会真实存在，并且自己还穿越了进去。
是因为什么力量根据这个游戏、而真实具现了相应的世界吗，还是因为——
那些世界，本来就早已存在，但有某种力量，为了某种目的，把相应世界的信息、或者记忆，以类似于“创作灵感”的方式，投放给了某些人，让他们以此为基础，创作了相应游戏。
就像是——
艾利欧拿到未来的【剧本】，符玄算到未来的事件，他们在【过去】，便知晓【未来】。
利用【终末】的力量，或者【智识】的力量。
甚至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用这未来的【剧本】来制作游戏。
比如艾利欧或者某个谁，拿到剧本，提前制作《星穹铁道》，然后某人玩了这个游戏，但在这个时间点，【剧本】、或者说游戏里的事件还没有在现实中发生，某种意义上，玩游戏的这个人，就相当于穿越到了“游戏里的过去”。
只要艾利欧或者那个谁的【剧本】能看得足够远，比如祂在2000年前，就看到了2000年后未来的剧本，并以此、在2000年前制作了以2000年后为舞台的《星穹铁道》，那么，这个在2000年前玩了游戏的【某人】，甚至可以先经历18个轮回，然后才来到游戏剧情发生的时间点。
当然，也可以有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制作者在2000年后的时间点创作了《星穹铁道》，但是在2000年后跟祂同时代的、玩游戏的【某人】穿越了，他来到了2000年前。
就像自己一样。
不过，这二者的区别，也仅仅只在于，游戏制作者是在哪个时间点。
除此之外，祂——或者他们——所创作的游戏，是以真实事件为【剧本】，这一点，却是相同的。
而既然是以真实事件为剧本来“创作”游戏，那么——
就必定有可能、会存在“改编”。
比如某些脑子有毛病的人，为了自己个人的奇葩审美，或者扭曲的三观，怪异的癖好，而一定要在游戏里、修改某些人和事。
看到某个人很合自己的怪癖，哪怕那个人是毁灭世界的罪魁祸首，也得硬塞一些自创的剧情，把他改头换面，然后进入卡池，满足自己。
哪怕祂搞出来的那玩意儿沾谁谁臭，连累无数其它人。
别人说一句“这个角色/剧情不行，有问题”，祂反而还委屈上了，觉得是对方欣赏不了自己的审美，然后硬要跟正常人对着干，你说我这剧情和人物不行，我就偏要写它，证明我自己，也满足我自己。
甚至，我就是要把它写成大英雄大勇者，乃至成为真正的主角，恶心你们，你们又能奈我何？
如此之类。
玛德，想想火大，要是真这样，未来总有一天，老子要穿越回去一趟。
不过现在，这一切还只是猜想，还需要各种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