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顾客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
禾宛又是一坚定的摇摇头。
“都是徐静和他们沟通,我每一段时间才接一单,治疗好了就没了联系。”
怎么会是他们针对她?
天亮了,何碟的父母也到了。
肃静的刑警大队也热闹了起来。
“警官啊!我女儿,我女儿怎么会......”
“你们一定要帮我们找出凶手啊!”
“我苦命的女儿啊!”
.......
“何先生,我看您对您女儿的去世并不悲伤啊!”
禾宛脸色不在苍白,反而有点红润。
“我女儿死了!我会不伤心?!”
“这就是你们警局的态度?”
何书达猛地站起身,紧锁双眉,微微前倾,横眉竖眼的,声音很大。
明显的心虚。
“你没有必要拿警局的态度来强行转移话题。”
禾宛气势一开,一般人可顶不住。
“你这眼神闪躲的模样,自己知道吗?”
禾宛有点慵懒的撑着下巴,“有没有人告诉你,在一个心理学专家面前,不要试图说谎。”
“被拆穿了,打脸太难看。”
“您对您女儿的死并不意外。”
看着何书达不说话了,禾宛继续说道。
现在她是主导者。
“警官,我女儿何碟她......”
“你闭嘴!”
中年妇女唯唯诺诺,还想再说什么,被何书达瞪了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禾宛笑了笑没说话,“何先生是不想找出杀害自己女儿的真凶了?”
画面冷得出奇,云海暗自乍舌,没想到她是这样禾宛。
余坠踩着她的影子上前,禾宛仿佛笼罩在一片密不透风的阴影下,她抬头。
笑了一下。
“交给他们吧,你休息一下。”
看着已经在崩溃边缘的何书达,暗自笑了笑。
在警队的休息室里,她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就出现了......
昏暗的巷口,空无一人的街道,差点撞上她的汽车。
那恐惧感极强的画面里,一道黑影闪过。
她没有像刚刚那样站在原地等待救援,而是往前冲了过去。
抱着手机,满头的冷汗,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远处。
“你到底是谁?”
屏住呼吸,心不由自主地跳动的更快。
一步.......
两步........
三步........
她清晰的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朝她笑着笑着。
张开了血盆大口!
猛地冲上前,伸出枯黑的双手掐住她的脖颈,阴森森的白牙,鲜血淋淋的面庞。
她惊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样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脖子。
这张脸......
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声音缠哑如玻璃破碎的声音。
“是你!”
“就是你!”
“就是你剥夺了我的一切!”
“你还我!”
“你还我!”
她努力的挣扎着,眼神惊恐,声音被掐的沙哑,“你......你是谁?”
掐她的人愣住,转而疯狂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问我是谁??”
“你竟然问我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
女人放开她,开始抱头大叫,四处旋转望天。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禾宛站在原地,目空一切的看着。
冷幽幽的声音,那女人的面孔,声音,说的话,逐渐变得模糊。
“禾宛?”
“禾宛?”
意识慢慢的回笼,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
余坠!
“余坠,余坠!”
她有点焦急,拉着余坠的手,“我刚刚做了个梦。”
“梦到那个黑影,黑影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余坠闻言,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她穿着一身红衣,血红血红的,披散着头发。”
“她的手!”
“她的手掐我的时候,我看见了。”
“黑黑的,枯得像是那干枯的树枝。”
“没事儿了~”
余坠依旧轻轻的拍着,听着她说着她的梦。
良久——
“在休息会儿?”
禾宛摇摇头,她是真的害怕了,得缓缓。
不管是人,还是鬼,好像都是针对她来的。
这个案件查到一点,那人就疯了。
“那好,我马上要出警,你......”
“我和你一起。”
禾宛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
她一个学心理学的都快被搞疯了。
“好,你收拾一下自己。”余坠突然开口,说完便出门也绅士的带上了门。
熬了个通宵,大家都很疲劳,可是该出警的出警,该审问的审问。
一点也没落下。
“何碟的父母说了,他们早就知道了何碟的私生活紊乱,还曾劝说过她,但是没用。”
“后来两边的关系越来越僵硬,最后被何书达撞了个正着。”
“何碟还不知错和何书达吵了一架,两人就断绝了父女关系。”
“从此就没了联系。”
“所以何书达是认为此事丢了面子,所以.....?”
禾宛看向余坠,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只觉得世事无常,人生百态啊。
此时他们要去的是夜露浓的家。
刚刚进入小区的他们,观察着四周。
“高档小区就是不一样,进个门都这么的麻烦。”
高岩痞笑着,嘴里就差含着一根狗尾巴草了。
“何碟的家和夜露浓他们家是邻居。”
“啧,亲闺蜜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隔壁老王系列?”
“闭嘴!”
余坠一出声,瞬间安静了。
“咚咚!”
门铃一响,门就开了。
“余警官。”
女人眼睛红肿,脸色惨白。
一看就是哭惨了的。
禾宛虽替夜露浓感到不值,却也不会多说什么。
“我们可以进去坐坐吗?”
“请进。”
“警官,你们不都了解了吗?”
端了几杯水,挨个儿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但却不难听。
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摊上这么个丈夫也是可怜。
“我们还想来问问你,关于冷深秋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知情吗?”
禾宛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认真的观察着夜露浓的表情。
提到这儿,夜露浓原本就止住了的泪水,再次如同瀑布般的流了出来。
“我.....我.......”
“夜小姐先喝口水冷静冷静。”云海立马递上一杯水,生怕人给哭岔气儿了。
“深秋他,经常不在家,说是他们有活动,有时候也不在本市。”
“我也看了视频,他也没说假话。”
“而小.....何碟......”
夜露浓欲言又止,“她经常来陪我,也疏导我的心情。”
“因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当时何碟还从我这儿得知了很多关于深秋的事情。”
禾宛想着再来的时候,云海说的,冷深秋的情人不止一个的时候,不知道该为这女人露出什么表情。
“咚咚!”
齐齐的看向门口,夜露浓愣了愣。
“不好意思,警官,我去看看。”
余坠了解的点点头。
“沐阳!怎么是你!”
“我来看看你。”
很阳光的一个男生,这是禾宛对他的第一印象。
但很快,她又觉得不太对。
这男生总给她一种阴稚的感觉。
“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儿。”
禾宛对着余坠笑了笑,她觉得这男生有点眼熟。
“这位警官怎么了?”
果然啊,声音也是暖暖的。
“没事儿。”
禾宛缓缓吐出一口气,很不适。
那种眼神,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