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月牙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刘德凯直接冲着周围的护士质问,他不信赶不走苏月牙。
“护士,你们也不管管她?”
护士们:“……?”
有病吧!
护士和医生可是平级的关系,她们有什么资格管人家苏月牙?
“你们军部医院怎么能让她这样的人来当实习医生?那实习医生,也是医生啊,就她这样的,能把病人治好?”
“要知道,来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军人和军人家属,军人在外保家卫国,肩负重任,结果你们就沆瀣一气,用这么不靠谱的人,这岂不是要寒了无数军人和军人家属的心?”
“就这样,谁还敢把自已的生命健康交给你们?”
刘德凯张口就是国家大义,稳坐道德制高点。
他越说越激动,心里觉得哪怕是军部医院领导来了,那也是要站在他这一边,然后把苏月牙赶走。
可护士们听了刘德凯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位同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军部医院的清白和名声,可不是你随便说几句瞎话就能抹杀的!”
“就是,请你不要污蔑军部医院和我们的医生,随便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另一位护士也说道。
“我造谣?”刘德凯指着苏月牙,“那你说说,她怎么会在这里?就她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妇,能来军部医院当实习医生,说没走后门,谁信?你当我是傻子啊!”
苏月牙:“……”
果然,她说的话,刘德凯根本一个字没听进去。
或许在他们母子俩心里,她苏月牙就永远是那个一无是处的村妇。
“你凭什么说苏医生是走后门的?人家苏医生所有证件都齐全,而且是文修医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跟我们医院是正常对接来实习的!”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我们医院一向只收最优秀的毕业生,这足以说明苏医生不仅通过了考核,而且是考核成绩非常优秀,跟你说的那什么大字不识的村妇,根本不是一个人,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看见两个护士一起齐声反驳自已,听见她们夸奖苏月牙,说她是如何如何的优秀,刘德凯难以置信。
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苏月牙怎么可能是医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陆政君给她打造出来的虚假形象,为了能把苏月牙塞进医院。
什么证件齐全,保不准全都是假证!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刘德凯不愿意接受真相,只信自已脑补的真相。
“同志,你再这么闹事,污蔑苏医生,我就要请保卫科的人来了。”护士严肃地说道。
也不是没遇上过在医院闹事的,但像刘德凯这么莫名其妙的,还真是头一回。
苏月牙看见他们那副接受不了的模样,更觉得讽刺。
可这里毕竟是医院,她是医生。
职业使命和道德大于一切。
个人恩怨只能先暂时抛在脑后。
“刘德凯,你没有资格质疑我的专业水平,哪怕我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但在专业上,我也一定比你懂得多,如果你还要继续检查,就请停止对我的污蔑。”
苏月牙如此笃定的姿态,倒是让刘德凯有些动摇了。
他脑子懵了。
难道苏月牙真的不是走后门?
她懂医,甚至还优秀到能进军部医院?
这实在是打破了他的认知。
“德凯,难道说月牙真的懂医,她以前就偷偷学过?”张翠花心中生出了怀疑。
她想起来以前在村子里住的那三年,也就是被苏月牙侍奉照顾的那三年,她确实是身体好了不少。
当时也没怎么看医生,甚至都没吃什么药,就是平时被苏月牙照顾着,她身子就越来越爽利。
这么说来,苏月牙还真是懂的?
说不准当时就帮她调理身体了?
“妈,你是说……”刘德凯更加动摇。
当初他离开村子从军前,母亲身体很差,可当他三年后荣归故里时,母亲身体看着特别健朗,那变化都让他惊了。
“对,”张翠花点点头,这才收起了先前的怀疑,带着些歉意问道,“月牙,你是不是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就偷偷学过医?”
苏月牙:“……”
还真没有!
可她犯得着跟刘德凯母子解释那么清楚吗?
再说了,她说真话,他们就会信?
而且事情闹大了,所有人都知道她一年之内,就学习到这个程度,恐怕有点假了。
门外汉尚且觉得不可思议,专业人士可是懂这里面的含金量,她没办法跟人解释自已有空间的帮忙,就只能尽可能的显得不那么“天才”。
“是。”于是,苏月牙点头,承认了“偷学”。
“什么,你那时候就在学医了?”刘德凯震惊,他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么小那么穷的一个村子,苏月牙还能给自已找到出路。
甚至于,她能学成,能变得这么优秀,被允许到军部医院实习?
要知道,军部医院内的病人,不是军人就是军人家属,部队对于这方面要求很高,医生的水平不够又怎么能治疗保家卫国的军人?
这是给所有军人无后顾之忧,所以能通过考核进来的,哪怕是实习医生,都是非常优秀的!
“那就没错了,德凯呀,月牙可能真的是懂医的,之前那三年,她把我照顾得很好,我当时身体特别健康!”
电光石火间,很多念头在刘德凯脑子里闪过。
他总觉得不对劲。
是啊,过去母亲身体变好,是他亲眼看见的事实,最重要的是,他们甩了苏月牙,来到帝都之后,母亲的身体又逐渐变差了……
对比起来,从小村子到帝都,生活条件应该是越来越好了,可母亲的身体怎么反而越来越差了?
其中唯一出现的变量,就是苏月牙!
因为苏月牙不再照顾张翠花了,所以她的身体又变得像以前那样不好了。
所以,真的是苏月牙会医!?
分析出这个结果,让刘德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哪怕他心里很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