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凯心中暗恨,觉得这些人都碍眼极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些人就上赶着来帮陆政君出头,凭什么?
再看看这一个个人,全都比他职位要高,他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愤怒,但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放弃眼下这个,绝佳的嘲讽陆政君的机会。
刘德凯可不想偷偷摸摸的嘲讽,他就是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嘲讽,这样嘲讽的效果,才能达到最大化。
“乔团长,我不知道我跟你有什么过节,也不清楚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如果有无意冒犯,还请见谅,但我现在,真的只是想跟陆团说两句,以表我的关心和欢迎。”刘德凯说道,面子功夫做得无可指摘。
乔守言上前一步,正想直接动手——
他早就想收拾这个渣男了,就算不为陆政君,也是为了妹妹苏月牙,既然他今天主动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下手太狠!
乔守言正要插到赵云山前面,对刘德凯出手时,一直沉默着的陆政君动了。
他一手摁住即将爆发的大舅子,一手拍拍赵云山的肩膀。
“都冷静点,别冲动。”
刘德凯是故意选了个人多的地方。
他们这边若是主动动手,那就上当了。
“政君,这孙子没安好心,不能让他得逞!”赵云山说道,一脸的不放心。
陆政君丝毫不在意。
因为在他眼里,刘德凯这种货色连当他的对手都不配,他根本不会忌惮他。
“我有数。”陆政君说赵云山说道,示意他先站到一边去,这里交给他亲自来处理。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跟刘副营长关系这么好了,值得让刘副营长专门来欢迎我?”
“既然你说想跟我说两句,行,你说吧。”
陆政君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并没有因为自已现在毁容了,就在眼神和气势上,露出一丝一毫的怯懦,还是跟以前一样,落落大方。
而这种落落大方,到了刘德凯的眼里,就成了高高在上,成了对他的不尊重。
刘德凯藏起心里的不满,笑呵呵道:“我就是之前听说陆团受了重伤、命悬一线,我这心里担忧啊!”
陆政君看着他,并不说话。
刘德凯也不需要他的回应,他的嘲讽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唱独角戏也能唱得下去。
“当初我就想去医院看望的,不过部队里事情多,没走得开……不过咱们陆团还是厉害,这才……不到两个月吧?对,咱们陆团救恢复好了,都来部队了,可喜可贺啊!”
“就是这脸上……哎!”刘德凯一副很惋惜的模样,“脸上这疤是去不掉了吗?真是可惜啊可惜!”
“我们大家倒是不会说什么,就是我想着,你跟你妻子也结婚这么久了,迟早是要生孩子的,这到时候,会不会吓到你妻子和小孩子呀?”
刘德凯并不知道陆政君不能生育的事,说的话表面上听着也是在关心他,实际就是在点他!
说陆政君现在成了丑八怪!
再配上他脸上那伪善的笑容,更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赵云山觉得自已拳头都硬了。
乔守言也是忍得难受,这渣男还敢在他面前提起苏月牙?真是找死!
要不是陆政君拦着,他俩现在已经在教训不知死活的刘德凯了。
可被讽刺的当事人陆政君,却压根不把刘德凯的嘲讽当回事,他甚至还笑得出来。
“哈哈……刘副营长真是多虑了。”
不就是想看他难受吗?
可惜了,刘德凯字字句句都没说到点子上,陆政君根本不在意,他现在有底气得很。
苏月牙连空间的存在都告诉他了,还会嫌弃他?
“这疤痕嘛,虽然看着可怕,但男人哪有靠脸吃饭的?至少我陆政君从来不靠脸……对了,我忘记了。”
“刘副营长跟我这种粗人不一样,毕竟刘副营长能娶到莫旅长的千金,靠的不就是这张脸吗?”
“说到这里,我也好心提醒刘副营长一句,这靠脸得来的婚姻啊,不稳定,这靠裙带关系升上来的职位啊,更是不稳定!”
“我们男人,做事还是得踏实,靠实力最稳当。”
“刘副营长这么介意长相,我也是理解的,不过毕竟容貌不长久,早晚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陆政君这番话,说得可不小声,不止他们站得近的几人听清了,连远远围观的士兵们,也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不少人表示赞同!
“是啊,陆团说得对,那个刘德凯靠着老丈人投喂的任务,升到副营长的位置,就觉得所有人跟他一样了?可笑!”
“陆团才是真正的英雄,他这种人也敢来沾边儿?”
“你们知道吗,我之前还看到他跟他媳妇吵架,哇,他那叫一个没尊严,根本不敢顶嘴,真是丢男人的脸!”
“莫旅长这样公然照顾女婿,是不是太不合规矩了,这对咱们公平吗?”
“他到底是来欢迎陆团,还是来说风凉话的?陆团可是为了任务才受伤的,他怎么能这样?”
大家仗着人多,议论时也没怎么顾忌,这些话全都落在了刘德凯的耳朵里。
他气得要死,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刘德凯瞪着陆政君,那眼神都快要喷火!
偏偏,乔守言和赵云山还要来火上浇油。
“刘德凯,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月牙的名字,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乔守言沉声警告。
“你自已是个什么货色,心里没数吗?一个副营长而已,你跟政君很熟?在这搞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你说话的份吗?”赵云山直接开了嘲讽。
刘德凯:“……”
他忿忿不平地瞪着陆政君,没想到他自以为杀伤力很强的嘲讽,最后不仅没伤到陆政君,反而成了自取其辱,他怎么能不气愤?
打从得知陆政君受伤那天起,刘德凯就在期待今天了。
可居然只是这样?
“刘副营长还有话要说吗?”陆政君问道,似乎一点影响都没受到,“没话说我就要走了,我还得去跟上级汇报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